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杯水变为血,坐皆失色,孝恭自如,徐曰:“祸福无基,唯所召尔!顾我不负於物,无重诸君忧。公祏祸恶贯盈,今仗威灵以问罪,杯中血,乃贼臣授首之祥乎!”尽饮罢,众心为安。公祏将冯惠亮等拒嶮邀战,孝恭坚壁不出,遣奇兵绝饷道,贼饥,夜薄营,孝恭卧不动。明日,使羸兵扣贼垒挑之,祖尚选精骑阵以待。俄而兵却,贼追北且嚣,遇祖尚军,薄战,遂大败。惠亮退保梁山,孝恭乘胜破其别镇,贼赴水死者数千计。公祏穷,弃丹杨走,骑穷追,生禽之,江南平。玺书褒美,赐甲第一区、女乐二部、奴婢七百口、宝玩不赀。进授东南道行台左仆射。行台废,更为扬州大都督。
孝恭再破巨贼,北自淮,东包江,度岭而南,尽统之。欲以威重夸远俗,乃筑第石头城,陈庐徼自卫。或诬其反,召还,颇为宪司镌诘,既无状,赦为宗正卿。赐实封千二百户。历凉州都督、晋州刺史。贞观初,为礼部尚书,改王河间。
性奢豪,后房歌舞伎百馀,然宽恕退让,无矜伐色,太宗用是亲重之,宗室莫比也。尝谓人曰:“吾所居颇壮丽,非吾心也。当别营一区,令粗足充事而已。吾殁后,子也才,易以守;不才,不为他人所利。”十四年,中饮暴薨,年五十。帝哭之恸,赠司空、扬州都督及谥,陪葬献陵。
始,隋亡,盗贼遍天下,皆太宗身自讨定,谋臣骁帅并隶麾下,无特将专勋者,惟孝恭独有方面功以自见云。子崇义、晦。
崇义嗣王,降封谯国公,历蒲、同二州刺史、益州都督府长史,有威名。终宗正卿。
晦,乾封中为营州都督,以治状闻,玺书劳赐。迁右金吾将军,检校雍州长史,摧擿奸伏无留隐,吏下畏之。高宗将幸洛,诏晦居守,谓曰:“关中事一以属公,然法令牵制,不可以成政,法令外苟可以利人者行之,毋须以闻。”故晦治有异绩。武后时,迁秋官尚书。卒,赠幽州都督。初,晦第起观阁,下临肆区,其人候晦曰:“庶人不及以礼,然室家之私,不愿外窥,今将辞公。”晦惊,遽毁彻之。子荣,奉吴王恪祀。
济北郡王瑊,武德中,为尚书左丞,例王。终始州刺史。
汉阳郡王瑰,始为郡公,进王。高祖使持币遗突厥颉利可汗言和亲事。颉利始见瑰,倨甚。瑰开说,示以厚币,乃大喜,改容加礼,因遣使随入献名马。后复聘,颉利谓其下曰:“前瑰来,悔不少屈之,当使拜我。”瑰同知之,既见颉利,即长揖。颉利怒,留不遣。瑰意象自若,不为屈。虏知不可劫,卒以礼遣。
迁左武候将军,代孝恭为荆州都督,政务清静。岭外酋豪数相攻,瑰遣使谕威德,皆如约,不敢乱。后例为公。长史冯长命者,尝为御史大夫,素贵,事多专决,瑰怒,杖之,坐免。起为宜州刺史、散骑常侍,薨。
济南郡王哲,为隋柱国、备身将军,追王。
子瑗。
庐江郡王瑗字德圭。武德时,例王,累迁山南东道行台右仆射。与河间王孝恭合讨萧铣,无功。更为幽州都督。瑗素懦,朝廷恐不任职,乃以右领军将军王君廓辅行。君廓,故盗也,其勇绝人,瑗倚之,许结婚,寄心腹。
时隐太子有阴谋,厚结瑗。太子死,太宗令通事舍人崔敦礼召瑗,瑗惧有变。君廓内险贼,欲以计陷瑗而取己功,即谓瑗曰:“事变未可知,大王国懿亲,受命守边,拥兵十万,而从一使者召乎?且赵郡王前已属吏,今太子、齐王又复尔,大王势能自保邪?”因泣。瑗信之,曰:“以命累公。”乃囚敦礼,勒兵,召北燕州刺史王诜与计事。兵曹参军王利涉说瑗曰:“王今无诏擅发兵,则反矣。当须权结众心。若诸刺史召之不至,将何以全?”瑗曰:“奈何?”对曰:“山东豪杰尝为窦建德所用,今失职与编户夷,此其思乱,若旱之望雨。王能发使,使悉复旧职,随在所募兵,有不从,得辄诛之,则河北之地可呼吸而有。然后遣王诜外连突厥,繇太原南趋蒲、绛,大王整驾西入关,两军合势,不旬月天下定矣。”瑗从之,以内外兵悉付君廓。利涉以君廓多翻覆,请以兵属诜,瑗犹豫,君廓密知之,驰斩诜首,徇於军曰:“李瑗与王诜反,锢敕使,擅追兵,今诜已斩,独瑗在,无能为也。诸君从之且族灭,助我者富贵可得!”众曰:“愿讨贼。”乃出敦礼於狱。瑗闻之,率左右数百被甲出。君廓呼曰:“瑗誖乱,诸君皆诖误,若何从之以取夷戮?”众反走。瑗驾君廓曰:“小人卖我,行自及!”即禽瑗缢之,传首京师,废为庶人,绝属籍。
郑孝王亮,仕隋为海州刺史,追王。生子神通、神符。
淮安靖王神通,少轻侠。隋大业末在长安。会高祖兵兴,吏逮捕,亡命入南山,与豪英史万宝、裴勣、柳崇礼等举兵应太原,约司竹贼帅何潘仁连和,进与平阳公主兵合,徇鄠下之。自署关中道行军总管,以万宝为副,勣为长史,崇礼为司马,令狐德棻为记室。从平京师,为宗正卿,典兵宿卫。王永康郡,俄徙淮安。
武德初,拜山东安抚大使,黄门侍郎崔干副之,进击宇文化及於魏。化及败走聊城,神通追北,贼粮尽愿降,神通不肯受,干请纳之,神通曰:“师久暴露,今贼食尽,克不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