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故官迁南京工部右侍郎进右
副都御史掌南院事就改礼部尚书南京御史谭希
思疏中官外戚且请循旧制内阁设丝纶簿宫门置
铁牌诏下南京都察院勘讯将坐以诬罔洪愈已改
官代者未至乃具言希思所陈载王可大国宪家猷
薛应旗宪章录二书帝以所据非颁行制书竟谪希
思杂职洪愈寻上疏请禁干谒又极谏屯田废坏之
害乞令商人中盐免内地飞挽皆议行万历十五年
就改吏部其冬引年乞休帝重其清德加太子少保
致仕洪愈通籍四十余年所居不增一椽出入徒步
卒年七十四巡抚周孔教捐金葬之赠太子太保谥
安节子一鹗以荫官冶中粥不继以死希思茶陵
人历右副都御史巡抚四川
  海瑞
按明外史本传瑞字汝贤琼山人举乡试入都即伏
阙上平黎策欲开道置县以靖乡土识者壮之署南
平教谕御史诣学宫属吏咸伏谒瑞独长揖曰台谒
当以属礼此堂师长教士地不当屈也迁淳安知县
布袍脱粟令老仆艺蔬自给总督胡宗宪尝语人曰
昨闻海令为母寿市肉二斤矣宗宪子过淳安怒驿
吏倒悬之瑞曰曩胡公按部令所过毋供张今其行
装盛必非胡公子发橐金数千纳之库驰告宗宪宗
宪无以罪都御史鄢懋卿行部过供具甚薄抗言邑
小不足容车马懋卿恚甚然素闻瑞发胡公子装为
敛威去而属巡盐御史袁淳论瑞及慈溪知县霍与
瑕与瑕尚书韬子亦抗直不谄懋卿者也时瑞擢嘉
兴通判坐谪兴国州判官久之陆光祖为文选擢瑞
户部主事时世宗享国日久不视朝深居西苑专意
斋醮督抚大吏争上符瑞礼官辄表贺廷臣自杨最
杨爵得罪后无敢言时政者瑞感愤四十五年二月
上疏曰臣闻君者天下臣民万物之主也其任至重
民生利病一不周即为不称其任欲称其任亦惟以
责寄臣工使尽言而已臣请披沥肝胆为陛下陈之
昔汉文帝贤主也贾谊犹痛哭流涕而言非苛责也
以文帝性仁而近柔虽有及民之美将不免于怠废
此谊所大虑也陛下天姿英断过汉文远甚然文帝
能充其仁恕之性节用爱人使天下贯朽粟陈几致
刑措陛下则锐精未久妄念牵之而去反刚明之质
而误用之至谓遐举可得一意修真竭民脂膏滥兴
土木二十余年不视朝法纪弛矣数年推广事例名
器滥矣二王不相见人以为薄于父子以猜疑诽谤
戮辱臣下人以为薄于君臣乐西苑而不返人以为
薄于夫妇吏贪官横民不聊生水旱无时盗贼滋炽
天下因即陛下建元之号而臆之曰嘉靖者言无家
不净也陛下试思今日天下为何如乎迩者严嵩罢
相世蕃极刑一时差快人意然嵩罢之后犹嵩未相
之前而已世非甚清明也不及汉文帝远甚盖天下
之人不直陛下久矣古者人君有过赖臣工匡□今
乃修斋建醮相率进香仙桃天药同辞表贺建宫筑
室则将作竭力经营购香市宝则度支差求四出陛
下误举之而诸臣误顺之无一人肯为陛下正言者
谀之甚也然愧心馁气退有后言欺君之罪何如夫
天下者陛下之家人未有不顾其家者内外臣工皆
所以奠陛下之家而盘石之者也一意修真是陛下
之心惑过于苛断是陛下之情偏而谓陛下不顾其
家人情乎诸臣徇私废公得一官多以欺败多以不
事事败实不足当陛下意者其不然者君心臣心偶
不相值也而遂谓陛下厌薄臣工是以拒谏执一二
之不当疑千百之皆然陷陛下于过举而恬不知怪
诸臣之罪大矣记曰上人疑则百姓惑下难知则君
长劳此之谓也且陛下之误多矣其大端在于斋醮
斋醮所以求长生也自古圣贤垂训修身立命曰顺
受其正矣未闻有所谓长生之说尧舜禹汤文武圣
之盛也未能久世不终下之亦未见方外士自汉唐
宋至今存者陛下受术于陶仲文以师称之仲文则
既死矣彼不长生而陛下何独求之至于仙桃天药
怪妄尤甚昔宋真宗得天书于干佑山孙]曰天何
言哉岂有书也桃必采而后得药必制而后成今无
故获此二物是有足而行耶曰天赐者有手执而付
之耶此左右奸人造为妄诞以欺陛下而陛下误信
之以为实然过矣陛下又将谓悬刑赏以督责臣下
则分理有人天下无不可治而修真为无害己乎太
甲曰有言逆于汝心必求诸道有言逊于汝志必求
诸非道用人而必欲其唯言莫违陛下之计左也即
观严嵩有一不顺陛下者乎昔为同心今为戮首矣
梁材守道守官陛下以为逆者也历任有声官户部
者至今首称之然诸臣宁为嵩之顺不为材之逆得
非有以窥陛下之微而潜为趋背乎即陛下亦何利
于是陛下诚知斋修无益一旦翻然悔悟日御正朝
与宰相侍从言官讲求天下利害洗数十年之积误
置身于尧舜禹汤文武之间使诸臣亦得自洗数十
年阿君之耻置其身于□夔伊傅之列天下何忧不
治万事何忧不理此在陛下一振作间而已释此不
为而切切于轻举度世敝精劳神以求之于系风捕
影茫然不可知之域臣见劳苦终身而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