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胜、安远。
  行珪性贪鄙,所为多不法,副使范延策,为人刚直,数规谏之,行珪不听,衔之。已而戍兵有谋叛者,行珪先觉之,因潜徙库兵于佗所。戍兵叛,趋库劫兵无所得,乃溃去,行珪追而杀之。因诬奏延策同反,并其子皆见杀,天下冤之。行珪卒于镇,赠太尉。
  当行珪之降晋也,行周隶明宗帐下,初为裨将,赵德钧识之,谓明宗曰:“此子貌厚而小心,佗日必大贵,宜善待之。”梁、晋军河上,庄宗遣明宗东袭郓州,行周将前军,夜遇雨,军中皆欲止不进,行周曰:“此天赞我也!郓人恃雨,不备吾来,宜出其不意。”即夜驰涉济,入其城,郓人方觉,遂取之。庄宗灭梁,以功领端州刺史,迁绛州。明宗时,从平硃守殷,克王都,迁颍州团练使、振武军节度使。历镇彰武、昭义。晋高祖时,为西京留守,徙镇天雄。安从进叛,以行周为襄州行营都部署,讨平之,徙镇归德。出帝时,代景延广为侍卫亲军都指挥使。是时,李彦韬、冯玉等用事,乃求归镇。契丹灭晋,留萧翰守汴,翰又弃去,召唐故许王从益入汴。而汉高祖起太原,从益遣人召行周,将以拒汉,行周叹曰:“衰世难辅,况兒戏乎!”乃不从。汉高祖入京师,加行周守中书令,徙镇天平军,封临清王。周太祖入立,封齐王。卒,赠尚书令,追封秦王。有子怀德。
  ○白再荣
  白再荣,不知其世家何人也。少为军卒。唐、晋之间,为护圣指挥使。契丹犯京师,再荣从契丹北归,至镇州,契丹留麻荅守镇州而去,晋人从者多留焉。居未几,李筠、何福进等谋逐麻荅,使人召再荣,再荣迟疑不欲往,军士迫之,乃往,共攻之。麻荅走,诸将以再荣名次最高,乃推为留后。再荣出于行伍,贪而无谋。是时,李崧、和凝等皆随契丹留镇州,再荣以兵环其居,迫而求物,又欲害崧取其赀。李穀谓曰:“公等亲被契丹之苦,忧死不暇,然逐麻荅者,乃众人所为,非独公力也。今才得生路,而遽杀宰相,此契丹尚或不为,然它日至京师,天子问宰相何在,何以对之?”再荣默然,乃止。而悉拘尝事麻荅者取其财,镇人谓之“白麻荅”。汉高祖即位,拜再荣为留后,迁义成军节度使。罢还京师。周太祖以兵入京师,军士攻再荣于第,悉取其财。已而前启曰:“士卒尝事公隶麾下,一旦无礼如此,亦复何面见公乎!”乃斩之,携其首而去,家人以帛赎而葬之。
  ○安叔千
  安叔千,字胤宗,沙陀三部落人也。少善骑射,事唐庄宗,以为奉安指挥使。明宗时与讨王都,拜秦州刺史。从击契丹,为先锋都指挥使,以功拜昭武军节度使。历静难、横海、安国、建雄四镇。叔千状貌堂堂,而不通文字,所为鄙陋,人谓之“没字碑。”晋出帝时,为左金吾卫上将军。契丹犯京师,晋百官迎见耶律德光于赤冈,叔千出班夷言,德光劳曰:“是安没字否?汝在邢州,已通诚款,吾今至此,当与汝一吃饭处。”叔千再拜。乃以为镇国军节度使。汉高祖入立,罢归京师,自以常私附契丹,颇怀愧惧。以太子太师致仕。周太祖兵入京师,军士大掠,叔千家赀已尽,而军士意其有所藏者,箠掠不已。伤重,归于洛阳,卒,年七十二。
杂传第三十七
  ○翟光鄴
  翟光鄴,字化基,濮州鄄城人也。其父景珂,倜傥有胆气。梁、晋相距于河上,景珂率聚邑人守永定驿,晋人攻之,逾年不能下,景珂卒战死。光鄴时年十岁,为晋兵所掠,明宗爱其颖悟,常以自随。光鄴事唐,官至耀州团练使。晋高祖时,历棣沂二州刺史、西京副留守。出帝已破杨光远,以光鄴为青州防御使。光鄴招辑兵民,甚有恩意。契丹灭晋,遣光鄴知曹州。许王从益入汴,以为枢密使。汉高祖入京师,改右领军卫大将军、左金吾大将军,充街使。周太祖入立,拜宣徽使、枢密副使,出知永兴军,卒于官。
  光鄴为人沈默多谋,事继母以孝闻。虽贵,不营财产,常假官舍以居,萧然仅蔽风雨。雍睦亲族,粗衣粝食,与均有无,而光鄴处之晏然,日与宾客饮酒聚书为乐。其所临政,务以宽静休息为意。病亟,戒其左右,气绝以尸归洛,无久留以烦军府。既卒,州人上书乞留葬立祠,不许。
  ○冯晖
  冯晖,魏州人也。为效节军卒,以功迁队长。唐庄宗入魏,与梁相距于河上,晖以队长亡入梁军,王彦章以晖骁勇,隶之麾下。梁亡,庄宗赦晖不问。从明宗讨杨立、魏王继岌平蜀,累迁夔、兴二州刺史。董璋反东川,晖从晋高祖讨璋,军至剑门,剑门兵守,不得入,晖从佗道出其左,击蜀守兵殆尽。会晋高祖班师,拜晖澶州刺史。
  天福中,范延光反魏州,遣晖袭滑州,不克,遂入于魏,为延光守。已而出降,拜义成军节度使,徙镇灵武。灵武自唐明宗已后,市马籴粟,招来部族,给赐军士,岁用度支钱六千万,自关以西,转输供给,民不堪役,而流亡甚众。青冈、土桥之间,氐、羌剽掠道路,商旅行必以兵。晖始至,则推以恩信,部族怀惠,止息侵夺,然后广屯田以省转饷,治仓库、亭馆千馀区,多出俸钱,民不加赋,管内大治,晋高祖下诏书褒美。
  党项拓拔彦超最为大族,诸族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