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公为之不行。周穆王欲肆车辙马迹,祭公谋父为诵祈招之诗,以止其心。诚恶逸游之害人也。”
书奏不纳。
中常侍苏康、管霸等复被任用,遂排陷忠良,共相阿媚。大司农刘佑、廷尉冯绲、河南尹李膺,皆以忤旨,为之抵罪。蕃因朝会,固理膺等,请加原宥,升之爵任。言及反复,诚辞恳切。帝不听,因流涕而起。时小黄门赵津、南阳大猾张*(汜)**[泛]*等,奉事中官,乘埶犯法,二郡太守刘□、成□考案其罪,虽经赦令,而并竟考杀之。宦官怨恚,有司承旨,遂奏□、□罪当□市。又山阳太守翟超,没入中常侍侯览财产,东海相黄浮,诛杀下邳令徐宣,超、浮并坐髡钳,输作左校。蕃与司徒刘矩、司空刘茂共谏请□、□、超、浮等,帝不悦。有司劾奏之,矩、茂不敢复言。蕃乃独上疏曰:“臣闻齐桓修霸,务为内政;春秋于鲁,小恶必书。宜先自整□,后以及人。今寇贼在外,四支之疾;内政不理,心腹之患。臣寝不能寐,食不能饱,实忧左右日亲,忠言以疏,内患渐积,外难方深。陛下超从列侯,继承天位。小家畜产百万之资,子孙尚耻愧失其先业,况乃产兼天下,受之先帝,而欲懈怠以自轻忽乎?诚不爱己,不当念先帝得之勤苦邪?前梁氏五族,毒篃海内,天启圣意,收而戮之,天下之议,冀当小平。明鉴未远,覆车如昨,而近习之权,复相扇结。小黄门赵津、大猾张*(汜)**[泛]*等,肆行贪虐,奸媚左右,前太原太守刘□、南阳太守成□,纠而戮之。虽言赦后不当诛杀,原其诚心,在乎去恶。至于陛下,有何悁悁?而小人道长,营惑圣听,遂使天威为之发怒。如加刑鼟,已为过甚,况乃重罚,令伏欧刀乎!又前山阳太守翟超、东海相黄浮,奉公不桡,疾恶如雠,超没侯览财物,浮诛徐宣之罪,并蒙刑坐,不逢赦恕,览之从横,没财已幸;宣犯衅过,死有余辜。
昔丞相申屠嘉召责邓通,洛阳令董宣折辱公主,而文帝从而请之,光武加以重赏,未闻二臣有专命之诛。而今左右髃竖,恶伤党类,妄相交构,致此刑谴。闻臣是言,当复□诉。陛下深宜割塞近习豫政之源,引纳尚书朝省之事,公卿大官,五日壹朝,简练清高,斥黜佞邪。如是天和于上,地洽于下,休祯符瑞,岂远乎哉!陛下虽厌毒臣言,凡人主有自勉强,敢以死陈。”帝得奏愈怒,竟无所纳。朝廷觽庶莫不怨之。宦官由此疾蕃弥甚,选举奏议,辄以中诏谴却,长*(吏)**[史]*已下多至抵罪。犹以蕃名臣,不敢加害。
□字文理,高唐人。□字幼平,陕人。并有经术称,处位敢直言,多所搏击,知名当时,皆死于狱中。
‘隐令寄政若何?’对曰:‘作内政而寄军令焉。’”
九年,李膺等以党事下狱考实。蕃因上疏极谏曰:“臣闻贤明之君,委心辅佐;
亡国之主,讳闻直辞。故汤武虽圣,而兴于伊吕;桀纣迷惑,亡在失人。
由此言之,君为元首,臣为股肱,同体相须,共成美恶者也。伏见前司隶校尉李膺、太仆杜密、太尉掾范滂等,正身无玷,死心社稷。以忠忤旨,横加考案,或禁锢闭隔,或死徙非所。杜塞天下之口,聋盲一世之人,与秦焚书坑儒,何以为异?昔武王克殷,表闾封墓,今陛下临政,先诛忠贤。遇善何薄?待恶何优?夫谗人似实,巧言如簧,使听之者惑,视之者昏。夫吉凶之暛,存乎识善;成败之机,在于察言。人君者,摄天地之政,秉四海之维,举动不可以违圣法,进退不可以离道规。谬言出口,则乱及八方,何况髡无罪于狱,杀无辜于市乎!昔禹巡狩苍梧,见市杀人,下车而哭之曰:‘万方有罪,在予一人!’故其兴也勃焉。又青、徐炎旱,五谷损伤,民物流迁,茹菽不足。而宫女积于房掖,国用尽于罗纨,外戚私门,贪财受赂,所谓‘禄去公室,政在大夫’。昔春秋之末,周德衰微,数十年闲无复灾眚者,天所□也。天之于汉,悢悢无已,故殷勤示变,以悟陛下。除妖去孽,实在修德。臣位列台司,忧责深重,不敢尸禄惜生,坐观成败。如蒙采录,使身首分裂,异门而出,所不恨也。”帝讳其言切,托以蕃辟召非其人,遂策免之。 韂宏诏定古文官书序曰:“秦既焚书,患苦天下不从所改更,而诸生到者拜为郎,前后七百人。乃密令种瓜于骊山坑谷中温处,瓜实,诏博士说之,人人不同。
乃令就视,为伏机,诸生贤儒皆至焉,方相难不决,因发机从上填之以土,皆压之,终乃无声。”今新丰县温汤处号愍儒乡。汤西有马谷,西岸有坑,古老相传以为秦坑儒处也。
永康元年,帝崩。窦后临朝,诏曰:“夫民生树君,使司牧之,必须良佐,以固王业。前太尉陈蕃,忠清直亮。其以蕃为太傅,录尚书事。”时新遭大丧,国嗣未立,诸尚书畏惧权官,托病不朝。蕃以书责之曰:“古人立节,事亡如存。
今帝祚未立,政事日蹙,诸君柰何委荼蓼之苦,息偃在黙?于义不足,焉得仁乎!”诸尚书惶怖,皆起视事。 灵帝即位,窦太后复优诏蕃曰:“盖曪功以劝善,表义以厉俗,无德不报,大雅所叹。太傅陈蕃,辅弼先帝,出内累年。忠孝之美,德冠本朝;謇愕之操,华首弥固。今封蕃高阳乡侯,食邑三百户。”蕃上疏让曰:“使者即臣庐,授高阳乡侯印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