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书。会立蒙古字学,辟武卫译史。御史中丞塔察儿爱其才,迁中台史。仁宗即位,转中书史。累迁太子家令司典簿官,上言:“东宫官属辅导德义。财赋非所治也。”朝廷是之。迁南台御史,核檄水灾虚实,人不能欺。
文宗初,命威顺王征八番,是时四川囊加台拒命未平,起宗极言:“武昌重镇,宜备上流,亲王不可远去。”力止之。及王入见,帝谓曰:“八番之行,非秦元卿,几为失计。”廷议以起宗治蜀,忘其名,曰秦元卿,帝引笔改曰起宗,其眷注如此。拜中台御史,劾中丞和尚受人妇人、贱买县官屋,不报。起宗从台官入见,跽辩久之,敕令起,起宗不肯。会日暮出。明日,立太子,有赦起宗,又奏:“不罪和尚,无以正国法。”和尚卒抵罪。帝曰;“为御史当如是矣。”元会赐只孙服,令得与大宴。又劾臧卜咱耳窃父妾以逃,渎乱天常;流之岭南。起宗尽言无讳,多见听用。擢都漕运使,帝召谕之曰:“漕输事多废阙,赖御史治之。”迁抚州路总管。至官,有司供帐甚盛,问其费从所出,小吏不敢隐曰:“借办于民。”遂亟使归之,因谕众曰:“我素农家,安俭约,务安静,庶使吾民化之。”居一岁,以兵部尚书致仕。卒。谥昭肃。子钧,西台御史;镛,延徽寺经历;铨,都省掾。
席郁,字士文,大名人。以御史荐为殿中知班。御史中丞崔斌尝目之曰:“是读书明理,吾知其不回挠也。”累迁秘书郎。
至大三年,郁为澄源书数千言,以贻两府。大要谓:“正已以格君,任人以谋国,是在两府。宰相元气也,台臣药石也,元气受病,则有药石以辅之。彼此相维,然后君心可正,治道可成。”识者韪之。
延祐三年,出为辉州知州,未行,拜监察御史,上言:“选官之法,宜循名而责实,察言而观行。”又论:“兴学所以立教。师道不严,蒙养不正,望其成功难矣。”
延祐四年,畿辅旱,和宁诸路大雪,人畜多死。郁上言:“应天惟以至诚,爱民莫如实惠,阴阳偏胜,理有致然。宜令近臣经事多、而计虑蕃者,杂议之。凡政令得失、民生休戚,咸得上闻,庶有以挽回天意。”仁宗嘉纳之。五年卒,年六十。
郁少受学于胡祗遹,告之曰:“士所以贤于人者,以义理养心,以学问养才,能以名位养功业,以道养天下,以著述养万世。”故郁之学醇然不杂,其立身如古独行君子焉。
韩国昌,字励夫,汴梁太康人。以孝廉辟廉访司掾,累迁中书省掾。论事持正不挠,所至有声。刑部缺主事,众咸推国昌。或疑其资浅,执政曰:“用贤何以资为?卒授之。
有兄弟五人为盗,皆论死,国昌阅其牍,戚然曰:“兄从弟者也,今若是,几于族矣。”乃议最幼者减死。谳上,执政从之,同僚皆叹服久之。有嫉其专者,国昌曰:“上其纲,下任其繁,此朝廷之通制。余何专?”遂举人自代。改太常太乐署令,旋拜监察御史。建言皇子师友非人、起居注不举其职及省官节用、审令、慎罚数事,皆切当时务。
延祐元年,河东廉访司为属吏所讦,台臣以为失风宪体,奏遣国昌讯之。时国昌有疾,或止之,国昌慨然曰:“御史与散吏不同,岂可以疾病旷官守。”乃力疾往,归及半途而卒,年四十三。
国昌性端介,临事踔厉奋发,人或以为狷云。子元善。
元善,字大雅。由国子监生积分中程,除新州判官,累擢江南行台监察御史,历中书左司郎中、吏部侍郎、吏部尚书、佥枢密院事。至正三年,拜中书参知政事。五年,迁大司农卿。寻出为江南行御史台中丞、燕地肃政廉访使。九年,召拜中书左丞、同知经筵事。十一年,以论事忤丞相脱脱,遂与右丞玉枢虎儿吐华分省彰德。十二年,至卫辉病卒。
元善明达政体,扬历台阁三十余年,论议侃侃,不附和上官,朝廷倚之为重。尝谒告居家,效范文正公遣规,置田百亩为义庄,以周贫族。至正交钞初行,赐近臣各三百锭,元善复买田六百亩为义塾,延名士教族人子弟云。
董纳,字仁甫,赵州柏乡人。皇庆初,由中书掾迁工部主事。时官廨土木之功,岁月不绝,官钱隐没于吏牍,纳皆追征之,得楮币三万余锭、黄金千两。近臣请于禁中海子筑水殿,以备乘舆游观,为傀儡之战。纳言:“唐太宗命功曹选巧匠,尚书段纶教作傀儡。太宗曰:“向选巧匠,本以供国利民。今造戏具,甚失官师相规之意。”诏免纶官,史氏以为美谈。方今圣明在上,岂宜作此。”宰相韪其言,役遂罢。擢监察御史。
延祐二年冬,彗星见,纳言:“宰相之职,代天理物,今天象示变,盖由燮理非人所致。”时宰相为铁木迭儿,闻纳言憾之。三年元旦,陈朝仪,殿廷百官将序班行礼,铁木迭儿乘轿坐殿中,纳适纠仪,乃前问曰:“此百官朝会之所,丞相不宜坐此。”铁木迭儿怒而去。不数日,左迁大都路总管府判官。改陕西行台都事,召还,除中书省左司都事。
英宗为皇太子,选为詹事院中议,进奉议大夫,迁工部郎中。铁木迭儿欲以劳困之,出为上都副留守,廉本路都总管府治中。纳勤于职事,掎摭无所得。尝迎车驾于北郭,铁木迭儿问有司办供张者谁也,左右以府判对,乃故求其过,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