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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新唐书-宋-宋祁-第595页

访处置等使,用中丞卢奂为之,尚隐以大夫不充使。永泰以后,大夫王翊、崔涣、李涵、崔宁、卢杞乃为之。
  解琬,魏州元城人。举幽素科,中之,调新政尉。后自成都丞奏事称旨,躐除监察御史,以丧免。武后顾琬习边事,迫追西抚羌夷,琬因乞终丧,后嘉许之,诏服除赴屯。迁侍御史,安抚乌质勒及十姓部落,以功擢御史中丞,兼北庭都护、西域安抚使。琬与郭元振善,宗楚客恶之,左授沧州刺史。为政引大体,部人顺附。
  景龙中,迁御史大夫,兼朔方行军大总管。前后乘边积二十年,大抵务农习战,多为长利,华虏安之。景云二年,复为朔方军大总管,分遣随军要籍官河阳丞张冠宗、肥乡令韦景骏、普安令于处忠料三城兵,省其戍十万人。改右武卫大将军,兼检校晋州刺史、济南县男。以老丐骸骨,不待报辄去,优诏以金紫光禄大夫听致仕,准品给全禄,玺书劳问。会吐番骚边,复召授左散骑常侍,诏与虏定经界,因谐辑十姓降户。琬建言吐蕃不可以信约,请调兵十万屯秦、渭间,防遏其奸。是冬,吐蕃果入寇,为秦渭兵击走之。俄复请老,不许,迁太子宾客。年八十余,开元五年,终同州刺史。
列传第五十六 宗室宰相
  李适之,恒山愍王孙也,始名昌。神龙初,擢左卫郎将。开元中,迁累通州刺史 ,以办治闻。按察使韩朝宗言诸朝,擢秦州都督。徙陕州刺史、河南尹。其政不苛细,为下所便。玄宗患谷、洛岁暴耗徭力,诏适之以禁钱作三大防,曰上阳、积翠、月陂,自是水不能患。刻石著功,诏永王璘书,皇太子瑛署额。进御史大夫。二十七年,兼幽州长史,知节度事。适之以祖被废,而父象见逐武后时,葬有阙,至是丐陪瘗昭陵阙中,诏可。褒册典物,焜照都邑,行道为咨叹。迁刑部尚书。适之喜宾客,饮酒至斗余不乱。夜宴娱,昼决事,案无留辞。
  天宝元年,代牛仙客为左相,累封清和县公。尝与李林甫争权不协,林甫阴贼,即好谓适之曰:“华山生金,采之可以富国,顾上未之知。”适之性疏,信其言,他日从容为帝道之。帝喜以问林甫,对曰:“臣知之旧矣,顾华山陛下本命,王气之舍,不可以穿治,故不敢闻。”帝以林甫为爱己,而薄适之不亲。于是,皇甫惟明、韦坚、裴宽、韩朝宗皆适之厚善,悉为林甫所构得罪。适之惧不自安,乃上宰政求散职,以太子少保罢,欣然自以为免祸。俄坐韦坚累,贬宜春太守。会御史罗希奭阴被诏杀坚等贬所,州且震恐,及过宜春,适之惧,仰药自杀。
  李岘,吴王恪孙也。折节下士,长吏治。天宝时,累迁京兆尹。玄宗岁幸温汤,甸内巧供亿以媚上,岘独无所献,帝异之。杨国忠使客骞昂、何盈擿安禄山阴事,讽京兆捕其第,得安岱、李方来等与禄山反状,缢杀之。禄山怒,上书自言,帝惧变,出岘为零陵太守。岘为政得人心,时京师米翔贵,百姓乃相与谣曰:“欲粟贱,追李岘。”寻徙长沙。永王为江陵大都督,假岘为长史。至德初,肃宗召之,拜扶风太守,兼御史大夫。明年,擢京兆尹,封梁国公。
  乾元二年,以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于是吕諲、李揆、第五琦同辅政,而岘位望最旧,事多独决,諲等不平。李辅国用权,制诏或不出中书,百司莫敢覆。岘顿首帝前,极言其恶,帝悟,稍加检制,辅国由是让行军司马,然深衔岘。凤翔七马坊押官盗掠人,天兴令谢夷甫杀之。辅国讽其妻使诉枉,诏监察御史孙蓥鞫之,直夷甫。其妻又诉,诏御史中丞崔伯阳、刑部侍郎李晔、大理卿权献为三司讯之,无异辞。妻不承,辅国助之,乃令侍御史毛若虚覆按。若虚委罪夷甫,言御史用法不端,伯阳怒,欲质让,若虚驰入自归帝,帝留若虚帘中,顷,伯阳等至,劾若虚傅中人失有罪,帝怒叱之,贬伯阳高要尉、权献杜阳尉,逐李晔岭南,流蓥播州。岘谓责太重,入言于帝曰:“若虚希旨用刑,乱国法。陛下信为重轻,示无御史台。”帝怒,李揆不敢争,乃出岘为蜀州刺史。时右散骑常侍韩择木入对,帝曰:“岘欲专权耶?乃云任毛若虚示无御史台。朕今出之,尚恨法太宽。”择木曰:“岘言直,不敢专权。陛下宽之,祗益盛德耳。”
  代宗立,改荆南节度,知江淮选补使。入为礼部尚书兼宗正卿。乘舆在陕,由商山走帝所。还京,拜门下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故事,政事堂不接客。自元载为相,中人传诏者引升堂,置榻待之。岘至,即敕吏撤榻。又奏常参官举才任谏官、宪官者,无限员。不逾月,为要近谮短,遂失恩,罢为太子詹事。迁吏部尚书,复知江淮选,改检校兵部尚书兼衢州刺史。卒,年五十八。
  初,东京平,陈希烈等数百人待罪,议者将悉抵死,帝意亦欲惩天下,故崔器等附致深文。岘时为三司,独曰:“法有首有从,情有重有轻,若一切论死,非陛下与天下惟新意。且羯胡乱常,谁不凌污,衣冠奔亡,各顾其生,可尽责邪?陛下之新戚勋旧子若孙,一日皆血铁砧,尚为仁恕哉?《书》称‘歼厥渠魁,胁从罔治’。况河北残孽劫服官吏,其人尚多,今不开自新之路而尽诛之,是坚叛者心,使为贼致死。困兽犹斗,况数万人乎?”于是,器与吕諲皆龊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