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略等,故时号“燕许大手笔”。帝爱其文,曰:“卿所为诏令,别录副本,署臣某撰,朕当留中。”后遂为故事。其后李德裕著论曰“近世诏诰,惟颋叙事外自为文章”云。
诜,字廷言,举贤良方正高第,补汾阴尉,迁秘书详正学士,累转给事中,时颋为紫微侍郎,固辞。帝曰:“古有内举不避亲者乎?”对曰:“晋祁奚是也。”帝曰:“若然,朕自用诜,卿言非公也。”顷之,出徐州刺史,治有迹。卒,赠吏部侍郎。
诜子震,以廕补千牛。十余岁,强学有成人风。颋曰:“吾家有子。”累迁殿中侍御史、长安令。安禄山隐京师,震与尹崔光远杀开远门吏,弃家出奔。会肃宗兴师灵武,震昼夜驰及行在,帝嘉之,拜御史中丞,迁文部侍郎。广平王为元帅,崇择宾佐,以震为粮料使。二京平,封岐阳县公,改河南尹。九节度兵败相州,震与留守崔圆奔襄、邓,贬济王府长史。起为绛州刺史,进户部侍郎,判度支,为泰陵、建陵卤簿使,以劳封岐国公,拜太常卿。代宗将幸东都,复以震为河南尹,未行,卒,赠礼部尚书。
干,瑰从父兄也。父勖,字慎行,武德中,为秦王谘议、典签、文学馆学士,尚南康公主,拜驸马都尉。迁魏王泰府司马,博学有美名,泰重之。劝开馆引文学士,著书名家。历吏部侍郎、太子左庶子,卒。干擢明经,授徐王府记室参军,王好畋,每谏止之。垂拱中,迁魏刺史。河朔饥,前刺史苛暴,百姓流徙,干检吏督奸,劝课农桑,由是流冗尽复,以治称。拜右羽林军将军,迁冬官尚书。来俊臣素忌之,诬干与琅邪王冲通书,系狱,发愤卒。
张说,字道济,或字说之,其先自范阳徙河南,更为洛阳人。永昌中,武后策贤良方正,诏吏部尚书李景谌糊名较覆,说所对第一,后署乙等,授太子校书郎,迁左补阙。
后尝问:“诸儒言氏族皆本炎、黄之裔,则上古乃无百姓乎?若为朕言之。”说曰:“古未有姓,若夷狄然。自炎帝之姜、黄帝之姬,始因所生地而为之姓。其后天下建德,因生以赐姓,黄帝二十五子,而得姓者十四。德同者姓同,德异者姓殊。其后或以官,或以国,或以王父之字,始为赐族,久乃为姓。降唐、虞,抵战国,姓族渐广。周衰,列国既灭,其民各以旧国为之氏,下及两汉,人皆有姓。故姓之以国者,韩、陈、许、郑、鲁、卫、赵、魏为多。”后曰:“善。”
久视中,后逭暑三阳宫,汔秋未还。说上疏曰:
宫距洛城百六十里,有伊水之隔,崿坂之峻,过夏涉秋,水潦方积,道坏山险,不通转运,河广无梁,咫尺千里,扈从兵马,日费资饟。太仓、武库,并在都邑,红粟、利器,蕴若山丘,奈何去宗朝之上都,安山谷之僻处?是犹倒持剑戟,示人樽柄,臣窃为陛下不取。夫祸变之生,在人所忽,故曰:“安乐必戒,无行所悔。”不可一也。宫城褊小,万方辐凑,填郛溢郭,并锸无所。排斥居人,蓬宿草次,风雨暴至,不知庇托,孤惸老病,流转衢巷。陛下作人父母,将若之何?不可二也。池亭奇巧,荡诱上心。削峦起观,堨流涨海,俯贯地脉,仰出云路,易山川之气,夺农桑之土。延木石,运斧斤,山谷连声,春夏不辍。劝陛下作此者,岂正人邪?《诗》云:“人亦劳止,迄可小康。”不可三也。御苑东西二十里,外无墙垣扃禁,内有榛业谿谷,猛毅所伏,暴慝所凭。陛下往往轻行,警跸不肃,历蒙密,乘险巇,卒有逸兽狂夫,惊犯左右,岂不殆哉?《易》曰:“思患豫防。”愿为万姓持重。不可四也。
今北有胡寇觑边,南有夷獠骚徼,关西小旱,耕稼是忧,安东近平,输漕方始。臣愿及时旋轸,深居上京,息人以展农,修德以来远,罢不急之役,省无用之费。澄心澹怀,惟亿万年,苍苍群生,莫不幸甚。臣度刍议,十不从一,何者?沮盘游之娱,间林沚之玩,规远图,替近适,要后利,弃前欢,未沃明主之心,已捩贵臣之意。然不爱死者,惧言责不职耳。
后不省。
擢凤阁舍人。张易之诬陷魏元忠也,援说为助。说廷对“元忠无不顺言”,忤后旨,流钦州。中宗立,召为兵部员外郎,累迁工部、兵部二侍郎,以母丧免。既期,诏起为黄门侍郎,固请终制,祈陈哀到。时礼俗衰薄,士以夺服为荣,而说独以礼终,天下高之。除丧,复为兵部,兼修文馆学士。
睿宗即位,擢中书侍郎兼雍州长史。谯王重福死,东都支党数百人,狱久不决,诏说往按,一昔而罪人得,乃诛张灵均、郑愔,余诖误悉原。帝嘉其不枉直,不漏恶,慰劳之。玄宗为太子,说与褚无量侍读,尤见亲礼。逾年,进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监修国史。
景云二年,帝谓侍臣曰:“术家言五日内有急兵入宫,为我备之。”左右莫对。说进曰:“此谗人谋动东宫耳,陛下若以太子监国,则名分定,奸胆破,蜚祸塞矣。”帝悟,下制如说言。明年,皇太子即皇帝位,太平公主引萧至忠、崔湜等为宰相,以说不附己,授尚书左丞,罢政事,为东都留守。说知太平等怀逆,乃因使以佩刀献玄宗,请先决策,帝纳之。至忠等已诛,召为中书令,封燕国公,实封二百户。
始,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