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胡亥可其书赐钱十万以葬法
令诛罚日益刻深群臣人人自危欲畔者众又作阿
房之宫治直驰道赋敛愈重戍徭无已于是楚戍卒
陈胜吴广等乃作乱起于山东杰俊相立自置为侯
王叛秦兵至鸿门而却初赵高为郎中令所杀及报
私怨众多恐大臣入朝奏事毁恶之乃说二世曰天
子所以贵者但以闻声群臣莫得见其面故号曰朕
且陛下富于春秋未必尽通诸事今坐朝廷谴举有
不当者则见短于大臣非所以示神明于天下也且
陛下深拱禁中与臣及侍中习法者待事事来有以
揆之如此则大臣不敢奏疑事天下称圣主矣二世
用其计乃不坐朝廷见大臣居禁中赵高常侍中用
事事皆决于赵高高闻李斯以为言乃见丞相曰关
东群盗多今上急发繇治阿房宫聚狗马无用之物
臣欲谏为位贱此真君侯之事君何不谏李斯曰固
也吾欲言之久矣今时上不坐朝廷上居深宫吾有
所言者不可传也欲见无闲赵高谓曰君诚能谏请
为君候上闲语君于是赵高待二世方燕乐妇女居
前使人告丞相上方闲可奏事丞相至宫门上谒如
此者三二世怒曰吾尝多闲日丞相不来吾方燕私
丞相辄来请事丞相岂少我哉且固我哉赵高因曰
如此殆矣夫沙丘之谋丞相与焉今陛下已立为帝
而丞相贵不益此其意亦望裂地而王矣且陛下不
问臣臣不敢言丞相长男李由为三川守楚盗陈胜
等皆丞相傍县之子以故楚盗公行过三川城守不
肯击高闻其文书相往来未得其审故未敢以闻且
丞相居外权重于陛下二世以为然欲案丞相恐其
不审乃使人案验三川守与盗通状李斯闻之是时
二世在甘泉方作觳抵优俳之观李斯不得见因上
书言赵高之短曰臣闻之臣疑其君无不危国妾疑
其夫无不危家今有大臣于陛下擅利擅害与陛下
无异此甚不便昔者司城子罕相宋身行刑罚以威
行之□年遂劫其君田常为简公臣爵列无敌于国
私家之富与公家均布惠施德下得百姓上得群臣
阴取齐国杀宰予于庭即s简公于朝遂有齐国此
天下所明知也今高有邪佚之志危反之行如子罕
相宋也私家之富若田氏之于齐也兼行田常子罕
之逆道而劫陛下之威信其志若韩□为韩安相也
陛下不图臣恐其为变也二世曰何哉夫高故宦人
也然不为安肆志不以危易心洁行修善自使至此
以忠得进以信守位朕实贤之而君疑之何也且朕
少失先人无所识知不习治民而君又老恐与天下
绝矣朕非属赵君当谁任哉且赵君为人精廉强力
下知人情上能适朕君其勿疑李斯曰不然夫高故
贱人也无识于理贪欲无厌求利不止列势次主求
欲无穷臣故曰殆二世已前信赵高恐李斯杀之乃
私告赵高高曰丞相所患者独高高已死丞相即欲
为田常所为于是二世曰其以李斯属郎中令赵高
案治李斯李斯拘执束缚居囹圄中仰天而叹曰嗟
乎悲夫不道之君何可为计哉昔者桀杀关龙逢纣
杀王子比干吴王夫差杀伍子胥此三臣者岂不忠
哉然而不免于死身死而所忠者非也今吾智不及
三子而二世之无道过于桀纣夫差吾以忠死宜矣
且二世之治岂不乱哉日者夷其兄弟而自立也杀
忠臣而贵贱人作为阿房之宫赋敛天下吾非不谏
也而不吾听也凡古圣王饮食有节车器有数宫室
有度出令造事加费而无益于民利者禁故能长久
治安今行逆于昆弟不顾其咎侵杀忠臣不思其殃
大为宫室厚赋天下不爱其费三者已行天下不听
今反者已有天下之半矣而心尚未寤也而以赵高
为佐吾必见寇至咸阳麋鹿游于朝也于是二世乃
使高案丞相狱治罪责斯与子由谋反状皆收捕宗
族宾客赵高治斯榜掠千余不胜痛自诬服斯所以
不死者自负其辩有功实无反心幸得上书自陈幸
二世之寤而赦之李斯乃从狱中上书曰臣为丞相
治民三十余年矣逮秦地之狭隘先王之时秦地不
过千里兵数十万臣尽薄材谨奉法令阴行谋臣资
之金玉使游说诸侯阴修甲兵饰政教官斗士尊功
臣盛其爵禄故终以胁韩弱魏破燕赵夷齐楚卒兼
六国掳其王立秦为天子罪一矣地非不广又北逐
胡貉南定百越以见秦之强罪二矣尊大臣盛其爵
位以固其亲罪三矣立社稷修宗庙以明主之贤罪
四矣更□画平斗斛度量文章布之天下以树秦之
名罪五矣治驰道兴游观以见主之得意罪六矣缓
刑罚薄赋敛以遂主得众之心万民戴主死而不忘
罪七矣若斯之为臣者罪足以死固久矣上幸尽其
能力乃得至今愿陛下察之书上赵高使吏弃去不
奏曰囚安得上书赵高使其客十余辈诈为御史谒
者侍中更往覆讯斯斯更以其实对辄使人复榜之
后二世使人验斯斯以为如前终不敢更言辞服奏
当上二世喜曰微赵君几为丞相所卖及二世所使
案三川之守至则项梁已击杀之使者来会丞相下
吏赵高皆妄为反辞二世二年七月具斯五刑论腰
斩咸阳市斯出狱与其中子俱执顾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