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王和之妹,和即叉之从祖父。舒早丧,有一男六女,及终丧,元氏请别居。昱父椿集亲姻泣谓曰:「我弟不幸早终,今男未婚,女未嫁,何便求别居?」不听。遂怀憾。神龟二年,瀛州人刘宣明谋反,事觉逃窜。叉使和及元氏诬告昱藏宣明,云昱父椿、叔津并送甲仗三百具,谋图不逞。叉又构成其事。乃遣夜围昱宅收之,并无所获。太后问状。昱具对元氏构衅之端,言至哀切。太后乃解昱缚,和及元氏并处死刑。而叉相左右,和直免官,元氏卒亦不坐。及叉之废太后也,乃出昱为济阴内史。中山王熙起兵于鄴,叉遣黄门卢同诣鄴刑熙,并穷党与。同希叉旨,就郡锁昱赴鄴,囚讯百日乃还任。

  孝昌初,除中书侍郎,迁给事黄门侍郎。后贼围豳州,诏昱兼侍中,持节催西北道大都督、北海王颢,仍随军监察。豳州围解。雍州蜀贼张映龙、姜神达知州内虚,谋欲攻掩。刺史元修义惧而请援,一日一夜,书移九通。都督李叔仁迟疑不赴。昱曰:「若长安不守,大军自然瓦散,此军虽往,有何益也。」遂与叔仁等俱进,于阵斩神达,诸贼迸散。诏以昱受旨催督,而颢军稽缓,遂免昱官。寻除泾州刺史。未几,昱父椿为雍州,征昱除吏部郎中。及萧宝夤等败于关中,以昱兼七兵尚书、持节、假抚军、都督,防守雍州。昱遇贼失利而返。后除镇东将军、假车骑将军、东南道都督,又加散骑常侍。于后太山守羊侃据郡南叛,侃兄深时为徐州行台,府州咸欲禁深。昱曰:「昔叔向不以鲋也见废,奈何以侃罪深,宜呼朝旨。」不许群议。

  还朝未几,元颢侵逼大梁,除昱南道大都督,镇荥阳。颢禽济阴王晖业,乘虚径进,城陷。昱与弟息五人在门楼上。颢至,执昱下,责曰:「卿今死甘心不?」答曰:「分不望生,向所以不下楼,正虑乱兵耳。但恨八十老父无人供养,乞小弟一命,便是死不朽也。」颢将陈庆之、胡光等伏颢帐前曰:「陛下度江三千里,无遗镞费。昨日杀伤五百余人,求乞杨昱以快意。」景曰:「我在江东闻梁主言,初下都,袁昂为吴郡不降,称其忠节。奈何杀昱。」于是斩昱下统帅三十七人,皆令蜀兵刳腹取心食之。

  孝庄还,复前官。尔硃荣之死,昱为东道行台拒尔硃仲远。会尔硃兆入洛,昱还京师。后归乡里,亦为天光所害。太昌初,赠司空公、定州刺史。

  子孝邕,员外郎,奔免。匿蛮中,潜结渠率,谋报尔硃氏。微服入洛,为尔硃世隆所杀。椿弟颖,字惠哲,本州别驾。

  颖弟顺,字延和,宽裕谨厚。豫立庄帝功,封三门县伯,位冀州刺史。罢州还,遇害。太昌初,赠太尉公、录尚书事、相州刺史。子辩,字僧达,位东雍州刺史。

  辩弟仲宣,有风度才学。位正平太守,爵恆农伯,在郡有能名。还京,兄弟与父同遇害。太昌初,辩赠仪同三司、恆州刺史;仲宣赠尚书右仆射、青州刺史。

  仲宣子玄就,幼而俊拔。收捕时,年九岁,牵挽兵人曰:「欲害诸尊,乞先就死。」兵以刀斫断其臂,犹请死不止,遂先杀之。永熙初,赠汝阴太守。

  顺弟津。津字罗汉,本字延祚,孝文赐改焉。少端谨,以器度见称。年十一,除侍御中散。时孝文幼冲,文明太后临朝,津曾入侍左右,忽咳逆失声,遂吐血数升,藏之衣袖。太后闻声,阅而不见,问其故,具以实言,遂以敬慎见知。赐缣百匹,迁符玺郎中。津以身在禁密,不外交游,至宗族姻表罕相参侯。司徒冯诞与津少结交友,而津见其贵宠,每恆退避,及相招命,多辞疾不往。诞以为恨,而津逾远焉。人或谓之曰:「司徒,君之少旧,何自外也?」津曰:「为势家所厚,复何容易!但全吾今日,亦足矣。」转振威将军,领监曹奏事令。孝文南征,以津为都督、征南府长史。后迁长水校尉,仍直阁。

  景明中,宣武游于北芒,津时陪从。太尉、咸阳王禧谋反,帝驰入华林。时直阁中有同禧谋,皆在从限。及禧平,帝顾谓朝臣曰:「直阁半为逆党,非至忠者安能不豫此谋。」因拜津左中郎将,迁骁骑将军,仍直阁。

  出除岐州刺史,津巨细躬亲,孜孜不倦。有武功人赍绢三匹,去城十里,为贼所劫。时有使者驰驿而至,被劫人因以告之。使者到州,以状白津。津乃下教,云有人著某色衣,乘某色马,在城东十里被杀,不知姓名。若有家人,可速收视。有一老母行哭而出,云是己子。于是遣骑追收,并绢俱获。自是阖境畏服。至于守令寮佐有浊货者,未曾公言其罪,常以私书切责之。于是官属感厉,莫有犯法者。以母忧去职。

  延昌末,起为华州刺史,与兄播前后牧本州,当世荣之。先是,受调绢度尺特长,在事因缘,共相进退,百姓苦之。津乃令依公尺度其输物,尤好者赐以杯酒而出;其所输少劣者,为受之,但无酒以示其耻。于是竞相劝厉,官调更胜。

  孝昌中,北镇扰乱,侵逼旧京,乃加津安北将军,北道大都督,寻转左卫,加抚军将军。津始受命,出据灵丘。而贼帅鲜于修礼起于博陵,定州危急,遂回师南赴。始至城下,荣垒未立,而州军新败。津以贼既乘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