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复立尚书省,事败,又并入中书。自大德五年以来,四方地震、水灾,岁仍不登,百姓重困,便民之政,正在今日。顷又闻立尚书省,必增置所司,滥设官吏,殆非益民之事也。且理财在从,若止命中书整饬,未见不可。臣等隐而不言,惧将获罪。帝曰:“卿言良是,脱虎脱等愿任其事,姑听之。既而,诏脱虎为宣政使,教化留京师,其余尚书省官各任以职事,遂中格。”
至大二年,迁中书左丞。是年,乐实言:“钞法大坏,变法以维之。”且图新钞式以进。又与保八议立尚书省,诏乞台普济、塔思不花、赤斤铁木儿、脱虎脱集议以闻。保八奏:政事得失,皆前日省臣所为。彼惧为罪,敦原更张?陛下若矜恤臣等所议,请立尚书省,旧事从中书,新政从尚书。请以乞台普济、脱虎脱为尚书丞相,三宝奴、乐实为平章,保八为右丞,王罴参知政事。”帝并从之。塔思不花言:“此大事,乞与老臣详议。”不听。
八月癸酋,遂立尚书省,以脱虎脱为左丞相。是月,命脱虎兼领右卫率府事。脱虎脱等奏:“中书省逋欠钱粮、应追理者,宜存断事官十人,余皆并入尚书。”又言:“往者大辟狱具,尚书省议定,令中书省裁酌以闻,宜依旧制。”从之。诏:天下敢有沮挠尚书省事者,罪之。改造至大宝钞,颁行天下。事具《食货志》。已而以大都建佛寺,立行工部,命脱虎脱领之。脱虎脱等又奏:“三宫内降之旨,中书省奏请勿行,臣等请仍旧行之。倘于大事有害,则奏闻可也。”又奏:“中书政务,乞尽归臣等。至元二十四年,凡宣敕亦尚书省掌之。今臣等议:“乞从尚书省任人,而以宣敕散官委之中书。帝并韪其言。其揽权罔上,事多类此。
三年,迁右丞相,定税课法及脱课官等第,以历代铜钱与至大钱并用。六月,加太师。诏与三宝奴总理百司庶务。脱虎脱等奏:“宣微院禀给日增,宜分减。”帝曰:“比见后宫饮膳,与朕无异,有是理耶?其核实减之。”又敕:尚书省事繁重,诸司有才识明达者,先从尚书省选任。十一月,加录军国重事,封义国公。是年,诬奏都指挥使郑阿思兰等十七人谋不轨,尽杀之,天下冤之。
四年正月,武宗崩。越三日,仁宗罢尚书省,以脱臣脱等变乱旧章,与三宝奴、乐实、保八、王罴俱伏诛。
三宝奴者,至大元年封渤国公,六月,加录军国重事。二年,拜尚书平章政事。先是三宝奴以罪谪武昌,与翟万户妻刘氏往来。及为执政,刘氏至京师上谒,不为所礼,见榻上有逃婢所窃鞍帕,即诣御史台诉三宝奴夺所欺所进亡宋玉玺一、金椅一、夜明珠二。鞫之,亡实,杖刘氏,斩书状人乔瑜。
三年,进尚书左丞相,加太保,又赐号答拉罕。奏:“省部官惰窳,请敕其晨集暮散,后至都便宜罢之,不必奏闻。其抵任一二月称病者,杖免。”从之。三宝奴等密劝废仁宗,立周王为皇太子,事具《亦纳脱脱传》。仁宗深恶之。及武宗崩,与脱虎脱等同日伏诛。
子哈剌拔都儿,累官知枢密院事。追封三宝奴郢城王,谥荣敏。
史臣曰:“自世祖至武宗,凡三立尚书省。聚敛之臣灾及其身,无足论者。然脱虎脱等视阿合马、桑哥罪,宜末减。仁宗以私憾杀之,过矣。
察罕,西域板勒纥城人。
父伯得那,太宗十年旭烈兀伐宋,围安丰,裨将伯要台薄城下,城人执长钩及之,悬以上,伯得那在后队,奋出助伯要台,引却,人、钩俱坠,戮于阵前,宋人为之夺气。旭烈兀壮之,赐各拔都。河东陕右诸路为旭烈兀分地,以重合剌马总管,治解州,至是命伯德那为副总管。伯德那因家焉。僧人诬道士置酒谋毒旭烈兀,有司逮捕数百人治之。伯德那以事至和林,见旭烈兀,白其诬,事得释。旭烈兀欲使代重合剌为总管,伯德那固辞,赐西锦名马以旌其让。重合剌者,旭烈兀之爱将,贤伯德那之让,以养女李氏妻之,生六子。
察罕,其长子也。幼颖悟,诵诸国字书,为行军府奥鲁千户,湖广参知政事奥鲁赤辟为蒙古都万户府知事。奥鲁赤进平章,复辟为理问,政事悉委裁决,且令诸子受学。
至元二十四年,从镇南王征安南,师次富良江,安南世子遣其叔父诣军门,自陈无罪。王命察罕数其罪而责之,使者辞屈,世子率众遁。
二十八年,授枢密院经历。未几,从奥鲁赤移治江西宁都。民言:“某乡石上云气五色,视之,玉玺也。不以兵取,恐为居人所有。”众惑之。察罕曰:“妄也,是必构害仇家者。”核之,果然。前后从奥鲁赤出入湖广、江西省,凡二十一年。
大德四年,御史台奏佥湖南按察司事,中书省奏为武昌路治中。丞相哈剌哈孙曰:“察罕廉洁,固宜居风宪,然武昌大郡,非斯人不可治。”竟除治中,广西妖贼高仙道以左道惑众,平民诖误者以数千计。既败,湖广行省命察罕与宪司杂治之,议诛首恶数人,余悉纵遣,且焚其籍。众难之,察罕曰:“吾独当其责,诸君无累也。”以治最闻,擢河南省郎中。
武宗即位,河南平章囊家台荐之。驿召至上都,赐厩马二匹、钞一千贯、银五十两,曰:“卿少留,行用卿矣。”仁宗为皇太子,授察罕詹事院判,进佥詹事院事,赐银百两、锦二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