育﹑获之士,骋良弓劲弩之埶,并州越太行,青州涉济﹑漯,大军泛黄河以角其前,荆州下宛﹑叶而掎其后。雷震虎步,并集虏廷,若举炎火以焚飞蓬,覆沧海而注熛炭,
有何不消灭者哉?
当今汉道陵彁,纲□网绝,操以精兵七百,围守宫阙,外称陪卫,内以拘质,惧篡逆之祸,因斯而作。乃忠臣肝脑涂地之秋,烈士立功之会也。可不勖哉!
乃先遣颜良攻曹操别将刘延于白马,绍自引兵至黎阳。沮授临行,会其宗族,散资财以与之。曰:“埶存则威无不加,埶亡则不保一身。哀哉!”其弟宗曰:“曹操士马不敌,君何惧焉?”授曰:“以曹兖州之明略,又挟天子以为资,我虽克伯珪,觽实疲敝,而主骄将□,军之破败,在此举矣。杨雄有言:‘六国蚩蚩,为嬴弱姬。’今之谓乎!”曹操遂救刘延,击颜良斩之。绍乃度河,壁延津南。沮授临船叹曰:“上盈其志,下务其功,悠悠黄河,吾其济乎!”遂以疾退,绍不许而意恨之,复省其所部,并属郭图。
绍使刘备﹑文丑挑战,曹操又击破之,斩文丑。再战而禽二将,绍军中大震。
操还屯官度,绍进保阳武。沮授又说绍曰:“北兵虽觽,而劲果不及南军;南军谷少,而资储不如北。南幸于急战,北利在缓师。宜徐持久,旷以日月。”绍不从。连营稍前,渐逼官度,遂合战。操军不利,复还坚壁。绍为高橹,起土山,射营中,*[营中]*皆蒙楯而行。操乃发石车击绍楼,皆破,军中呼曰“霹雳车”。绍为地道欲袭操,操辄于内为长爎以拒之。又遣奇兵袭绍运车,大破之,尽焚其谷食。
相持百余日,河南人疲困,多畔应绍。绍遣淳于琼等将兵万余人北迎彻运。沮授说绍可遣蒋奇别为支军于表,以绝曹操之钞。绍不从。许攸进曰:“曹操兵少而悉师拒我,许下余守埶必空弱。若分遣轻军,星行掩袭,许拔则操*(为)*成禽。如其未溃,可令首尾奔命,破之必也。”绍又不能用。会攸家犯法,审配收系之,攸不得志,遂奔曹操,而说使袭取淳于琼等,琼等时宿在乌巢,去绍军四十里。操自将步骑五千人,夜往攻破琼等,悉斩之。 初,绍闻操击琼,谓长子谭曰:“就操破琼,吾拔其营,彼固无所归矣。”乃使高览、张合等攻操营,不下。二将闻琼等败,遂奔操。于是绍军惊扰,大溃。绍与谭等幅巾乘马,与八百骑度河,至黎阳北岸,入其将军蒋义渠营。至帐下,把其手曰:“孤以首领相付矣。”义渠避帐而处之。使宣令焉。觽闻绍在,稍复集。余觽伪降,曹操尽坑之,前后所杀八万人。
沮授为操军所执,乃大呼曰:“授不降也,为所执耳。”操见授谓曰:“分野殊异,遂用圮绝,不图今日乃相得也。”授对曰:“冀州失策,自取奔北。授知力俱困,宜其见禽。”操曰:“本初无谋,不相用计。今丧乱过纪,国家未定,方当与君图之。”授曰:“叔父、母、弟悬命袁氏,若蒙公灵,速死为福。”操叹曰:“孤早相得,天下不足虑也。”遂赦而厚遇焉。授寻谋归袁氏,乃诛之。
绍外宽雅有局度,忧喜不形于色,而性矜愎自高,短于从善,故至于败。
及军还,或谓田丰曰:“君必见重。”丰曰:“公貌宽而内忌,不亮吾忠,而吾数以至言迕之。若胜而喜,必能赦我,战败而怨,内忌将发。若军出有利,当蒙全耳,今既败矣,吾不望生。”绍还,曰:“吾不用田丰言,果为所笑。”遂杀之。 冀州城邑多畔,绍复击定之。自军败后发病,七年夏,薨。未及定嗣,逢纪、审配宿以骄侈为谭所病,辛评、郭图皆比于谭而与配、纪有隙。觽以谭长,欲立之。配等恐谭立而评等为害,遂矫绍遗命,奉尚为嗣。
后汉书卷七十四下 袁绍刘表列传 第六十四下
*绍子谭*
谭自称车骑将军,出军黎阳。尚少与其兵,而使逢纪随之。谭求益兵,审配等又议不与。谭怒,杀逢纪。
曹操度河攻谭,谭告急于尚,尚乃留审配守邺,自将助谭,与操相拒于黎阳。
自九月至明年二月,大战城下,谭、尚败退。操将围之,乃夜遁还邺。操进军,尚逆击破操,操军还许,谭谓尚曰:“我铠甲不精,故前为曹操所败。今操军退,人怀归志,及其未济,出兵掩之,可令大溃,此策不可失也。”尚疑而不许,既不益兵,又不易甲。谭大怒,郭图、辛评因此谓谭曰:“使先公出将军为兄后者,皆是审配之所构也。”谭然之。遂引兵攻尚,战于外门。谭败,乃引兵还南皮。 别驾王修率吏人自青州往救谭,谭还欲更攻尚,问修曰:“计将安出?”修曰:
“兄弟者,左右手也。譬人将□而断其右手,曰‘我必胜若’,如是者可乎?夫□兄弟而不亲,天下其谁亲之?属有谗人交□其闲,以求一朝之利,愿塞耳勿听也。若斩佞臣数人,复相亲睦,以御四方,可横行于天下。”谭不从。尚复自将攻谭,谭战大败,婴城固守。尚围之急,谭奔平原,而遣颍川辛毗诣曹操请救。
太祖悦,谓毗曰:‘谭可信,尚必可克不?’毗对曰:‘明公无问信与诈也,直*(言)*当论其埶耳。袁氏本兄弟相伐,非谓他人能闲其闲,乃谓天下可定于己也。一旦求救于明公,此可知也。’”刘表以书谏谭曰:
天降灾害,祸难殷流,初交殊族,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