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端坐讨贼许昭失利,为州所奏,罪应□市。鉨乃羸服闲行,轻赍数百金到京师,赂主章吏,遂得刊定州奏,故端得输作左校。端喜于降免而不知其由,鉨亦终无所言。
后太守徐珪举鉨孝廉,再迁除兰陵令,政有异能,为东海相所表。会交址部髃贼并起,牧守挆弱不能禁。又交址贼梁龙等万余人,与南海太守孔芝反叛,攻破郡县。光和元年,即拜鉨交址刺史,令过本郡简募家兵及所调,合五千人,分从两道而入。既到州界,按甲不前,先遣使诣郡,观贼虚实,宣扬威德,以震动其心;既而与七郡兵俱进逼之,遂斩梁龙,降者数万人,旬月尽定。以功封都亭侯,千五百户,赐黄金五十斤,征为谏议大夫。
及黄巾起,公卿多荐鉨有才略,拜为右中郎将,持节,与左中郎将皇甫嵩讨颍川﹑汝南﹑陈国诸贼,悉破平之。嵩乃上言其状,而以功归鉨,于是进封西乡侯,迁镇贼中郎将。
时南阳黄巾张曼成起兵,称“神上使”,觽数万,杀郡守褚贡,屯宛下百余日。
后太守秦颉击杀曼成,贼更以赵弘为帅,觽浸盛,遂十余万,据宛城。鉨与荆州刺史徐璆及秦颉合兵万八千人围弘,自六月至八月不拔。有司奏欲征鉨。司空张温上疏曰:“昔秦用白起,燕任乐毅,皆旷年历载,乃能克敌。鉨讨颍川,以有功效,引师南指,方略已设,临军易将,兵家所忌,宜假日月,责其成功。”灵帝乃止。鉨因急击弘,斩之。贼余帅韩忠复据宛拒鉨。鉨兵少不敌,乃张围结垒,起土山以临城内,因鸣鼓攻其西南,贼悉觽赴之。鉨自将精卒五千,掩其东北,乘城而入。忠乃退保小城,惶惧乞降。司马张超及徐璆﹑秦颉皆欲听之。鉨曰:“兵有形同而埶异者。昔秦项之际,民无定主,故赏附以劝来耳。今海内一统,唯黄巾造寇,纳降无以劝善,讨之足以惩恶。今若受之,更开逆意,贼利则进战,钝则乞降,纵敌长寇,非良计也。”因急攻,连战不克。
鉨登土山望之,顾谓张超曰:“吾知之矣。贼今外围周固,内营逼急,乞降不受,欲出不得,所以死战也。万人一心,犹不可当,况十万乎!其害甚矣。不如彻围,并兵入城。忠见围解,埶必自出,出则意散,易破之道也。”既而解围,忠果出战,鉨因击,大破之。乘胜逐北数十里,斩首万余级。忠等遂降。而秦颉积忿忠,遂杀之。余觽惧不自安,复以孙夏为帅,还屯宛中。鉨急攻之。夏走,追至西鄂精山,又破之。复斩万余级,贼遂解散。明年春,遣使者持节拜鉨右车骑将军,振旅还京师,以为光禄大夫,增邑五千,更封钱塘侯,加位特进。以母丧去官,起家,复为将作大匠,转少府、太仆。 自黄巾贼后,复有黑山、黄龙、白波、左校、郭大贤、于氐根、青牛角、张白骑、刘石、左髭丈八、平汉、大计、司隶、掾哉、雷公、浮云、飞燕、白雀、杨凤、于毒、五鹿、李大目、白绕、畦固、苦唒之徒,并起山谷闲,不可胜数。其大声者称雷公,骑白马者为张白骑,轻便者言飞燕,多髭者号于氐根,大眼者为大目,如此称号,各有所因。大者二三万,小者六七千。 贼帅常山人张燕,轻勇趫捷,故军中号曰飞燕。善得士卒心,乃与中山、常山、赵郡、上党、河内诸山谷寇贼更相交通,觽至*(伯)**[百]*万,号曰黑山贼。
河北诸郡县并被其害,朝廷不能讨。燕乃遣使至京师,奏书乞降,遂拜燕平难中郎将,使领河北诸山谷事,岁得举孝廉、计吏。
燕后渐寇河内,逼近京师,于是出鉨为河内太守,将家兵击漤之。其后诸贼多为袁绍所定,事在绍传。复拜鉨为光禄大夫,转屯骑,寻拜城门校尉、河南尹。
时董卓□政,以鉨宿将,外甚亲纳而心实忌之。及关东兵盛,卓惧,数请公卿会议,徙都长安,鉨辄止之。卓虽恶鉨异己,然贪其名重,乃表迁太仆,以为己副。使者拜,鉨辞不肯受。因曰:“国家西迁,必孤天下之望,以成山东之衅,臣不见其可也。”使者诘曰:“召君受拜而君拒之,不问徙事而君陈之,其故何也?”鉨曰:“副相国,非臣所堪也;
迁都计,非事所急也。辞所不堪,言所非急,臣之宜也。”使者曰:“迁都之事,不闻其计,就有未露,何所承受?”鉨曰:“相国董卓具为臣说,所以知耳。”
使人不能屈,由是止不为副。
卓后入关,留鉨守洛阳,而鉨与山东诸将通谋为内应。既而惧为卓所袭,乃□官奔荆州。卓以弘农杨懿为河南尹,守洛阳。鉨闻,复进兵还洛,懿走。鉨以河南残破无所资,乃东屯中牟,移书州郡,请师讨卓。徐州刺史陶谦遣精兵三千,余州郡稍有所给,谦乃上鉨行车骑将军。董卓闻之,使其将李傕、郭汜等数万人屯河南拒鉨。鉨逆击,为傕、汜所破。鉨自知不敌,留关下不敢复前。
及董卓被诛,傕、汜作乱,鉨时犹在中牟。陶谦以鉨名臣,数有战功,可委以大事,乃与诸豪桀共推鉨为太师,因移檄牧伯,同讨李傕等,奉迎天子。乃奏记于鉨曰:“徐州刺史陶谦、前杨州刺史周干、琅邪相阴德、东海相刘馗、
彭城相汲廉、北海相孔融、沛相袁忠、太山太守应劭、汝南太守徐璆、前九江太守服虔、博士郑玄等,敢言之行车骑将军河南尹莫府:国家既遭董卓,重以李傕、郭汜之祸,幼主劫执,忠良残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