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文诘安南,其回牒言:“自归天朝,恪共臣职,延续疆此界,尽属一。岂以罗回原隶本国,遂起争端,此盖边吏生衅,假闭覆为名,尔理宜即加穷治。”命龙州万户仍还所掠。次年,日■〈火阜〉遣其臣段子贞、黎克逊来贡。三年,遣吏部尚书撒只瓦等使安南。

  惠宗元统二年,遣尚书帖住、礼部郎中智熙善使安南,以《授时历》赐之。安南遣童和卿、阮固夫入贡,贺即位。

  后至元元年,封其世子陈端午为国王。日■〈火阜〉退而学道,自号太虚子,惟章表犹署己名。四年至六年,再遣使入贡。初朝廷以日烜不请命自立,故日烜以下四世,俱称安南世子。至端午,始封为国王焉。

  其国制度:分十三道、五十二府、二百一十九州县,其实一道不及中国一郡。所至皆设学校。惟谅山有城,砖色红紫,相传为马伏波所筑。王宫用黄瓦,檐高不过丈,民房以草苫覆门,仅三尺许,俯首出入。文字与中土同,外别和数十字,多加土傍以示异,亦止行于国中。其物产多稻,无麦,重蚕桑,有绸布,不植棉花。所在竹木成林,蔽天日。其用人:文职有三公、太尉、平章政事、辅国、左右仆射、参知政事、御史台、翰林字、尚书等,武职有都元帅、节度使、大将军、内殿前指挥使、招讨使等。又有方镇及世袭乡邑官。每三年一考试,初试经义,次试四六,三试诗,四试策。各道取中三场者曰生徒,中四场者曰贡生,至会试中四场者曰进士,无定额。其氏族如阮、裴、吴、杨、陶、黄、武、宋、陈、程、梁、胡之属,外无他姓。男女皆披发,以香蜡敛之,不令散乱。又以药涂其齿,使之黑而有光。无阴晴俱戴笠。见贵人曰翁茶,译言大官也。食生肉,不设几席,豪家始有床褥。平民率籍草而卧。好怪异,尚巫鬼,不奉二氏教。婚姻:富贵家用媒妁,遵礼制,贫家男女相悦,即备钱成夫妇,虽同姓不避。独丧祭各依古礼,禁官民不得卜地,止许葬田中。惟国王始择地于山上。兵无甲胄,止用火器、长刀、标枪、藤牌之属。临陈以象为重。草木四时不凋。昼夜无长短,古所称日南者,殆不虚云。

卷二百五十二 列传第一百四十九

  ○外国四

  缅暹罗 八百媳妇

  缅国为西南夷,不知其族类所出。有城郭宫室以居,有象马以乘,舟筏以济。其文字进上者,用金叶写之,次用纸,又次用槟榔叶,谓之缅书。

  世祖至元八年,大理宣慰司遣乞台脱因等招之,不得见其酋,见其长官,导使者偕来。

  十年二月,以乞台脱因充礼部郎中,与勘马剌失里及工部郎中刘源、工部员外郎卜云失,充国信使,赐以玺书曰:“间者大理、善阐等路宣慰司导王国使诣京师,且言至王国,但见其臣下,未得见王,又欲观吾大国舍利。朕矜悯远来,即命来使觐见,又令纵观舍利。益询其所来,乃知王有内附之意。朕一视同仁,今再遣使往谕王国,诚能谨事大之礼,当遣子弟大臣来朝,彰我国家无外之义,用敦永好,时乃之休。至若用兵,夫谁所好?王其思之。”不报。

  十二年,建宁路安抚使贺天爵奏:“金齿头目阿郭言:入缅有三道,一由天部马,一由骠甸,一由阿郭地界,俱会缅之江头城。又阿郭族人阿提范在缅掌五甸,户各万余,欲内属,请用为引导。”因言缅王无降云南行省意,去使不返,必须征讨。帝曰:“姑缓之。”

  既而,金齿千额总管阿禾来附,具言国使前为蒲贼阻道,今蒲人降,国使已达,缅王留之不遣。无何,缅人以阿禾内附,怨之,攻其地,欲立砦腾越、永昌间。时万户忽都、总管信苴日、总把脱罗脱孩方奉命伐永昌之西腾越、蒲骠、阿昌、金齿未降诸部族,驻兵南甸。阿禾来告急,忽都等遂昼夜兼行,与缅军遇,阻河为阵,众约四五万,忽都等兵仅七百人。缅人前乘马,次象,次步卒,象被甲,背负战楼,两傍挟大竹筒及短枪。忽都下令:“贼众我寡,当先冲河北贼。”亲率二百八十骑为一队,信苴日以二百三十三骑傍河为一队,脱罗脱孩以一百八十七人依山为一队。战良久,蛮兵败走。追之三里,抵砦门,阻淖而返。有蛮兵万余绕出官军后,忽都复列为三阵,进至河岸击之,又败走。连破十七砦,逐北至窄山口,转战三十余里,蛮兵为象马所践蹂,故大败。日幕,忽都中伤,始收兵。明旦,追之至千额,不及而还。俘获甚众,军中以一帽、一靴、一毡衣易一俘。其脱者又为阿禾、阿昌邀杀,归者无几,官军惟一蒙古人获一象,不得其性被击死,余无死者。时十四年三月也。

  十月,云南宣慰使都元帅纳速剌丁率蒙古、爨、僰、摩些军三千八百人征之,至江头城,招降具木、朵要、蒙帖、木耳、木充、磨欲等三百余砦,土官曲腊蒲折户四千、孟靡爱吕户一千,磨奈蒙匡黑答八刺户二万、蒙忙甸土官甫禄保户一万,木都弹图户二百,凡三万五千二百户。以暑热班师。

  二十年,大军再伐缅,缅人请降。先是,帝听纳速剌丁言,发四川军万人,命药剌海领之,又佥思、播、叙三州军及亦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