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既经赦宥,宜释之。瞻思曰:“张子文以为娥固许之矣,且娥夫死终旬始言之,是娥与张同谋,度不能终隐,故发之也,不可释。”枢密判官曰:“平反活人,阴德也,御史勿执常法。”瞻思曰:“是谓故出人罪,非平反也。且公欲种阴德于生者,奈死者何?”乃独上议,刑部卒正娥罪。

  至正四年,除江东肃政廉访副使。十年,召为秘书少监议治河事。皆辞疾不赴。十一年卒,年七十四。二十五年,赠嘉议大夫、礼部尚书、上轻车都尉,追封恒山郡侯,谥文孝。著有《四书阙疑》、《五经思问》、《奇偶阴阳消息图》、《老庄精诣》、《镇阳风土记》、《读东阳志》《重订河防通议》、《西国图经》、《西域异人传》、《金哀宗记》《正大诸臣列传》、《审听要诀》,及文集三十卷。

  自当,燕只吉觞氏。英宗时,以速古儿赤擢监察御史。录囚大兴县,有人见橐驼死道傍,舁至其家,醢之,置瓮中。会官橐驼被盗,捕索其亟,乃执而勘之,其人诬服。自当审其狱辞,疑为冤,即以上御史台。台臣以为赃已具,不听,改委他御史谳之,竟处死。后数日,辽阳行省以获盗闻,冤始白。人皆服其有识。

  泰定二年,扈从至上都,劾参知政事杨庭玉赃罪,不报,即纳印还京师。帝遣使追之,俾复任,即再上章劾庭玉,竟罢之。又劾奏:“平章政事秃满迭儿入怯薛之日,英宗被弑,必预逆谋。”不报,并赐秃满迭儿黄金系腰,自当遂移疾去。改工部员外郎。中书省委开浑河,自当往视之,以为水性不常,民力亦瘁,难以成功,言于朝,河役始罢。

  会三皇后卒,命工部撤行殿车帐,皆新作之。自当未即兴工。尚书曰:此奉特旨,员外有误,则罪归于众矣。”自当曰:“即有罪,我独任之。”未几,帝果问成否,省臣乃召自当责问之。自当请入对,奏曰:“皇后行殿车帐尚新,若改作,恐劳民费财,且先皇后无恶疾,居之何嫌。必欲舍旧更新,则大明殿乃自世祖所御,列圣嗣位,岂皆改作乎。”帝大悦,语省臣曰:“国家用人,当如自当者,庶不误大事。”物赐上尊、金币。迁中书客省使,又改同佥宣政院事。

  文宗即位,除中书左司郎中。有使者自江浙还,言:行省臣意若不服。帝怒,将诛之。自当言于丞相燕帖木儿曰:“皇帝新即位,云南、四川犹未定,乃以使者一言,杀行省大臣,恐非盛德事。”燕帖木儿言于帝,事乃止。既而,迁参议中书省事。燕帖木儿议封太保伯颜王爵,众论附之,自当独不言。燕帖木儿问故,自当曰:“太保位列三公,复加王爵,后再有大功,何以处之?且丞相封王,出上意,今欲加太保王封,丞相宜请于上,王爵非中书选法也。”议遂寝。拜治书侍御史。

  初,文宗在集庆潜邸,欲创天宁寺,令有司起民夫,江南行台监察御史亦乞剌台言曰:“太子为好事,宜出钱募夫,若欲役民,则朝廷闻之,非便也。”至是,文宗悉召江南行台监察御史,皆入为监察御史,而欲黜亦乞剌台。自当谏曰:“陛下在潜邸时,御史能为陛下诤臣,今无罪而黜之,非所以示天下也。”乃除亦乞剌台佥湖南廉访司事。

  帝欲西湖,自当谏不听,遂称疾不从行。帝在舟中,顾谓台臣曰:“自当终不满朕此游耶?”台臣尝奏除目,帝以笔涂一人姓名,而缀将作院官闾闾之名,自当言:“闾闾诙谐无行检,惟可任教坊司,若居风纪,则台纲扫地矣。”命遂不下。俄出为陕西行台侍御史。

  惠宗初,改福建都转盐使。先是,自当为左司郎中时,泰定帝欲以河间、江浙、福建盐引赐中书参议撒迪,自当执不可,仅以福建盐引二万赐之。至是,自当复建言:“盐引宜尽资国用,以纾民力。”时撒迪方为御史大夫,不以为怒,数遣人省自当母于京师,时人两贤之。

  丁母忧。久之。起为浙西肃政廉访使。时驸马高昌王帖木儿补化为江浙行省丞相,其左右恃公主势,强有可以贱直买民物,不从即殴之。有司来白自当,自当命械以示众,自是豪奴为之敛戢。

  寻召为同佥枢密院事,复为治书侍御史、同知经筵事。惠宗欲加太后为太皇太后,下廷臣议之,自当以为不可。众曰:“英宗何以加太后为太皇太后,自当曰:“英宗孙也,今上子也,安得同。”帝不从。

  宁夏人诬告买买等谋害太师伯颜,伯颜委自当与中书枢密等官往鞫问,事不实,以诬妄坐告者罪。伯颜怒,自当曰:“太师令吾三人勘之,以国法所在也,必欲罪吾三人,则自当实主其事,宜独受之。”乃左迁自当同知徽政院事。

  自当历事四朝,始终一节,有古遗直之风。然卒以是忤权贵,不复柄用。未几,以病卒。

  弟别儿怯不花,中书右丞相,自有传。同时以鲠直闻者,又有笃列图。

  笃列图,字敬夫,捏古氏,后徒永丰。父卜里也秃思,从文宗于潜邸,官靖江路总管。

  笃列图,天历三年,举进士第一,文宗览其对策曰:“是必世家子弟,何以知吾家事若是之详?”授集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