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以威信,皆相率请降。

  元统元年,授怀远大将军、同知海北海南道宣慰使司事。至元三年,万安军贼吴汝期等作乱,英至,贼皆就擒。未几,李志甫起漳州,刘虎仔起潮州,诏江西行省右丞燕帖木儿讨之。时英已致仕,平章政事伯撒里谓僚佐曰:“非刀王行,不能平此贼。其人虽老,可以义激。”乃使迎致之。及贼平,英功居多。

  至正中,毛贵陷益都,英年九十有六,乃谓其子弘曰:“吾老不能报天子,忍食异姓之粟以求生乎!”水浆不入口者数日,遂卒。毛贵闻之,使具棺衾以葬。将敛,举其尸不动。焚香祝曰:“公子弘请公归葬先茔。”祝毕,尸遂起,观者莫不惊异。山东宣慰使及宪司请恤典于朝,有曰:“不食寇粟,饿死芹泉,有夷、齐之风。”芹泉谷,英所居也。

  普颜不花,字希古,蒙古氏,侗傥有大志。至正五年,由国子生登右榜进士第一人,授翰林修撰,调河南行省员外郎。十一年,迁江西行省左右司郎中。蕲、黄贼徐寿辉来寇,普颜不花战守之功为多。十六年,除江西廉访副使。顷之,召还,授益都路达鲁花赤。迁山东廉访使,再转为中书参知政事。

  十八年,诏与治书侍御史李国凤同经略江南,至建宁。江西陈友谅遣邓克明来寇,平章政事阿鲁温沙等皆夜遁。国凤时分镇延平,城陷,遁去。普颜不花曰:“我承制来此,去将何之?誓与此城同存亡耳!”命筑各门瓮城,前后拒战六十四日,城卒完。明年,召还,授山东宣慰使,再转知枢密院事、行事平章,守益都。明兵压境,普颜不花力战,城陷,平章保保出降。普颜不花还告其母曰:“儿忠孝不能两全矣!有二弟养母。”拜母,趋官舍,坐堂主。主将素闻其贤,召之再三,不往。既而缚之,普颜不花曰:“我元朝进士,官至极品,臣各为其主!”不屈死之。

  先是,其妻阿鲁真,历呼家人告之曰:“我夫受国恩,我亦封齐国夫人,今事至此,唯有死耳。”家人莫不叹息泣下。已而普颜不花二弟之妻,名抱幼子及婢妾投井死。比阿鲁真欲下井,已不能容,遂抱子投舍北井,其女及妾女、孙女皆从死。时有申荣者,山东行省平章守东昌,荣见列郡皆降,告其父曰:“人生世间,不能全忠孝者,儿也。”父曰:“何为?”荣曰:“城中兵少不敌,战则万人之命由儿而殒,但有一死报国耳。”遂自经。

  闵本,字宗先,河内人。性刚正,早岁得推择为礼部令史,御史大夫不花奇本之才,辟为掾,平反冤狱有声,擢御史台照磨。累迁枢密院都事,拜监察御史,五转为吏部尚书,移刑、户二部。本素贫,且有目疾,尝上章乞谢事,不允,诏授集贤侍讲学士。明兵薄京师,本谓其妻程氏曰:“国事至此,吾知之久矣。愧不能立功补报,敢爱六尺躯苟活哉!”程氏曰:“君能死忠,我尚有爱于君乎!”本乃朝服,与程氏北向再拜,大书于屋壁曰:“元中奉大夫、集贤侍讲学士闵本死。”遂各缢。二女:长真真,次女女;见本死,亦皆自缢。

  拜住,康里人,字闻善,累官至翰林国史院都事、太子司经。兵至,拜住谓家人曰:“吾始祖海蓝伯封河东公者,与太祖同事王可汗。太祖取王可汗,收诸部落,吾祖引数十骑驰西北而去。太祖使人追问之,曰:‘昔者,与皇帝同事王可汗。王可汗今已灭,欲为之报仇,则帝乃天命,欲改事帝,则吾心有所不忍,故避之于远地,以没余生耳。’此吾祖之言也。且吾祖生朔漠,其言尚如此,今吾生长中原,读书国学,可不知大义乎?况吾上世受国厚恩,至吾又食禄。与其苟生,不如死。”遂赴井死。其家人瘗之舍东,焚其书以为殉。

  赵宏毅,字仁卿,真定晋州人。少好学,家贫无书,佣于巨室,昼则服役,夜则借书读之。后受经于临川吴澄。始辟翰林书写,再转为国史院编修官,调大乐署令。明兵入京城,宏毅叹息曰:“忠臣不二君,烈女不二夫,古语也。我今力不能救社稷,但有一死报国耳。”乃与妻解氏皆自缢。

  其子恭,中书管勾,与妻子诀曰:“今乘舆北奔,我父子食禄,不能效尺寸力。今父母已死,吾敢惜死乎!”或止之曰:“我曹官卑,何自苦如此。”恭叱曰:“尔非我徒也。”遂公服,北向再拜,亦自缢。

  恭女官奴,年十七,见恭死,方泣,适邻妪来,相率出避,曰:“我未适人,避将何之?”不听,妪欲力挽之,女曰:“人生在世,便百岁亦须一死。”乃潜入中堂,解衣带自经。

  同时,张正蒙,山阴人,官税务提领。明兵入,正蒙谓妻韩氏曰:“吾为元臣,义当死。韩氏曰:“君死忠,吾死节可也。”乃相对缢死。其女池奴,投崖死。次女越奴,日夜守父母尸侧,竟饿死。徐猱头,大兴人。兵至,妻岳氏曰:“寇来,恐被污,奈何?”猱头曰:“惟有死耳!”夫妇俱自焚。其母王氏及二子、一女,亦同死。

  堇哻,字殷士,抚州金溪人。博学明经,善属文,尤长于诗。至正十七年,用左丞相太平奏,授淮南行省照磨,未行,除国子助教。迁太常博士,转国子博士,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