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岂垣公也!」竟不肯着。及至丹阳,宋孝武见而礼之,拜衮州司马,而乾爱亦迁青、冀司马,带魏郡。后二人俱还建鄴。灵越意恆欲为兄复仇,而乾爱初不疑防。知乾爱嗜鸡肉葵菜食,乃为作之,下以毒药,乾爱饭还而卒。后数年,灵越为太原太守,戍升城。后举兵同孝武子子勋,子勋以灵越为前军将军。子勋败,灵越军众散亡,为明帝将王广之军人所擒,厉声曰:「我傅灵越也,汝得贼何不即杀!」广之生送诣宋辅国司马刘勔,勔躬自慰劳。灵越曰:「人生归于死,实无面求活。」勔壮其意,送诣建康。宋明帝欲加原宥,灵越辞对如一,乃杀之。

  竖眼即灵越子也,沉毅壮烈,少有父风。入魏,镇南王肃见而异之,且奇其父节,倾身礼敬,表为参军。以军功累迁益州刺史。高肇伐蜀,假竖眼征虏将军、持节,领步兵三万,先讨巴北,所至克捷。竖眼性既清素,不营产业,衣食之外,俸禄粟帛皆以飨赐夷首,振恤士卒。抚蜀人以恩信为本,保境安人,不以小利侵窃。有掠蜀人入境者,皆移送还本。检勒部下,守宰肃然。远近杂夷相率款谒,仰其德化,思为魏人矣。宣武甚嘉之。

  明帝初,屡请解州,乃以元法僧代之,益州人追随恋泣者数百里。梁将赵祖悦逼寿春,镇南将军崔亮讨之,以竖眼为持节、镇南军司。

  法僧既至,大失人和。梁遣其衡州刺史张齐因人心怨入寇,进围州城。朝廷以西南为忧,乃驿征竖眼于淮南,以为益州刺史。寻加散骑常侍、西征都督,率步骑三千以讨齐。给铜印千余,须有假职者,听六品已下板之。竖眼既出梁州,梁军所在拒塞,竖眼三日中转战二百余里,甲不去身,频致九捷。蜀人闻竖眼复为刺史,人人喜悦,迎于路者日有百数。竖眼至州,白水已东,人皆宁业。张齐仍阻白水屯,寇葭萌。竖眼分遣诸将水陆讨之,大破其军。齐被重创,奔而退,小剑大剑贼亦捐城西走,益州平。灵太后玺书慰劳,赐骅骝马一匹,宝剑一口。

  后转岐州刺史,仍转梁州刺史。梁州人既得竖眼为牧,人咸自贺。而竖眼至州遇患,不堪综理。其子敬绍嶮暴不仁,聚货耽色,甚为人害,远近怨望。寻假镇南将军,都督梁、西益、巴三州诸军事。梁遣其北梁州长史锡休儒等十军率众三万人寇直城,竖眼遣敬绍总众赴击,大破之。敬绍颇览书传,微有胆力,而奢淫倜傥,轻为残害,又见天下多事,阴怀异图,欲杜绝四方,擅据南郑。令其妾兄唐昆仑扇搅于外,聚众围城,敬绍谋为内应。贼围既合,事泄,在城兵执敬绍;白竖眼而杀之。竖眼恚,发疾卒。永安中,赠吏部尚书、齐州刺史。孝武帝初,赠司空公、相州刺史。

  长子敬和,次敬仲,并好酒薄行,倾侧势家。敬和,孝庄时以其父有遗惠于益州,复为益州刺史。至州,聚敛无已,好酒嗜色,远近失望。仍为梁将樊文炽攻围,城降,送于江南。后以齐神武威德日广,令敬和还北,以申和通之意。除北徐州刺史,复以耽酒为土贼掩袭,弃城走。遂废弃,卒于家。

  张烈,字徽之,清河东武城人也,孝文帝赐名曰烈,仍以本名为字焉。高祖悕,为慕容俊尚书右仆射。曾祖恂,散骑常侍,随慕容德南度,因居齐郡之临淄县。

  烈少孤贫,涉猎经史,有气概,时青州有崔徽伯、房徽叔、与烈并有令誉,时人号「三徽」。孝文时,入官代都,历侍御、主文中散。迁洛,为太子步兵校尉。

  齐将陈显达谋将入寇,时顺阳太守王青石,世官江南,荆州刺史、广阳王嘉虑其有异,表请代之。诏侍臣各举所知,互有申荐者。帝曰:「太子步兵张烈,每论军国事,时有会人意处,朕欲用之如何?」彭城王勰称赞之,遂除顺阳太守。烈到郡二日,便为齐将崔慧景攻,围之七十余日,烈抚厉将士,甚得军人之和。会车驾南讨,慧景遁走。帝亲劳之曰:「卿果能不负所寄。」烈谢曰:「不遇銮舆亲驾,臣不免困于犬羊。自是陛上不负臣,非臣能不负陛下。」帝善其对。

  宣武即位,追录先勋,封清河县子。寻以母老归养,积十余年。频遇凶俭,烈为粥以食饥人,蒙济者甚众,乡党以此称之。

  明帝即位,为司空长史。先是元叉父江阳王继曾为青州刺史,及叉当权,烈托故义之怀,遂相谄附。历给事黄门侍郎、光禄大夫。灵太后反政,以叉党出为青州刺史。时议者以烈家产畜殖,家僮甚多,虑其有异,恐不宜出为本州,改瀛州刺史。为政清静,吏人安之。后因辞老还乡,兄弟同居怡然,为亲类所慕。卒于家。

  烈先为家诫千余言,并自叙志行及所历之官。临终,敕子侄不听求赠,但勒家诫立碣而已。其子质奉行焉。

  质博学有才艺,位谏议大夫。

  烈弟僧皓,字山容,历涉群书,工于谈说,有名于当世。以谏议大夫、国子博士、散骑侍郎徵,并不起,世号徵君焉。好营产业,孜孜不已,藏镪巨万,他资称是。兄弟自供俭约,车马瘦弊,身服布裳,而婢妾纨绮。僧皓尤好蒲弈,戏不择人,是以获讥于世。节闵帝时,崔祖螭举兵攻东阳城,僧皓与同事,事败,死于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