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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后汉书-南朝宋-范晔-第177页

灭,廉正之心生,莫不优游而自得,玉润而金声。是以四海之内,学校如林,庠序盈门,献酬交错,俎豆莘莘,下舞上歌,蹈德咏仁。登降饫宴之礼既毕,因相与嗟叹玄德,谠言弘说,咸含和而吐气,颂曰“盛哉乎斯世”!
今论者但知诵虞夏之书,咏殷周之诗,讲羲文之易,论孔氏之春秋,罕能精古今之清浊,究汉德之所由。唯子颇识旧典,又徒驰骋乎末流。温故知新已难,而知德者鲜矣!且夫辟界西戎,险阻四塞,修其防御,孰与处乎土中,平夷洞达,万方辐凑?秦领九嵕,泾渭之川,曷若四渎五岳,带河泝洛,图书之渊?建章甘泉,馆御列仙,孰与灵台明堂,统和天人?太液昆明,鸟兽之囿,曷若辟雍海流,道德之富?游侠踰侈,犯义侵礼,孰与同履法度,翼翼济济也?子徒习秦阿房之造天,而不知京洛之有制也;识函谷之可关,而不知王者之无外也。”
主人之辞未终,西都宾矍然失容,逡巡降阶,惵然意下,捧手欲辞。主人曰:“复位,今将喻子五篇之诗。”宾既卒业,乃称曰:“美哉乎此诗!义正乎杨雄,事实乎相如,非唯主人之好学,盖乃遭遇乎斯时也。小子狂简,不知所裁,既闻正道,请终身诵之。”其诗曰: 明堂诗:于昭明堂,明堂孔阳;圣皇宗祀,穆穆煌煌。上帝宴飨,五位时序;谁其配之,世祖光武。普天率土,各以其职;猗与缉熙,允怀多福。
国风曰:“我朱孔阳。”圣皇宗祀谓祭光武于明堂也。诗曰:“穆穆煌煌,宜君宜王。”穆穆犹敬也。煌煌犹美也。
孝经曰:“四海之内,各以其职来助祭。”诗商颂曰:“猗欤那欤。”猗,美也。
允,信也。怀,来也。诗大雅曰:“聿怀多福。”
辟雍诗:乃流辟雍,辟雍汤汤;圣皇騳止,造舟为梁。皤皤国老,乃父乃兄;
抑抑威仪,孝友光明。于赫太上,示我汉行;鸿化惟神,永观厥成。 灵台诗:乃经灵台,灵台既崇;帝勤时登,爰考休征。三光宣精,五行布序;习习祥风,祁祁甘雨。百谷溱溱,庶卉蕃芜;屡惟丰年,于皇乐胥。
宝鼎诗:岳修贡兮川效珍,吐金景兮歊浮云。宝鼎见兮色纷缊,焕其炳兮被龙文。登祖庙兮享圣神,昭灵德兮弥亿年。
白雉诗:启灵篇兮披瑞图,获白雉兮效素乌。发皓羽兮奋翘英,容絜朗兮于淳精。章皇德兮侔周成,永延长兮膺天庆。 及肃宗雅好文章,固愈得幸,数入读书禁中,或连日继夜。每行巡狩,辄献上赋颂,朝廷有大议,使难问公卿,辩论于前,赏赐恩宠甚渥。固自以二世才术,位不过郎,感东方朔﹑杨雄自论,以不遭苏﹑张﹑范﹑蔡之时,作宾戏以自通焉。后迁玄武司马。天子会诸儒讲论五经,作白虎通德论,令固撰集其事。
杨雄解嘲曰:“范睢,魏之亡命也。蔡泽,山东之匹夫也。有谈范﹑蔡于许﹑史之闲,则狂矣。”固所作宾戏,事见前书。
时北单于遣使贡献,求欲和亲,诏问髃僚。议者或以为“匈奴变诈之国,无内向之心,徒以畏汉威灵,逼惮南虏,故希望报命,以安其离叛。今若遣使,恐失南虏亲附之欢,而成北狄猜诈之计,不可”。固议曰:“窃自惟思,汉兴已来,旷世历年,兵缠夷狄,尤事匈奴。绥御之方,其涂不一,或修文以和之,或用武以征之,或卑下以就之,或臣服而致之。虽屈申无常,所因时异,然未有拒绝□放,不与交接者也。故自建武之世,复修旧典,数出重使,前后相继,至于其末,始乃暂绝。永平八年,复议通之。而廷争连日,异同纷回,多执其难,少言其易。先帝圣德远览,瞻前顾后,遂复出使,事同前世。以此而推,未有一世阙而不修者也。今乌桓就阙,稽首译官,康居﹑月氏,自远而至,匈奴离析,名王来降,三方归服,不以兵威,此诚国家通于神明自然之征也。臣愚以为宜依故事,复遣使者,上可继五凤﹑甘露至远人之会,下不失建武﹑永平羁縻之义。虏使再来,然后一往,既明中国主在忠信,且知圣朝礼义有常,岂*(同)**[可]*逆诈示猜,孤其善意乎?绝之未知其利,通之不闻其害。设后北虏稍强,能为风尘,方复求为交通,将何所及?
不若因今施惠,为策近长。” 固又作典引篇,述□汉德。以为相如封禅,靡而不典,杨雄美新,典而不实,盖自谓得其致焉。其辞曰: 太极之原,两仪始分,鞕鞕熅熅,有沉而奥,有浮而清。沉浮交错,庶类混成。□命人主,五德初始,同于草昧,玄混之中。踰绳越契,寂寥而亡诏者,系不得而缀也。厥有氏号,绍天阐绎者,莫不开元于大昊皇初之首,上哉敻乎,其书犹可得而修也。亚斯之世,通变神化,函光而未曜。
蔡邕曰:“*(鞕)**[絪]*缊,阴阳和一相扶貌也。”奥,浊也。易干凿度曰:“清轻者为天,浊沉者为地。” 诏,诰也。言过绳契以上既无文字,故寂寥而无文诰。系谓易系辞也,故易系而不得缀连也。
谓王者继天而作。阐,开也。绎,陈也。
若夫上稽干则,降承龙翼,而炳诸典谟,以冠德卓踪者,莫崇乎陶唐。陶唐舍胤而禅有虞,虞亦命夏后,稷契熙载,越成汤武。股肱既周,天乃归功元首,将授汉刘。俾其承三季之荒末,值亢龙之灾孽,悬象暗而恒文乖,彝伦斁而旧章缺。故先命玄圣,使缀学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