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臣参病不能事,臣请代参事。”南面宣致诏词,进退甚详。金吾将军沈房有期丧,公除,常服入閤,帝疑以问晋,对曰:“故事,朝官期以下丧,服絁缦,不复衣浅色,南班亦如之。”又问晋冠冕之制,对曰:“古者服冠冕,以佩玉节步。堂上接武,堂下布武,君前趋进而已。今或奔走以致颠仆。在式,朝臣皆绫袍,五品而上金玉带,所以尽饰以奉上。故汉尚书郎含香,老莱采服,君父一也。若然,服絁缦,亦非礼也。”帝然其言。诏入閤官毋趋走,期以下丧不得以惨服会,令群臣衣本品绫袍、金玉带,自晋而复。
子溪,字惟深,亦擢明经,三迁万年令。讨王承宗也,擢度支郎中,为东道行营粮料使。坐盗军赀,流封州,至长沙,赐死。
子居中,善诗,为张籍所称。
陆长源者,吴人,字泳。祖余庆,天宝中为太子詹事,有清誉。
长源赡于学,始辟昭义薛嵩幕府,嵩侈汰,常从容规切。嵩曰:“非君安能为此。”历建、信二州刺史。韩滉兼领江淮转运使,辟署兼御史中丞,以为副。入迁都官郎中,复出汝州刺史。遂徙宣武,政皆出司马。初,欲峻法绳骄兵,为晋所持,不克行。而判官杨凝、孟叔度等又苛细,叔度淫纵,数入倡家调笑嬉亵。晋有所偷弛,长源辄裁正之。晋卒,长源总留后事,大言曰;“将士久慢,吾且以法治之!”众始惧。军中请出帑帛为晋制服,不许。固请,止给其直。叔度希望又偿直以盐,乃高盐直,贱帛估,人得盐二斤,举军大怒。或劝长源曰:“故事,有大变则厚赐于军,军乃安。”长源曰:“异时河北贼以钱买戍卒,取旌节,吾不忍为。”众怒益甚。长源性刚不适变,又不为备。才八日,军乱,杀长源及叔度等,食其肉,放兵大掠。死之日,有诏拜节度使,远近嗟怅,赠尚书左仆射。
长源好谐易,无威仪,而清白自将。去汝州,送车二乘,曰“吾祖罢魏州,有车一乘,而图书半之,吾愧不及先人”云。
长源死,监军俱文珍密召宋州刺史刘全谅使总后务。全谅至,其夜军复乱,杀大将及部曲五百人乃定。帝即诏全谅检校工部尚书、宣武节度使。
全谅,始名逸淮,至是赐名,本怀州武涉人也。父客奴,以行戍留籍幽州,事平卢军,以材力显。开元中,室韦首领段普洛数苦边,节度使薛楚玉使客奴单骑袭之,斩首以归。兴卒伍,拜左骁卫将军,为游奕使。性谨朴,数战有功。安禄山反,诏以平卢节度副使吕知诲为使。贼遣韩朝晹诱之,知诲即降,贼害安东副都护马灵察。客奴不平,与诸将共杀知诲,遣使与安东将王玄志相闻。天宝十五载,以客奴为柳城郡太守,摄御史大夫、平卢节度使,赐名正臣;以玄志为安东副大都护。正臣遣使道海至平原,与太守颜真卿相结。真卿喜,以子为质而归赀粮焉,且请出师。未至,而真卿弃平原,乃还。因袭范阳,为史思明所败,奔还,玄志鸩杀之。
全谅事刘玄佐为牙将,以勇果善骑射为玄佐厚礼。累兼御史中丞。及玄佐子士宁代立,疑宋州刺史翟良佐不附己,扬言行部,至则以全谅代之,故汴将士多归心焉。视事凡八月卒,赠尚书右仆射。军中立韩弘代节度云。
袁滋,字德深,蔡州朗山人,陈侍中宪之后。强学博记。少依道州刺史元结,读书自解其义,结重之。后客荆、郢间,起学庐讲授。建中初,黜陟使赵赞荐于朝,起处士,授试校书郎。累辟张伯仪、何士干幕府,进詹事府司直。部官以盗金下狱,滋直其冤,御史中丞韦贞伯闻之,表为侍御史。刑部、大理核罪人,失其平,惮滋守法,因权势以请,滋终不署奏。迁工部员外郎。
韦皋始招来西南夷,南诏毕牟寻内属。德宗选郎吏可抚循者,皆惮行,至滋不辞,帝嘉之。擢祠部郎中,兼御史中丞,赐金紫,持节往。逾年还,使有指,进谏议大夫。迁尚书右丞,知吏部选。求外迁,为华州刺史。政清简,流民至者,给地居之,名其里曰义合。然专以慈惠为本,未尝设条教,民爱向之。有犯令,时时法外纵舍。得盗贼,或哀其穷,出财为偿所亡。召为左金吾卫大将军,以杨于陵代之。滋行,耆老遮道不得去,于陵使谕曰:“吾不敢易袁公政。”人皆罗拜,乃得去,莫不流涕。
宪宗监国,进拜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刘辟反,诏滋为剑南两川、山南西道安抚大使,半道,以检校吏部尚书、平章事为剑南东、西川节度使。是时,贼方炽,又滋兄峰在蜀为辟所劫,滋畏不得全,久不进,贬吉州刺史。未几,徙义成节度使。滑,用武地,东有淄青,北魏博,滋严备而推诚信,务在怀来。李师道、田季安畏服之。居七年,百姓立祠祝祭。以户部尚书召,改检校兵部,拜山南东道节度使,徙荆南。
吴元济之反,滋言蔡兵劲,与下同欲,非朝夕计可下,宜广方略,离溃其心。及宿兵三年,调发益屈,诏出禁钱继之。滋揣天子且厌兵,自表入朝,欲议罢淮西事,道闻萧俯、钱徽坐沮议黜去,滋翻其谋,更言必胜,顺可天子意,乃得还。俄而高霞寓败,帝思以恩信倾贼,且滋尝云云,乃授彰义节度使,侨治唐州。又以滋儒者,拜阳旻为唐州刺史,将其兵。滋先世坟墓在蔡,吴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