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言,遂以亦都护为义子,尚阿勒敦公主。
二月,帝自将伐金,登克鲁伦山,解衣以带置顶,跑祷于天,誓复俺巴孩罕之仇,使脱忽察儿率三千骑巡西边,以防后路。
三月,帝渡漠而南,以都别为前锋。
夏四月,金主遣其西北路招讨使粘合合达求和,帝不许,乃使其将独吉千家奴、完颜胡沙筑乌沙堡以备我。
秋七月,帝奄至,千家奴等败遁,克乌沙堡及乌月营。
八月,帝进克白登城,围西京。自乌沙堡至此,凡七日。金将纥石烈胡沙虎以麾下突围走,率三千骑追之,败胡沙虎于翠屏口,遂克西京及昌、桓、抚等州。金招讨使纥石烈九斤、监军斡奴等率大兵屯于野狐岭,号四十万,以完颜胡沙为后援。其裨将巴古失、桑臣二人谓九斤曰:“闻蒙古破扶州,方纵兵大掠,若掩其不备,必获大胜。”九斤曰:“不然,彼之形势不易遽破,宜明日马步俱进,为万全之计。”次日,帝闻金兵至,方食,投匕箸而起,与九斤等战于野狐岭北口之獾儿觜。木华黎先登陷阵,帝率诸军继之。九斤等大败,伏尸遍野。金之精兵、猛将尽没于此。
九月,完颜胡沙遁至宣平,大兵追击之,复败其众于浍河堡,胡沙仅以身免。
闰九月,帝进克宣德州,薄德兴府。军不利,引还。命皇子拖雷、驸马赤苦等尽拔德兴境内诸堡。
冬十月,者别乘胜入居庸关,游兵至中都城外。金主欲南奔。会糺军来援,蒙古问乡民:“糺军多少?”乡民绐曰:“二十万。”者别乃袭金群牧监,驱其马而还。
是冬,皇子术赤、察合台、窝阔台分徇云内、东胜、武朔、宁、丰、净等州,俱克之。
七年壬申春正月,金耶律留哥聚众于隆安,自称都元帅,遣使来降。
时西京复为金守。秋,帝自将攻之。金将奥屯襄来援,帝诱至密谷口,大败之,尽歼其众。帝攻城,为流夭所中,乃彻围。
冬十二月,者别克东京。先是,者别至东京城下,不攻而退。金人兵已退,不设备,者别率精骑突至,遂克之。
八年癸酉春,耶律留哥自立为辽王,改元元统。
秋七月,帝自将大军围德兴府,皇子拖雷、驸马赤古先登,克之。
八月,者别、古亦捏克等略地怀来,金将完颜纲、术虎高琪拒战,大败之。追至居庸关北口,又败之。金人严兵守隘,熔铁锢关门,布铁蒺藜百余里,大军不能进。帝遣翁吉剌将哈台、布札留攻北口,自率大军绕出紫荆关。金人以奥屯襄守紫荆。比至,帝已逾隘,败金于五回岭,分遣者别、速不台从间道袭居庸南口,克之,金将讹鲁不儿等以北口降,遂取居庸,帝驻跸龙虎台,遣喀台、哈台二将,率五千骑,断中都援路。
是月,金胡沙虎废其主永济弑之,而立丰王弑,改元贞祐。
冬十月,帝自将大军,攻克涿、易二州。分兵三道:命皇子术赤、察合台、窝阔台为右军,循太行而南,取保、遂、安肃、安、定、邢、洺、磁、相、卫、怀、孟,掠泽、潞、辽、沁、平阳、太原、吉、隰、拔汾、石、欣、代、武等州;皇北合撒儿、斡陈那颜、布札为左军,循海而东,取平、滦、蓟等州;帝与皇子拖雷为中军,取雄、霸、莫、安、河间、沧、景、献、深、祁、蠡、冀、恩、濮、开、滑、博、济、泰安、济南、滨、棣、益都、淄、潍、登、莱、沂等州。别遣木华黎攻密州。凡克九十余城,两河、山东数千里之地,望风瓦解,惟中都及通、顺、真定、清、沃、大名、东平、德、邳、海、州十一城坚守不下。
冬十月,三道兵还,合屯大口,以逼中都。
是月,与金将术虎高琪战于中都城下,大败之。金将胡沙虎为高琪所杀。
九年甲戌春正月,帝驻跸中都北郊。初,金粘罕营中都,于城外筑四子城,楼橹、仓廒、甲仗库各穿地道通于内城,人笑之。粘罕曰:“不及百年,吾言当验。”至是,金人分守四城,大兵攻内城,四城兵迭用炮击之。又开南薰门,橹、仓廒、甲仗库各穿地道通于内城,人笑之。粘罕曰:“不及百年,吾言当验。”至是,金人分守四城,大兵攻内城,四城兵迭用炮击之。又开南薰门,诱兵人,纵火焚之,死伤甚众。
二月,帝欲班师,遣阿剌浅入城诏谕金主。
三月,金主遣其平章完颜承晖来乞和,帝复遣阿刺浅报之,谕金主曰:“山东、河北州县尽为我有,汝所守唯中都耳!天既弱汝,我复迫汝于险,天其谓我何!我今归,汝不能犒军,以弭诸将之怒耶?”金主与廷臣会议,其丞相术虎高琪曰:“彼兵力已疲,再与决战,何如?”完颜承晖曰:“此孤注也,败则不能复振。不如俟其退,再为战守之计。”金主从之,奉卫绍王女岐国公主及金帛、童男女五百人、马三千匹以献。遣承晖送帝出居庸,至野麻池而返。
是月,大兵克岚州。
夏五月,金主迁于南京,留其太子守忠守中都。帝闻之,怒曰:“既和而复迁,是有疑心,特以和议款我耳!遣阿剌浅往诘责之。会金糺军扈我主南迁,至良乡。金主命输铠仗人入官,糺军怒,杀其帅详衮,推斫答、比涉耳、札剌儿三人为帅,来请降。时帝避署于鱼儿泺、遣石抹明安、撒木合入古北口,与斫答等围中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