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若符契,出危解难,遂成晋氏,当是之时,维翰之力为多。及少主新立,衅结兵连,败约起争,发自延广。然则晋氏之事,维翰成之,延广坏之,二人之用心者异,而其受祸也同,其故何哉?盖夫本末不顺而与夷狄共事者,常见其祸,未见其福也。可不戒哉!可不戒哉!
  ○吴峦
  吴峦,字宝川,郓州卢县人也。少举明经不中,清泰中为大同沙彦珣节度判官。晋高祖起太原,召契丹为援,契丹过云州,彦珣出城迎谒,为契丹所虏。城中推峦主州事,峦即闭门拒守,契丹以兵围之。高祖入立,以云州入于契丹,而峦犹守城不下,契丹围之凡七月。高祖义峦所为,乃以书告契丹,使解兵去。高祖召峦,以为武宁军节度副使、谏议大夫、复州防御使。
  出帝即位,与契丹绝盟,河北诸州皆警,以谓贝州水陆之冲,缓急可以转饷,乃积刍粟数十万,以王令温为永清军节度使。令温牙将邵珂,素骄很难制,令温夺其职。珂闲居无憀,乃阴使人亡入契丹,言贝州积粟多而无兵守,可取。令温以事朝京师,心颇疑珂,乃质其子崇范以自随。晋大臣以峦前守云州七月,契丹不能下,乃遣峦驰驿代令温守贝州。峦善抚士卒,会天大寒,裂其帷幄以衣士卒,士卒皆爱之。珂因求见蛮,愿自效,峦推心信之。开运元年正月,契丹南寇,围贝州,峦命珂守南门。契丹围三日,四面急攻之,峦从城上投薪草焚其梯冲殆尽。已而珂自南门引契丹入,峦守东门方战,而左右报珂反,峦顾城中已乱,即投井死。而令温家属为契丹所虏,出帝悯之,以令温为武胜军节度使,后累历方镇,周显德中卒。令温,瀛州河间人也。
汉臣传第十八
  ○苏逢吉
  苏逢吉,京兆长安人也。汉高祖镇河东,父悦为高祖从事,逢吉常代悦作奏记,悦乃言之高祖。高祖召见逢吉,精神爽秀,怜之,乃以为节度判官。高祖性素刚严,宾佐稀得请见,逢吉独入,终日侍立高祖书阁中。两使文簿盈积,莫敢通,逢吉辄取内之怀中,伺高祖色可犯时以进之,高祖多以为可,以故甚爱之。然逢吉为人贪诈无行,喜为杀戮。高祖尝以生日遣逢吉疏理狱囚以祈福,谓之“静狱。”逢吉入狱中阅囚,无轻重曲直悉杀之,以报曰:“狱静矣。”
  高祖建号,拜逢吉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是时,制度草创,朝廷大事皆出逢吉,逢吉以为己任。然素不学问,随事裁决,出其意见,是故汉世尤无法度,而不施德政,民莫有所称焉。高祖既定京师,逢吉与苏禹珪同在中书,除吏多违旧制。逢吉尤纳货赂,市权鬻官,谤者喧哗。然高祖方倚信二人,故莫敢有告者。凤翔李永吉初朝京师,逢吉以永吉故秦王从严子,家世王侯,当有奇货,使人告永吉,许以一州,而求其先王玉带,永吉以无为解,逢吉乃使人市一玉带,直数千缗,责永吉偿之;前客省使王筠自晋末使楚,至是还,逢吉意筠得楚王重赂,遣人求之,许以一州,筠怏怏,以其橐装之半献之。而皆不得州。
  晋相李崧从契丹以北,高祖入京师,以崧第赐逢吉,而崧别有田宅在西京,逢吉遂皆取之。崧自北还,因以宅券献逢吉,逢吉不悦,而崧子弟数出怨言。其后,逢吉乃诱人告崧与弟屿、义等,下狱,崧款自诬伏:“与家僮二十人,谋因高祖山陵为乱。”狱上中书,逢吉改“二十人”为“五十人”,遂族崧家。
  是时,天下多盗,逢吉自草诏书下州县,凡盗所居本家及邻保皆族诛。或谓逢吉曰:“为盗族诛,已非王法,况邻保乎!”逢吉甗以为是,不得已,但去族诛而已。于是郓州捕贼使者张令柔尽杀平阴县十七村民数百人。卫州刺史叶仁鲁闻部有盗,自帅兵捕之。时村民十数共逐盗,入于山中,盗皆散走。仁鲁从后至,见民捕盗者,以为贼,悉擒之,断其脚筋,暴之山麓,宛转号呼,累日而死。闻者不胜其冤,而逢吉以仁鲁为能,由是天下因盗杀人滋滥。
  逢吉已贵,益为豪侈,谓中书堂食为不可食,乃命家厨进羞,日极珍善。继母死,不服丧。妻武氏卒,讽百官及州镇皆输绫绢为丧服。武氏未期,除其诸子为官。有庶兄自外来,未白逢吉而见其诸子,逢吉怒,托以佗事告于高祖,杖杀之。
  逢吉尝从高祖征鄴,数使酒辱周太祖于军中,太祖恨之。其后隐帝立,逢吉素善李涛,讽涛请罢太祖与杨邠枢密。李太后怒涛离间大臣,罢涛相,以杨邠兼平章事,事悉关决。逢吉、禹珪由是备位而已。乾祐二年,加拜司空。
  周太祖镇鄴,不落枢密使,逢吉以谓枢密之任,方镇带之非便,与史弘肇争,于是卒如弘肇议。弘肇怨逢吉异己,已而会饮王章第,使酒坐中,弘肇怒甚。逢吉谋求出镇以避之,既而中辍,人问其故,逢吉曰:“苟舍此而去,史公一处分,吾齑粉矣!”
  是时,隐帝少年,小人在侧。弘肇等威制人主,帝与左右李业、郭允明等皆患之。逢吉每见业等,以言激之,业等卒杀弘肇,即以逢吉权知枢密院。方命草麻,闻周太祖起兵,乃止。逢吉夜宿金祥殿东阁,谓司天夏官正王处讷曰:“昨夕未暝,已见李崧在侧,生人接死者,无吉事也。”周太祖至北郊,官军败于刘子陂。逢吉宿七里,夜与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