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都。抵杭海岭,敌先据险,诸军失利,惟土土哈以其军直前鏖战,翼晋王而出。追骑大至,乃选精锐设伏以待之,寇不敢逼。秋七月,世祖巡幸北边,召见慰谕之,曰:“昔太祖与其臣同患难者,饮班术河之水以记功。今日之事,何愧昔人,卿其勉之。”还至京师,大宴群臣,复谓土土哈曰:“朔方人来,闻海都言:‘杭海之役,使彼边将皆如土土哈,吾属安所置哉!’”论功行赏,帝欲先钦察之士。土土哈言:“庆赏之典,蒙古将吏宜先之。”帝曰:“尔毋饰让,蒙古人诚居汝右,力战岂在汝右耶?”召诸将颁赏有差。
  初,世祖既取宋,命籍建康、庐、饶租户千为哈剌赤户,益以俘获千七百户赐土土哈,仍官一子,以督其赋。二十八年,土土哈奏:“哈剌赤军以万数,足以备用。”诏赐珠帽、珠衣、金带、玉带、海东青鹘各一,复赐其部曲毳衣、缣素万匹。于是率哈剌赤万人北猎于汉塔海,边寇闻之,皆引去。二十九年秋,略地金山,获海都之户三千余,还至和林。有诏进取乞里吉思。三十年春,师次欠河,冰行数日,始至其境,尽收其五部之众,屯兵守之。奏功,加龙虎卫上将军,仍给行枢密院印。海都闻取乞里吉思,引兵至欠河,复败之,擒其将孛罗察。
  三十一年,成宗即位,诏以边境事重,其免会朝,遣使就赐银五百两、七宝金壶盘盂各一、钞万贯、白氈帐一、独峰驼五。冬,召至京师,赏赉有加,别赐其麾下士钞千二百万贯。元贞元年春,仍出守北边。二年秋,诸王附海都者率众来归,边民惊扰,身至玉龙罕界,馈饷安集之,导诸王岳木忽等入朝。帝解御衣以赐,又赐金五十两、银千五百两、钞五万贯、轿舆各一。
  大德元年正月,拜银青荣禄大夫、上柱国、同知枢密院事、钦察亲军都指挥使,奉命还北边。二月,至宣德府,卒,年六十一。赠金紫光禄大夫、司空,追封延国公,谥武毅,后加封升王。子八人,其第三子曰床兀兒。
  床兀兒初以大臣子奉诏从太师月兒鲁行军,战于百塔山,有功,拜昭勇大将军、左卫亲军都指挥使。大德元年,袭父职,领征北诸军帅师逾金山,攻八邻之地。八邻之南有答鲁忽河,其将帖良台阻水而军,伐木栅岸以自庇,士皆下马跪坐,持弓矢以待我军,矢不能及,马不能进。床兀兒命吹铜角,举军大呼,声震林野。其众不知所为,争起就马。于是麾师毕渡,氵勇水拍岸,木栅漂散,因奋师驰击,追奔五十里,尽得其人马庐帐。还次阿雷河,与海都所遣援八邻之将孛伯军遇。河之上有高山,孛伯阵于山上,马不利下驰。床兀兒麾军渡河蹙之,其马多颠踬,急击败之,追奔三十余里,孛伯仅以身免。二年,北边诸王都哇、彻彻秃等潜师袭火兒哈秃之地。其地亦有山甚高,敌兵据之。床兀兒选勇而善步者,持挺刃四面上,奋击,尽覆其军。三年,入朝,成宗亲解御衣赐之,慰劳优渥,拜镇国上将军、佥枢密院事、钦察亲军都指挥使、太仆少卿。复还边。
  是时武宗在潜邸,领军朔方,军事必咨于床兀兒。及战,床兀兒尝为先。四年秋,叛王秃麦、斡鲁思等犯边,床兀兒迎敌于阔客之地。及其未阵,直前搏之,敌不敢支,追之,逾金山乃还。五年,海都兵越金山而南,止于铁坚古山,因高以自保。床兀兒急引兵败之。复与都哇相持于兀兒秃之地。床兀兒以精锐驰其阵,左右奋击,所杀不可胜计,都哇之兵几尽。武宗亲视其战,乃叹曰:“何其壮耶!力战未有如此者。”事闻,诏遣御史大夫秃只等即赤讷思之地集诸王军将问战胜功状,咸称床兀兒功第一。武宗既命尚雅忽秃楚王公主察吉兒,及使者以功簿奏,帝复出御衣遣使临赐之。七年秋,入朝,帝亲谕之曰:“卿镇北边,累建大功,虽以黄金周饰卿身,犹不足以尽朕意。”赐以衣帽、金珠等物甚厚,拜骠骑卫上将军、枢密院副使、钦察亲军都指挥使、太仆少卿,仍赐其军万人,钞四千万贯。
  九年,诸王都哇、察八兒、明里帖木兒等相聚而谋曰:“昔我太祖艰难以成帝业,奄有天下,我子孙乃弗克靖恭,以安享其成,连年构兵,以相残杀,是自隳祖宗之业也。今抚军镇边者,皆吾世祖之嫡孙,吾与谁争哉?且前与土土哈战既弗能胜,今与其子床兀兒战又无功,惟天惟祖宗意可见矣。不若遣使请命罢兵,通一家之好,使吾士民老者得以养,少者得以长,伤残疲惫者得以休息,则亦无负太祖之所望于我子孙者矣。”使至,帝许之。于是明里帖木兒等罢兵入朝,特为置驿以通往来。十年,拜荣禄大夫、同知枢密院事,寻拜光禄大夫、知枢密院事,钦察左卫指挥、太仆少卿皆如故。
  成宗崩,武宗时在浑麻出之海上,床兀兒请急归定大业,以副天下之望。武宗纳其言,即日南还。及即位,赐以先朝所御大武帐等物,加拜平章政事,仍兼枢密、钦察左卫、太仆。还边,复封容国公,授以银印,赐尚服衣段及虎豹之属。至大二年,入朝,加封句容郡王,改授金印。帝曰:“世祖征大理时所御武帐及所服珠衣,今以赐卿,其勿辞。”翌日,又以世祖所乘安舆赐之,且曰:“以卿有足疾,故赐此。”床兀兒叩头泣涕,固辞而言曰:“世祖所御之帐,所服之衣,固非臣所敢当,而乘舆尤非所宜蒙也。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