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官以下婚姻之礼。至元八年,礼部议准,条件凡七:一曰议婚,身及主婚者无期以上丧服,及可成婚。先使媒氏通言,女氏许之,然后纳采。二曰纳采,系今之下定也。主人具书夙兴奉以告祠堂。人之大伦,于礼为重,宜告庙而后行,示不忘祖也。使子弟为使者,如女氏主人出见,使者奉书以告于伺堂,出以复书授使者,遂礼之。使者复命,婚主告于祠堂,或婚主亲往纳采者昕。三曰纳币,系今之下财也。具书遣使如女氏授书,女氏复书,礼宾使者复命如纳采仪。已定筵会,以男家为主,会请女氏诸亲为客,先入坐。男家至门外陈列币物,令媒氏通报女氏主人,出门迎接相揖。俟女氏先人男家,以次随币而入,举酒请纳币。饮酒受币讫,女氏主人回礼。婚家饮酒毕,主人待客如常礼,许婚氏女子出见。四曰亲迎。前期一日,女氏使人张陈婚室、质明,婿家设位于室中,女家设次于外,主人告于祠堂,遂醮其子,而命之亲迎。婿出乘马至女家,俟于次。女家主人告于祠堂,遂醮其女,而命之。主人出迎婿入纳雁,姻家奉女登车,婿乘马先行,归车至,导妇以入。婿、妇交拜,就饮食毕,婿出复入脱服,独出主人礼赞。五曰妇见舅姑。明日夙兴,妇见舅姑,次见诸尊长者。若妇家,则馈于舅姑,舅姑享之。六曰庙见。三日,主人以妇见于祠堂。七曰,婿见妇之父母,受婿拜礼。次见妇党,诸妇亲家礼婿如常仪。若召赘之家,仍依时俗现行之礼。

  蒙古军礼之仅见者。宪宗二年七月,命皇弟忽必烈征大理,诸王祃牙西行。七年六月,谒太祖行宫,祭旗鼓。八年十一月,令皇弟忽必烈祃牙于开平西北。其祃牙之礼与扶旗鼓之礼,均末闻。辽景宗将伐宋,命巫者祠兵神及祭旗鼓。益辽金旧嗣,蒙古袭而用之。

  凡帝后有疾度危殆,不可愈,则移居于外毡帐房。有不讳,则就滨硷其中。葬后,每日用羊二次烧饭以为祭,至四十九日而后已。其帐房则以颁赐近臣云。

  宫车晏驾,棺用香楠木,中分为二,刳肖人形,其广狭长短,仅至容身而巳。殓用貉皮袄、皮帽,其靴袜、系腰、盒钵,俱用白粉皮为之。殉以金壶瓶二,盏一,碗碟匙箸各一。殓讫,用黄金为箍四条以束之。乘舆用白毡青缘纳失失为帘,覆棺亦以纳失失为之。前行,用蒙古巫媪一人,衣新衣,骑马,牵马一匹,以黄金饰鞍辔,笼以纳失失,谓之金灵马。日三次,用羊奠祭。至所葬陵寝,取开穴时所起之土成块,依次排列之。棺既下,复依次掩覆之。有余土,则远置他所,送葬官三员,居五里外,日一次,浇饭祭之,三年然后返。

  品官丁忧。蒙古及色目人不行三年之丧,汉人南人则行之,大德八年,诏:“三年之丧,古今通制,除应当怯薛人员、征戍军官外,其余官吏,父母丧亡,丁忧终制,方许叙仕,夺情起复者不拘此例。”九年,中书省奏,听从官吏丁优。至大四年,诏:“官吏并许终制,以厚风俗。朝廷夺情起复,蒙古、色目人、管军官不拘此例。”延祐五年,监察御史许有壬言:“圣朝以孝治天下,考稽典礼、除蒙古、色目各从本俗,其余居官著为丁忧之制,将以美教化、厚人伦,为治之要道也。所谓夺情起复者,盖有道德可以范世,谋猷可以经国,天心简畀,人望素服,又边臣、宿将可任重寄,似此必用之人,谓之起复,谁曰不然,其或碌碌凡庸如冯翼霄,才无过于常人,行每乖于清议,徒以谀佞检邪,亦复冒膺起父,实砧风教,宜明白奏闻。除上所知识必用之人,取自圣裁,其余人员,并遵旧制。”时不肖者多假借起复,以图荣进,故有壬育之。宁国万户府言:“本府知事孙显,父母俱没,系迁转之员,与军官不同,理合丁忧。”监察御史言:“切恐其余管军衙门首领官,亦有似此托为军职,不得丁忧者,伤风败俗,深为不便。宜遍行照会,如有违犯,断罪降叙。”刑部议从之。至正初,监察御史乌古孙良帧,以国俗父母死无忧制,又父死则妻从母,兄弟死则收其妻,上言:“纲常皆出于天,而不可变。议法之吏乃言国人不拘此例,诸国人各从本俗。是汉人、南人当守纲常,国人、诸国人不必守纲常也。名曰优之,实则陷之。外若尊之,内实侮之。推其本心,所以待国人者,不若汉人、南人之厚也。请下礼官、有司,及右科进士在朝者会议。自天子至于庶人,皆从礼制,以成列圣未遑之典,明万世不易之道。”奏上,不报。

  品官以下丧礼。至元七年,中书省议:“民间殡葬,除纸钱外,纸糊房子、金钱、人马并彩帛、衣服、帐幕等物,应截日尽行禁断。”从之。二十一年,定品官遇有婚丧,止依品秩,合得仪从送迎外,禁断。无官百姓人等,不得僭越。至大三年,皇太子令旨,禁教坊司乐人送殡。

  延祐元年,江南行台御史王奉训言:“伏以父母之丧三年,天下之通丧也。死敛葬祭,笑不有礼。礼日:‘披发徒跣,居于倚庐,寝苫枕块,哭泣于时。歠粥朝一溢米,夕一溢米。‘又曰:‘始死如有穷,既殡瞿瞿如,有求而弗得,既葬皇皇如,有塑而弗至。’经曰:‘食旨不甘,闻乐不乐齿。’此孝子哀感之情。‘既敛既葬,祭以其时。期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