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浅为不可,由是与维翰有隙,维翰由此罢相。玉为相,四方贿,积赀巨万。契丹灭晋,张彦泽先以兵入京师,兵士争先入玉家,其赀一夕而尽。明日见彦泽,犹谄笑,自言愿得持晋玉玺献契丹,以冀恩奖。彦泽不纳。出帝之北,玉从入契丹,契丹以为太子太保。周广顺三年,其子杰自契丹逃归,玉惧,以忧卒。
○卢质
卢质,字子徵,河南人也。父望,唐司勋郎中。质幼聪惠,善属文。事唐为秘书郎,丁母忧,解职。后去游太原,晋王以为河东节度掌书记。质与张承业等定议立庄宗为嗣。庄宗将即位,以质为大礼使,拜行台礼部尚书。庄宗即位,欲以质为相。质性疏逸,不欲任责,因固辞不受。拜太原尹、北京留守,迁户部尚书、翰林学士。从平梁,权判租庸,迁兵部尚书,后为学士承旨,仍赐“论思匡佐功臣”。天成元年,拜匡国军节度使。三年,拜兵部尚书,判太常卿事。历镇河阳、横海。
初,梁已篡唐,封哀帝为济阴王,既而CG杀之,瘗于曹州。同光三年,庄宗将议改葬,而曹太后崩,乃止。因其故垅,稍广其封,以时荐飨而已。质乃建议立庙追谥,谥曰昭宣光烈孝皇帝,庙号景宗。天成四年八月戍申,明宗御文明殿,遣质奉册立庙于曹州。而议者以谓辉王不幸为贼臣所立,而昭宗、何皇后皆为梁所弑,遂以亡国,而“昭宣光烈”非所宜称,且立庙称宗而不入太庙,皆非是。共以此非质,大臣亦知其不可,乃奏去庙号。
秦王从荣坐谋反诛,质以右仆射权知河南府事。废帝反凤翔,愍帝发兵诛之,竭帑藏以厚赏,而兵至凤翔皆叛降。废帝悉将而东,事成许以重赏,而军士皆过望。废帝入立,有司献籍数甚少,废帝暴怒。自诸镇至刺史,皆进钱帛助国用,犹不足,三司使王玫请率民财以佐用。乃使质与玫等共议配率,而贫富不均,怨讼并起,囚系满狱。六七日间,所得不满十万。废帝患之,乃命质等借民屋课五月,由是民大咨怨。晋高祖入立,质以疾分司西京,拜太子太保。卒,年七十六,赠太子太师,谥曰文忠。
○吕琦
吕琦,字辉山,幽州安次人也。父兗,为横海军节度判官。节度使刘守文与其弟守光以兵相攻,守文败死,其吏民立其子延祚而事之,以兗为谋主。已而延祚又为守光所败,兗见杀。守光怒兗,并族其家。琦年十五,见执,将就刑,兗故客赵玉绐其监者曰:“此吾弟也。”监者信之,纵琦去。玉与琦得俱走,琦足弱不能行,玉负之而行,逾数百里,变姓名,乞食于道,以免。
琦为人美风仪,重节概,少丧其家,游学汾、晋之间。唐庄宗镇太原,以为代州军事推官。后为横海赵德钧节度推官,入为殿中侍御史。明宗时,为驾部员外郎,兼侍御史知杂事。河阳主藏吏盗所监物,下军巡狱,狱吏尹训纳赂反其狱,其冤家诉于朝,下御史台按验,得训赃状,奏摄训赴台。训为安重诲所庇,不与,琦请不已,训惧自杀,狱乃辨,蒙活者甚众。岁馀,迁礼部郎中、史馆修撰。
长兴中,废帝失守河中,罢居清化坊,与琦同巷,琦数往过之。后废帝入立,待琦甚厚,拜知制诰、给事中、枢密院直学士、端明殿学士。是时,晋高祖镇河东,有二志,废帝患之,琦与李崧俱备顾问,多所裨画。琦言:“太原之患,必引契丹为助,不如先事制之。”自明宗时王都反定州,契丹遣秃馁、荝剌等助都,而为赵德钧、王晏球所败,秃馁见杀,荝剌等皆送京师。其后契丹数遣使者求荝剌等,其辞甚卑恭,明宗辄斩其使者不报。而东丹王又亡入中国,契丹由此数欲求和。琦因言:“方今之势,不如与契丹通和,如汉故事,岁给金帛,妻之以女,使强籓大镇顾外无所引援,可弭其乱心。”崧以琦语语三司使张延朗,延朗欣然曰:“苟能纾国患,岁费县官十数万缗,责吾取足可也!”因共建其事。废帝大喜,佗日以琦等语问枢密直学士薛文遇,文遇大以为非,因诵戎昱“社稷依明主,安危托妇人”之诗,以诮琦等。废帝大怒,急召崧、琦等问和戎计如何。琦等察帝色怒,亟曰:“臣等为国计,非与契丹求利于中国也。”帝即发怒曰:“卿等佐朕欲致太平而若是邪?朕一女尚幼,欲弃之夷狄,金帛所以养士而捍国也,又输以资虏,可乎?”崧等惶恐拜谢,拜无数,琦足力乏不能拜而先止。帝曰:“吕琦强项,肯以人主视我邪!”琦曰:“臣素病羸,拜多而乏,容臣少息。”顷之喘定,奏曰:“陛下以臣等言非,罪之可也,虽拜何益?”帝意稍解,曰:“勿拜。”赐酒一卮而遣之,其议遂寝。因迁琦御史中丞,居数月,复为端明殿学士。其后晋高祖起太原,果引契丹为助,遂以亡唐。琦事晋为秘书监,累迁兵部侍郎。天福八年卒。
赵玉仕至职方员外郎,琦事之如父,玉疾,亲尝药扶侍,及卒,为其家主办丧葬。玉子文度幼孤,琦教以学,如己子,后举进士及第云。琦有子馀庆、端。
○薛融
薛融,汾州平遥人也。少以儒学知名,唐明宗时为右补阙,直弘文馆。晋高祖镇太原,融为观察判官。高祖徙郓,欲据太原拒命,延见宾佐,问以可否,而坐中或赞成之,或恐惧不敢言,融独从容对曰:“融本儒生尔,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