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丞,姚枢为左丞,亨为佥省,任其事。十年,还京师,以病请告。十四年卒,年七十一。
子绍庭,云南诸路肃政廉访司副使。
何宋祖,宁继先,其先太原人,金亡徙家广平。荣祖状貌魁伟,额有赤文如双树,背负隆起。有相者谓曰:“子位极人臣,且寿相也。”何氏世业吏,荣祖尤为通敏。累迁中书省掾,擢御史台都事。始折节读书,日记数千言。阿合马方用事,置总库于其家,以收西方之利,号曰和市。监察御史范文等劾之,论甚力。阿合马知荣祖主其谋,奏为左右司都事,以隶己。未几,御史台除治书侍御史,擢侍御史。又出为山东按察使。
有帖木剌思者,以贪墨为佥事李唐卿所劾,适济南有上变者,唐卿察其妄,取讼牒焚之。帖木剌思乃告唐卿纵反者,逮系数十人,狱久不决。诏荣祖与郝祯、耿仁鞫之。荣祖得其情,欲抵告者罪。祯仁议以失口乱言之罪坐之。荣祖不可。俄迁河南按察使,仁等竟薄其罚予杖,然株连者俱得释,唐卿之诬亦白。
平凉府言:“有降民二十余口,叛归江南。”安西行省欲上闻,会荣祖来参政,止之曰:“何必上闻朝廷,此辈去者,皆人奴耳。今闻江南平,遁往其家,移文捕之可也。”已而逃者俱获,果人奴也,治以本罪,而付其主。其莅事明决多类此。
除云南行省参知政事,以母老辞。又拜御史中丞,复出为山东山西道按察使。时宣慰使乐实、姚演开胶州海道,敕禁戢诸人阻挠。粮舶遇暴风,多漂覆,乐实弗信,督漕卒偿之,掳掠酷毒,自杀者相继,按察官惧违制,莫敢言。荣祖曰:“第言之。若朝廷见谴,吾自当之。既入奏,诏免其征。至元二十五年,召为中书参知政事。二十六年,改尚书参知政事。时桑哥专政,亟于理算钱谷,人受其害。荣祖数请罢之,帝不从,恳请不已,始稍缓之,而畿内民若尤甚,荣祖每以为言。同僚曰:“上既为免诸路,惟未及京师,可少止,勿言也。”荣祖执愈坚,至于忤旨不少屈,竟不署其牍。未逾月,其弊皆上闻,帝乃思荣祖言,召问所宜。荣祖请于岁终立局考校,人以为便,著为令。诏赐钞万二千贯。荣祖既与桑哥异议,乃以病告,特授集贤大学士。
二十八年,起为尚书左丞。桑哥败,改左丞。奏行所定《至元新格》,请改提刑按察司为肃政廉访司,而立监治之法。又上言:“国家用度,不可不足;天下百姓,不可不安。今理财者弗顾民力之困,言治者弗图国计之大,且当用之人恒多,而得用之人恒少。省部宜择材用之,按察司虽监临一道,其职在于除蠹弊,苟有弗至,则台、省又当遣官体察之,庶有所益。”帝深然之,属以老疾乞解械务,诏名署事,惟预中书省议,而食其禄。
三十一年,拜昭文馆大学士,预中书省事,又加平章政事。以水旱请罢,不允。先是荣祖奉敕定律令,书成已久,至是乃得请于上,诏未及颁行。适子秘书少监惠卒,遂谢病返广平。卒,年七十九,赠光禄大夫、大司徒、柱国,追封赵国公,谥忠肃。
荣祖身至大官,而僦第以居,饮器用青瓷杯。中宫闻之,赐以上樽及金五十两、钞二万五千贯,俾置器买宅,以旌其廉。所著有《大畜十集》,又有《学易记》、《载道集》《观物外篇》等书。
程思廉,字介甫,其先洛阳人,后徙东胜州。父恒,佩金符为沿边监榷规运使、解州盐使。思廉从白格受业,学有师法。
中统元年,用太保刘秉忠荐,给事裕宗潜邸,以谨愿闻,命为枢官院监印。
至元七年,平章政事哈丹行省河南,署为都事。丞相史天下泽尤器之。时方规取襄、樊,使思廉督转饷粟至,多露积,一夕大雨,思廉安卧不起。行省召诘之,思廉曰:“此去敌近,中夜骚动,众必惊疑,或致它变。纵有漂没,不过军中一日粮耳。”闻者韪之。
二十年,调同知淇州,辞不就。丁父忧,服除,授东平路判官。入为监察御史,以劾权臣阿合马系狱,其党七为械阱,思廉居之泰然,卒不能害。
十六年,出佥河东山西道提刑按察司事。大同杨剌直犯酒禁,敕诛之。思廉以罪不至死,论奏数四,卒得减轻。累迁河北河南道按察副使,道过彰德,闻西河岁饥,而征租益急,欲止之。有司谓,法当上请。思廉曰:“若然,民已不堪命矣。”即移文罢征,后果得请。
二十年,河北复大饥,流民渡河求食。朝廷遣使者会监司官于河上,禁流民南渡。思廉曰:“民急于就食,岂得已哉!天下一家,河北、河南,皆吾民也。”亟命纵之,且曰:“虽得罪死,不恨。”奏入,帝不之罪也。卫辉、怀孟大水,思廉临视赈贷,全活甚众。水及城不汉者数板,思廉督修堤堰,恒露宿城上,水不为患,民德之。未几,陕西行省举思廉为兴元路总管,迁陕西汉中道按察使,并以母老不赴,俄丁母忧。
二十七年,立云南行御史台,起复思廉为御史中丞。或疑思廉必不拜,思兼曰:前昧死陈请,以老母故。今吾母已亡,当驰驱边徼,以赎前罪。”甫逾小祥,即素服就道。始至,蛮夷酋长来见,思廉奉宣德意,缓辑远人,且明示祸福,使毋自外。闻者慑服。云南学校无释奠礼,思廉举春秋祭祀之礼,集省台以下官百余人,公服跪拜。蛮夷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