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斗鸡初为黄门侍郎转侍中虎贲中郎将越
骑步兵校尉执金吾永和元年拜河南尹冀居职暴
恣多非法父商所亲客洛阳令吕放颇与商言及冀
之短商以让冀冀即遣人于道刺杀放而恐商知之
乃推疑于放之怨仇请以放弟禹为洛阳令使捕之
尽灭其宗亲宾客百余人商薨未及葬顺帝乃拜冀
为大将军弟侍中不疑为河南尹及帝崩冲帝始在
襁□太后临朝诏冀与太傅赵峻太尉李固参录尚
书事冀虽辞不肯当而侈暴滋甚冲帝又崩冀立质
帝帝少而聪慧知冀骄横尝朝群臣目冀曰此跋扈
将军也冀闻深恶之遂令左右进鸩加煮饼帝即日
崩复立桓帝而枉害李固及前太尉杜乔海内嗟惧
语在李固传建和元年益封冀万三千户增大将军
府举高第茂才官属倍于三公又封不疑为颍阳侯
不疑弟蒙西平侯冀子引襄邑侯各万户和平元年
重增封冀万户并前所袭合三万户弘农人宰宣素
性佞邪欲取媚于冀乃上言大将军有周公之功今
既封诸子则其妻宜为邑君诏遂封冀妻孙寿为襄
城君兼食阳翟租岁入五千万加赐赤绂比长公主
寿色美而善为妖态作愁眉□堕马髻折腰步龋
齿笑以为媚惑冀亦改易舆服之制作平上Z车埤
帻狭冠折上巾拥身扇狐尾单衣寿性钳忌能制御
冀冀甚宠惮之初父商献美人友通期于顺帝通期
有微过帝以归商商不敢留而出嫁之冀即遣客盗
还通期会商薨冀行服于城西私与之居寿伺冀出
多从苍头篡取通期归截发刮面笞掠之欲上书告
其事冀大恐顿首请于寿母寿不得已而止冀犹复
与私通生子伯玉匿不敢出寿寻知之使子引诛灭
友氏冀虑寿害伯玉常置复壁中冀爱监奴秦宫官
至太仓令得出入寿所寿见宫辄屏御者托以言事
因与私焉宫内外兼宠威权大震刺史二千石皆谒
辞之冀用寿言多斥夺诸梁在位者外以谦让而实
崇孙氏宗亲冒名而为侍中卿校尉郡守长吏者十
余人皆贪叨凶淫各遣私客籍属县富人被以他罪
闭狱掠拷使出钱自赎赀物少者至于死徙扶风人
士孙奋居富而性吝冀因以马乘遗之从贷钱五千
万奋以三千万与之冀大怒乃告郡县认奋母为其
守臧婢云盗白珠十斛紫金千斤以叛遂收考奋兄
弟死于狱中悉没赀财亿七千余万其四方调发岁
时贡献皆先输上第于冀乘舆乃其次焉吏人赍货
求官请罪者道路相望冀又遣客出塞交通外国广
求异物因行道路发取妓女御者而使人复乘撕
暴妻略妇女殴击吏卒所在怨毒冀乃大起第舍而
寿亦对街为宅殚极土木互相夸竞堂寝皆有阴阳
奥室连房洞户柱壁雕镂加以铜漆牖皆有绮□
青琐图以云气仙灵台阁周通更相临望飞梁石蹬
陵跨水道金玉珠玑异方珍怪充积臧室远致汗血
名马又广开园囿采土筑山十里九□以象二崤深
林绝涧有若自然奇禽驯兽飞走其间冀寿共乘辇
车张羽盖饰以金银游观第内多从倡妓鸣锺吹管
酣讴竟路或连继日夜以骋娱恣客到门不得通皆
请谢门者门者累千金又多拓林苑禁同王家西至
弘农东界荥阳南极鲁阳北达河淇包含山薮远带
丘荒周旋封域殆将千里又起兔苑于河南城西经
亘数十里发属县卒徒缮修楼观数年乃成移檄所
在调发生兔刻其毛以为识人有犯者罪至刑死尝
有西域贾胡不知禁忌误杀一兔转相告言坐死者
十余人冀二弟尝私遣人出猎上党冀闻而捕其宾
客一时杀三十余人无生还者冀又起别第于城西
以纳奸亡或取良人悉为奴婢至数千人名曰自卖
人元嘉元年帝以冀有援立之功欲崇殊典乃大会
公卿共议其礼于是有司奏冀入朝不趋剑履上殿
谒赞不名礼仪比萧何悉以定陶阳成余户增封为
四县比邓禹赏赐金钱奴婢彩帛车马衣服甲第比
霍光以殊元勋每朝会与三公绝席十日一入平尚
书事宣布天下为万世法冀犹以所奏礼薄意不悦
专擅威柄凶恣日积机事大小莫不谘决之宫卫近
侍并所亲树禁省起居纤微必知百官迁召皆先到
冀门笺檄谢恩然后敢诣尚书下邳人吴树为宛令
之官辞冀冀宾客布在县界以情托树树对曰小人
奸□比屋可诛明将军以椒房之重处上将之位宜
崇贤善以补朝阙宛为大都士之渊薮自侍坐以来
未闻称一长者而多托非人诚非敢闻冀嘿然不悦
树到县遂诛杀冀客为人害者数十人由是深怨之
树后为荆州刺史临去辞冀冀为设酒因鸩之树出
死车上又辽东太守侯猛初拜不谒冀托以他事腰
斩之时郎中汝南袁着年十九见冀凶纵不胜其愤
乃诣阙上书曰臣闻仲尼叹凤鸟不至河不出图自
伤卑贱不能致也今陛下居得致之位又有能致之
资而和气未应贤愚失序者朔秩ǔ忌舷论崭糁
故也夫四时之运功成则退高爵厚宠鲜不致灾今
大将军位极功成可为至戒宜遵悬车之礼高枕颐
神传曰木实繁者披枝害心若不抑损权盛将无以
全其身矣左右闻臣言将侧目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