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也王
者不以丰俭移都若弘卫文大帛之冠何适而不可
不然虽乐土为墟矣且北寇方强一旦示弱窜于蛮
越望实皆丧矣乃不果迁而晋复安贤哉导也可谓
能定大事矣嗟夫平王之初周虽不如楚之强顾不
愈于东晋之微乎使平王有一王导定不迁之计收
丰镐之遗民而修文武成康之政以形势临东诸侯
齐晋虽强未敢贰也而秦何自霸哉魏惠王畏秦迁
于大梁楚昭王畏吴迁于郢项襄王畏秦迁于陈考
烈王畏秦迁于寿春皆不复振有亡征焉东汉之末
董卓劫帝迁于长安汉遂以亡近世李景迁于豫章
亦亡故曰周之失计未有如东迁之谬也
  秦始皇论          前人
昔者生民之初不知所以养生之具击搏挽裂与禽
兽争一旦之命惴惴焉朝不谋夕忧死之不给是故
巧诈不生而民无和然圣人恶其无别而忧其无以
生也是以作为器用耒耜弓矢舟车网罟之类莫不
备至使民乐生便利役御万物而适其情而民始有
以极其口腹耳目之欲器利用便而巧诈生求得欲
从而心志广圣人又忧其桀猾变诈而难治也是故
制礼以反其初礼者所以反本复始也圣人非不知
箕踞而坐不揖而食便于人情而适于四体之安也
将必使之习为迂阔难行之节宽衣博带佩玉履舄
所以回翔容与而不可以驰骤上自朝廷而下至于
民其所以视听其耳目者莫不近于迂阔其衣以黼
黻文章其食以笾豆簋其耕以井田其进取选举
以学校其治民以诸侯嫁娶死葬莫不有法严之以
鬼神而重之以四时所以使民自尊而不轻为奸故
曰礼之近于人情者非其至也周公孔子所以区区
于升降揖让之间丁宁反复而不敢失坠者世俗之
所谓迂阔而不知夫圣人之权固在于此也自五帝
三代相承而不敢破至秦有天下始皇帝以诈力而
并诸侯自以为智术之有余而禹汤文武之不知出
此也于是废诸侯破井田凡所以治天下者一切出
于便利而不耻于无礼决坏圣人之藩墙而以利器
明示天下故自秦以来天下惟知所以求生避死之
具以礼者为无用赘疣之物何者其意以为生之无
事乎礼也苟生之无事乎礼则凡可以得生者无所
不为矣呜呼此秦之祸所以至今而未息欤昔者始
有书契以科斗为文而其后始有规矩摹画之迹盖
今所谓大小篆者至秦而更以隶其后日以变革贵
于速成而从其易又创为纸以易简策是以天下簿
书符檄繁多委压而吏不能究奸人有以措其手足
如使今世而尚用古之篆书简策则虽欲繁多其势
无由由此观之则凡所以便利天下者是开诈伪之
端也嗟夫秦既不可及矣苟后之君子欲治天下而
惟便利之求则是引民而日趋于诈也悲夫
  秦始皇扶苏论        前人
秦始皇时赵高有罪蒙毅按之当死始皇赦而用之
长子扶苏好直谏上怒使北监蒙恬兵于上郡始皇
东游会稽&#海走琅琊次子胡亥李斯蒙毅赵高从
道病使蒙毅还祷山川未及还上崩李斯赵高矫诏
立胡亥杀扶苏蒙恬蒙毅卒以亡秦苏子曰始皇制
天下轻重之势使内外相形以禁奸备乱可谓密矣
蒙恬将三十万人威震北方扶苏监其军而蒙毅侍
帷幄为谋臣虽有大奸贼敢睥睨其间哉不幸道病
祷祀山川尚有人也而遣蒙毅故高斯得成其谋始
皇之遣毅毅见始皇病太子未立而去左右皆不可
以言智虽然天之亡人国其祸败必出于智之所不
及圣人为天下不恃智以防乱恃其无致乱之道耳
始皇致乱之道在用赵高夫阉尹之祸如毒药猛兽
未有不裂肝碎首者也自书契以来惟东汉吕强后
唐张承业此二人号称善良岂可望一二于千万以
取必亡之祸哉然世主皆甘心而不悔如汉桓灵唐
肃代犹不足深怪始皇汉宣皆英主亦沉于赵高恭
显之祸彼自以为聪明人杰也奴仆熏腐之余何能
为及其亡国乱朝乃与庸主不异吾故表而出之以
戒后世人主如始皇汉宣者或曰李斯佐始皇定天
下不可谓不智扶苏始皇子秦人戴之久矣陈胜假
其名犹足以乱天下而蒙恬持重兵在外使二人不
即受诛而复请之则斯高无遗类矣以斯之智而不
虑此何哉苏子曰呜呼秦之失道有自来矣岂独始
皇之罪自商鞅变法以殊死为轻典以参夷为常法
人臣狼顾&#息以得死为幸何暇复请方其法之行
也求无不获禁无不止鞅自以为轶尧舜而驾汤武
矣及其出亡而无所舍然后知为法之弊夫岂独鞅
悔之秦亦悔之矣荆轲之变持兵者熟视始皇环柱
而走而莫之救者以法重故也李斯之立胡亥不复
忌二人者知威令之素行而臣子不敢复请也二人
之不敢复请亦知始皇之悍而不可回也岂料其
伪也哉周公曰平易近民民必归之孔子曰有一言
而终身行之其恕矣乎夫以忠恕为心而以平易为
政则上易知下易达虽有卖国之奸无所投其隙仓
卒之变无自发焉然其令行禁止盖有不及商鞅者
矣而圣人终不以此易彼商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