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母子姊也,为此偏相参附,奏遣监造晋阳宫。陈德信驰驿检行,见孝言役官夫匠自营宅,即语云:"仆射为至尊起台殿未讫,何容先自营造?"凤及穆提婆亦遣孝言分工匠为己造宅,德信还具奏闻。及幸晋阳,又以官马与他人乘骑。上因此发忿,与提婆并除名,亦不露其罪。仍毁其宅,公主离婚。复被遣向邺吏部门参。及后主晋阳走还,被□入内,寻诏复爵。从后主走度河,到青州,并为周军所获。
凤于权要之中,尤嫉人士,崔季舒等□酷,皆凤所为。每朝士谘事,莫敢仰视,动致呵叱,辄詈云:"狗汉大不可耐,唯须杀□。"若见武职,虽□养末品亦容下之。仕隋,位终于陇州刺史。
韩宝业、卢勒叉、齐绍,并高祖旧左右,[一二]唯门阉驱使,不被恩遇。历天保、皇建之朝,亦不至宠幸,但渐有职任。宝业至长秋卿,勒叉等或为中常侍。世祖时有曹文摽、邓长颙辈,亦有至仪同食干者,唯长颙武平中任参宰相,干预朝权。后宝业、勒叉、齐绍、子征并封王,不过侵暴。于后主之朝,有陈德信等数十人,并肆其奸佞,败政虐人,古今未有。多授开府,罕止仪同,亦有加光禄大夫,金章紫绶者。多带侍中、中常侍,[一三]此二职乃数十人,又皆封王、开府。恒出入门禁,往来园苑,趋侍左右,通宵累日。承候颜色,竞进谄谀,莫不发言动意,多会深旨。一戏之赏,动踰巨万,丘山之积,贪吝无厌。犹以波斯狗为仪同、郡君,分其干禄。神兽门外有朝贵憩息之所,时人号为解卸厅。诸阉或在内多日,暂放归休,所乘之马牵至神兽门阶,然后升骑,飞鞭竞走,数十为□,马尘必坌。诸朝贵爰至唐、赵、韩、骆皆隐听趋避,不敢为言。
高祖时有苍头陈山提、盖丰乐、刘桃枝等数十人,俱驱驰便僻,颇蒙恩遇。天保、大宁之朝,渐以贵盛,至武平时皆以开府、封王,其不及武平者则追赠王爵。
又有何海及子洪珍皆为王,[一四]尤为亲要。洪珍侮弄权势,鬻狱卖官。又有史丑多之徒胡小儿等数十,[一五]咸能舞工歌,亦至仪同开府、封王。诸宦者犹以宫掖驱驰,便烦左右,渐因昵狎,以至大官。苍头始自家人,情寄深密,及于后主,则是先朝旧人,以勤旧之劳,致此叨窃。至于胡小儿等眼鼻深崄,一无可用,非理爱好,排突朝贵,尤为人士之所疾恶。其以音乐至大官者:沈过儿官至开府仪同,王长通年十四五,便假节通州刺史。
时又有开府薛荣宗,常自云能使鬼。及周兵之逼,言于后主曰:"臣已发遣斛律明月将大兵在前去。"帝信之。经古□,荣宗谓舍人元行恭是谁□,行恭戏之曰:"林宗□。"复问林宗是谁,行恭曰:"郭元贞父。"荣宗前奏曰:"臣向见郭林宗从□出,□大帽,吉莫靴,插马鞭,问臣『我阿贞来不』。"是时□妄多皆类此。
赞曰:危亡之祚,昏乱之朝,小人道长,君子道消。
※校勘记
[一] 北齐书卷五十 按此卷前有序,后有赞,称齐帝庙号。钱氏孝异卷三一认为是北齐书原文。但诸传内容基本上不出北史所有,且较北史简略,两相比较,删节痕迹显著,并有删节不当之处。但其中也有溢出北史的字句,其序与北史恩幸传序出入较多,赞则北史所无。疑此卷仍出自高氏小史之类史钞。这种史钞基本上以北史卷九二恩幸传中相关诸传为主,改帝号为庙号,而加上北齐书序赞,插入北齐书的个别字句,并非直录北齐书原文。
[二] 范阳涿人 诸本"涿"下衍"郡"字,今据北史卷九二郭秀传删。
[三] 其年十二月 北史卷九二和士开传无"其年十二月"五字。按北史上文载天统四年士开历官,此传略去,忽标"其年",不知道究是哪一年。此五字疑是摘自北齐书,□忘去前文删节。
[四] 其年七月二十五日旦 北史卷九二无此句。按此承上文武平元年,"其年"自即指武平元年,但士开被杀实在武平二年七月,见卷八后主纪补、卷一二琅邪王俨传补。这又是据北齐书插入此句,忘□前文没有记武平二年北齐书原文当有,致有此误。
[五] 又□其弟士休入内省参典机密 诸本"休"作"伾",北史卷九二作"休"。按和士休,见本书卷八后主纪补武平四年三月,北史卷五五冯子琮传。本书卷四○冯子琮传补作"休",乃双名单称。"伾"字讹,今据北史改。
[六] 诏赠士开假黄钺十州诸军事左丞相太宰如故 北史卷九二作"诏赠士开假黄钺右丞相太宰司徒公录尚书事。"按左丞相、太宰都不是士开原官,怎么能说"如故","如故"上当有"录尚书事""王"等原来官爵。这一条当是据北齐书所记赠官删节而误。
[七] 那肱为库典 北史卷九二高阿那肱传"典"作"直"。按"库直"或"库真"屡见史籍,疑"典"字讹。
[八] 一把子贼马上刺取掷□汾河中 三朝本、百衲本"掷□"讹作"郎者",南、北、殿三字依北史卷九二高阿那肱传单作"掷",无"□"字,汲、局二本"掷□"作"一掷"。按通鉴卷一七二五三五八页、御览卷三二三一四八七页引三国典略都作"掷□",三朝本、百衲本"郎者"乃形近而讹。今据改。
[九] 帝以淑妃奔高梁关开府奚长谏曰 三朝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