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金吾卫大将军、左龙武统军。硃友谦以河中叛附于晋,末帝拜温琪汝州防御使、河中行营排阵使。迁耀州观察留后。
  庄宗灭梁,见温琪,曰:“此为梁守平阳者也。”嘉之,因以耀州为顺义军,拜温琪节度使,徙镇雄武。明宗时来朝,愿留阙下,以为左骁卫上将军。逾年,明宗谓枢密使安重诲曰:“温琪旧人,宜与一重镇。”重诲意不欲与,对以无员阙。佗日,明宗语又及之,重诲曰:“可代者惟枢密使耳。”明宗曰:“可。”重诲不能答。温琪闻之惧,称疾不出者累月。已而以为镇国军节度使。废帝时,以太子太保致仕。天福元年卒,赠太子太傅。
  ○苌从简
  苌从简,陈州人也。世本屠羊。从简去事晋为军校,力敌数人,善用槊。庄宗用兵攻城,从简多为梯头,庄宗爱其勇,以功累迁步军都指挥使。庄宗与梁军对阵,梁军有执大旗出入阵间者,庄宗登高丘望见之,叹曰:“彼猛士,谁能为我取之者?”从简因前请往,庄宗惜之,不许。从简潜率数骑,驰入梁军,夺其旗而还,军中皆鼓噪,庄宗壮之,赐与甚厚。
  从简尝中流矢,镞入髀骨,命工取之。工无良药,欲凿其骨,人皆以为不可。从简遽使凿之,工迟疑不忍下,从简叱其亟凿,左右视者,皆若不胜其毒,而从简言笑自若。然其为人刚暴难制,庄宗每屈法优容之。累迁蔡州防御使。明宗时,历麟、汝、汾、金四州防御使。明宗尝戒之曰:“富贵可惜,然汝不能守也。先帝能贷尔,吾恐不能。”从简性不可悛,明宗亦不之责。
  废帝举兵于凤翔,从简与诸镇兵围之,已而兵溃,从简东走,被执。废帝责其不降,从简曰:“事主不敢二心。”废帝释之,拜颍州团练使。晋高祖起兵太原,废帝将亲征,召为招讨副使,从至河阳,拜河阳三城节度使。废帝还洛阳,从简即降晋。历镇忠武、武宁,入为左金吾卫上将军。卒年六十五,赠太师。
  从简好食人肉,所至多潜捕民间小兒以食。许州富人有玉带,欲之而不可得,遣二卒夜入其家,杀而取之。卒夜逾垣,隐木间,见其夫妇相待如宾,二卒叹曰:“吾公欲夺其宝,而害斯人,吾必不免。”因跃出而告之,使其速以带献,遂逾垣而去,不知其所之。
  ○张筠 弟抃
  张筠,海州人也。世以赀为商贾。筠事节度使时溥为宿州刺史。梁兵攻溥取宿州,得筠,爱其辩惠,以为四镇客将、长直军使,累拜宣徽使。末帝分相、澶、卫三州为昭德军,以筠为节度使,由是魏博军叛附于晋。晋王攻相州,筠弃城走。后以为永平军节度使。梁亡事唐,仍为京兆尹。从郭崇韬伐蜀,为剑南两川安抚使。蜀平,拜河南尹,徙镇兴元。筠尝有疾,不见将吏,副使符彦琳入问疾,筠又辞不见。彦琳疑筠已死,即请出牌印。筠怒,命左右收彦琳下狱,以其反闻。明宗知彦琳无反状,召彦琳释之,阳徙筠为西京留守,戒守者不内,筠至长安不得入,乃朝京师,以为左骁卫上将军。
  筠弟抃,当筠为京兆尹时,以为牙内指挥使、三白渠营田制置使。筠西伐蜀,留抃守京兆。蜀平,魏王继岌班师,至兴平,而明宗自魏起,京师大乱,抃乃断咸阳浮桥以拒继岌,继岌乃自杀。初,筠代康怀英为永平军节度使,而怀英死,筠即掠其家赀。又于唐故宫掘地,多得金玉。有偏将侯莫陈威者,尝与温韬发唐诸陵,分得宝货,筠因以事杀威而取之。魏王继岌死渭南,抃悉取其行橐。而王衍自蜀行至秦川,庄宗遣宦者向延嗣杀之,延嗣因尽得衍蜀中珍宝。明宗即位,即遣人捕诛宦者,延嗣亡命,而蜀之珍宝抃又取之。由是兄弟赀皆巨万。然筠为人好施予,以其富,故所至不为聚敛,民赖以安。而抃嗜酒贪鄙,历沂、密二州刺史。晋出帝时,以将军市马于回鹘,坐马不中式,有司理其价直,抃性鄙,因郁郁而卒。
  筠居洛阳,拥其赀,以酒色声妓自娱足者十馀年,人谓之“地仙。”天福二年,徙居长安。是岁,张从宾作乱,入洛阳,筠遂以免。卒,赠太子太师。
  呜呼,五代反者多矣,吾于明宗独难其辞。至于魏王继岌薨,然后终其事也。庄宗遇弑,继岌以元子握重兵,死于外而不得立,此大事也,而前史不书其所以然。夫继岌之存亡,于张抃无所利害,抃何为而拒之不使之东乎?岂其有所使而为之乎?然明宗于符彦超深以为德,而待抃无所厚,此其又可疑也。不然,好乱之臣,望风而飨应乎?使抃不断浮桥,而继岌得以兵东,明宗未必能自立。则继岌之死,由抃之拒,其所系者岂小哉!
  ○杨彦询
  杨彦询,字成章,河中宝鼎人也。少事青州王师范,师范好学,聚书万卷,使彦询掌之。彦询为人聪悟,遂见亲信。师范降梁,后见杀,彦询无所归,乃之魏,事杨师厚为客将。魏博叛梁入于晋,彦询因留事晋。庄宗灭梁,以彦询为引进副使,奉使吴、蜀,常称旨。历德州刺史、羽林将军晋高祖镇太原,废帝疑其有贰志,择诸将之谨厚者佐之,乃以彦询为太原节度副使。其后晋高祖以疑见徙,欲拒命不行,以问彦询,彦询不敢正言,因曰:“太原之力,能与唐敌否?公其审计之!”高祖反意已决,彦询亦不复敢言。高祖左右以彦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