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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新唐书-宋-宋祁-第701页

有司并按聿,或以道远不应坐,乃皆赦之。终太子右庶子。平与皋斩硃泚使者,间走奉天上功,擢万年尉。
  平子正贯,字公理,少孤,皋谓能大其门,名曰臧孙。推廕为单父尉,不得意,弃官去,改今名。举贤良方正异等,除太子校书郎,调华原尉。后又中详闲吏治科,迁万年主簿,擢累司农卿。坐尚食乏供,贬均州刺史。久之,进寿州团练使。宣宗立,以治当最,拜京兆尹、同州刺史。俄擢岭南节度使。南海舶贾始至,大帅必取象犀明珠,上珍而售以下直。正贯既至,无所取,吏咨其清。南方风俗右鬼,正贯毁淫祠,教民毋妄祈。会海水溢,人争咎撤祠事,以为神不厌,正贯登城沃酒以誓曰:“不当神意,长人任其咎,无逮下民。”俄而水去,民乃信之。居镇三岁,既病,遗令无厚葬,无用鼓吹,无请谥。卒,年六十八,赠工部尚书。
  刘辟者,字太初,擢进士宏词科,佐韦皋府,迁累御史中丞、支度副使。皋卒,辟主后务,讽诸将徼旄节,宪宗以给事中召之,不奉诏。时帝新即位,欲静镇四方,即拜检校工部尚书、剑南西川节度使。辟意帝可动,益骜蹇,吐不臣语,求统三川,欲以所善卢文若节度东川,即以兵取梓州。且以术家言五福、太一舍于蜀,乃造大楼以祈祥。帝始重征讨,而宰相杜黄裳劝帝,且言:“辟,妄书生耳,可鼓而俘也。”荐高崇文、李元弈等将神策行营兵皆西,使严砺、李康掎角之。
  诏许自新,辟不听。崇文取东川,帝乃下诏夺其官,进破鹿头关,遂下成都。辟从数十骑走,至羊灌田,自投水,不能死,骑将郦定进禽之。文若先杀其族,缒石自沈于江,失其尸。槛车送辟京师,尚冀不死,食饮于道晏然。将至都,神策以兵迎之,系其首,曳而入,惊曰:“何至是邪?”帝御兴安楼受俘,诏诘反状,辟曰:“臣不敢反,五院子弟为恶,不能制。”诏问:“遣使赐节何不受?”乃伏罪。献庙社,徇于市,斩于城西南独柳下。子超郎等九人,与部将崔纲以次诛。
  始,辟尝病,见问疾者必以手行入其口,辟即裂食之。唯卢文若至,如平常,故益与之厚,而皆夷族。
  张建封,字本立,邓州南阳人,客隐兗州。父玠,少任侠。安禄山反,使李廷伟胁徇山东,鲁郡太守韩择木迎馆之。玠率豪桀段绛等集兵,将斩以徇,择木不许,唯司兵参军张孚助其谋,乃杀廷伟并其党以闻。择木、孚皆受赏,而玠去之江南,不自言功。
  建封少喜文章,能辩论,慷慨尚气,自许以功名显。李光弼镇河南,盗起苏、常间,残掠乡县。代宗诏中人马日新与光弼麾下皆讨。建封见中人,请前喻贼,可不须战。因到贼屯开譬祸福,一日降数千人,纵还田里,由是知名。湖南观察使韦之晋辟署参谋,授左清道兵曹参军,不乐职,辄去。令狐彰节度滑亳,奏置幕府,彰不朝觐,建封非之。往见转运使刘晏,晏奏试大理评事,使筦漕务,岁余罢。时马燧为三城镇遏使,雅知之,表为判官,擢监察御史。燧伐李灵耀,军中事多所诹访,从镇河东,授侍御史,即表其能于朝。杨炎将任以要职,卢杞不喜,出为岳州刺史。
  李希烈既破梁崇义,跋扈不臣,寿州刺史崔昭与相闻,德宗召宰相选代昭者,杞仓卒不暇取它吏,即白用建封。希烈数败王师,张甚,遂僭即天子位,淮南节度使陈少游阴附之。希烈遣将杨丰赍伪赦二,畀建封、少游。丰至,建封缚致军中,会中人来,对之斩其首,因送伪书于行在。少游闻之,恚汗不自处,建封乃劾其附贼状,帝方蒙难,不暇治也。希烈又署杜少诚为淮南节度使,约破寿州,以趣江都。建封壁霍丘秋栅拒之,贼不能东。迁团练使。帝还自梁,少游卒忧死。进兼御史大夫、濠寿庐观察使。是时,四方尚多故,乃缮陴隍,益治兵,四鄙附悦。希烈使票帅悍卒来战,建封皆沮衄之。贼平,进封阶,又任一子正员官。
  贞元四年,拜御史大夫、徐泗濠节度使。始,李洧以徐降,洧卒,高承宗、独孤华代之,地迫于寇,常困肸不支。于是李泌建言:“东南漕自淮达诸汴,徐之埇桥为江、淮计口,今徐州刺史高明应甚少,脱为李纳所并,以梗饷路,是失江、淮也。请以建封代之,益与濠、泗二州。夫徐地重而兵劲,若帅又贤,即淄青震矣。”帝曰:“善。”繇是徐复为雄镇。久之,检校尚书右仆射。十三年,来朝,帝不待日召见延英殿,诏会朝赴大夫班,以示殊宠,建封赋《朝天行》以献。帝眷遇异等,赐名马珍具。
  是时,宦者主宫市,置数十百人阅物廛左,谓之“白望”。无诏文验核,但称宫市,则莫敢谁何,大率与直十不偿一。又邀阍闼所奉及脚佣,至有重荷趋肆而徒返者。有农卖一驴薪,宦人以数尺帛易之,又取它费,且驱驴入宫,而农纳薪辞帛,欲亟去,不许,恚曰:“惟有死耳!”遂击宦者。有司执之以闻,帝黜宦人,赐农帛十匹,然宫市不废也。谏臣交章列上,皆不纳,故建封请间为帝言之,帝颇顺听。会诏书蠲民逋赋,帝问何如,答曰:“残逋积负,决无可敛,虽蠲除之,百姓尚无所益。”又陈:“河东节度使李说、华州刺史卢征皆病不能事,左右得以为奸。右金吾大将军李翰好刺细事规宠,人疾恶之。”帝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