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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新唐书-宋-宋祁-第576页

。鸿渐字之巽。父鹏举,与卢藏用隐白鹿山,以母疾,与崔沔同授医兰陵萧亮,遂穷其术。历右拾遗。玄宗东行河,因游畋,上赋以风。终安州刺史。
  鸿渐第进士,解褐延王府参军,安思顺表为朔方判官。禄山乱,皇太子按军平凉,未知所适,议出萧关趣丰安。鸿渐与六城水运使魏少游、节度判官崔漪、支度判官卢简金、关内盐池判官李涵谋曰:“胡羯乱常,二京覆没,太子治兵平凉,然散地难恃也。今朔方制胜之会,若奉迎太子,西诏河、陇,北结回纥,回纥固与国,收其劲骑,与大兵合,鼓而南,雪社稷之耻,不亦易乎!”即具上兵马招辑之势,且录军资、器械、储廥凡最,使涵诣平凉见太子,太子大悦。会裴冕至自河西,亦劝之朔方。而鸿渐与漪至白草顿迎谒,说曰:“朔方天下劲兵,灵州用武地。今回纥请和,吐蕃结附,天下列城坚守,以待王命。纵为贼据,日夜望官军,以图收复。殿下治兵长驱,逆胡不足灭也。”太子喜曰:“灵武我之关中,卿乃吾萧何也。”
  既至灵武,鸿渐即与冕等劝即皇帝位,以系中外望。六请,见听。鸿渐明习朝章,采旧仪,设坛遗城南,先一日草其仪上之。太子曰:“圣皇在远,寇逆方结,宜罢坛场,它如奏。”太子即位,是为肃宗,授鸿渐兵部郎中,知中书舍人事。俄为武部侍郎,迁河西节度使。两京平,又节度荆南。乾元二年,襄州大将康楚元等反,刺史王政脱身走,楚元伪称南楚霸王,因袭荆州。鸿渐弃城遁,人皆南奔,争舟溺死者甚众。澧、朗、复、郢等州闻鸿渐出,皆窜伏山谷。俄而商州刺史韦伦平其乱。
  久之,乃召鸿渐为尚书右丞、太常卿,充礼仪使。泰、建二陵制度皆鸿渐综正,以优,封卫国公。又建言:“《周官》:‘凶荒杀礼。’今承大乱,民人夷残,其婚葬卤簿,非于国有大功及二等以上亲皆不许给。”诏可。
  代宗广德二年,以兵部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寻进中书侍郎。崔旰杀郭英軿据成都,邛州牙将柏贞节、沪州牙将杨子琳、剑州牙将李昌膋以兵讨旰,蜀、剑大乱。命鸿渐以宰相兼成都尹、山南西道剑南东川副元帅、剑南西川节度副大使往镇抚之。鸿渐性畏怯,无它远略,而晚节溺浮图道,畏杀戮。及逾剑门,惩艾张献诚败,惮旰雄武,先许以不死。既见,礼遇之,不敢加谯责,反委以政,日与从事杜亚、杨炎纵酒高会,因荐旰为成都尹,而授贞节邛州刺史,子琳沪州刺史,各罢兵。乃请入朝,许之。及见帝,盛言旰威略可任,宜为留后。献宝器五床、罗锦十五床,麝脐五石。复辅政。议者疾其长乱。进门下侍郎。大历三年,兼东都留守、河南淮西山南东道副元帅,辞疾不行。又让山南、剑南副元帅,听之。四年,疾甚,辞宰相,罢三日卒,年六十一,赠太尉,谥曰文宪。
  鸿渐自蜀还,食千僧,以为有报,搢绅效之。病甚,令僧剔项发,遗命依浮图葬,不为封树。
  张九龄,字子寿,韶州曲江人。七岁知属文,十三以书干广州刺史王方庆,方庆叹曰:“是必致远。”会张说谪岭南,一见厚遇之。居父丧,哀毁,庭中木连理。擢进士,始调校书郎,以道侔伊吕科策高第,为左拾遗。时玄宗即位,未郊见,九龄建言:
  天,百神之君,王者所由受命也。自古继统之主,必有郊配,尽敬天命,报所受也。不以德泽未洽,年谷未登,而阙其礼。昔者周公郊祀后稷以配天,谓成王幼冲,周公居摄,犹用其礼,明不可废也。汉丞相匡衡曰:“帝王之事,莫重乎郊祀。”董仲舒亦言:“不郊而祭山川,失祭之序,逆于礼,故《春秋》非之。”臣谓衡、仲舒古之知礼。皆以郊之祭所宜先也。陛下绍休圣绪,于今五载,而未行大报,考之于经,义或未通。今百谷嘉生,鸟兽咸若,夷狄内附,兵革用弭,乃怠于事天,恐不可以训。愿以迎日之至,升紫坛,陈采席,定天位,则圣典无遗矣。
  又言:
  乖政之气,发为水旱。天道虽远,其应甚迩。昔东海枉杀孝妇,天旱久之。一吏不明,匹妇非命,则天昭其冤。况六合元元之众,县命于县令,宅生于刺史,陛下所与共治,尤亲于人者乎!若非其任,水旱之繇,岂唯一妇而已。今刺史,京辅雄望之郡,犹少择之,江、淮、陇、蜀、三河大府之外,稍非其人。繇京官出者,或身有累,或政无状,用牧守之任。为斥逐之地。或因附会以忝高位,及势衰,谓之不称京职,出以为州。武夫、流外,积资而得,不计于才。刺史乃尔,县令尚可言哉?氓庶,国家之本,务本之职,乃为好进者所轻,承弊之民,遭不肖所扰,圣化从此销郁,繇不选亲人以成其敝也。古者刺史入为三公,郎官出宰百里。今朝廷士入而不出,其于计私,甚自得也。京师衣冠所聚,身名所出,从容附会,不勤而成,是大利在于内,而不在于外也。智能之士,欲利之心,安肯复出为刺史、县令哉?国家赖智能以治,而常无亲人者,陛下不革以法故也。臣愚谓欲治之本,莫若重守令,守令既重,则能者可行。宜遂科定其资:凡不历都督、刺史,虽有高第,不得任侍郎、列卿;不历县令,虽有善政,不得任台郎、给、舍;都督、守、令虽远者,使无十年任外。如不为此而救其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