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王振刘瑾之祸
将复见今日疏入进忠辈切齿允成复特疏论秦府
滥恩之谬帝终不省三年六月允成又劾魏进忠言
外廷受遗之臣因孙杰一疏而去内廷受遗之臣因
霍维华一疏而去忠肝义胆之王纪万死一生之满
朝荐接踵削籍而当代师表如邹元标冯从吾孙慎
行辈顾命重臣如周嘉谟杨涟辈台省直臣如毛士
龙熊德阳江秉谦侯震D周朝瑞惠世扬夏之令辈
词林直臣如文震孟郑辈或立遭贬斥或自逊遐
荒皆谁为之也进忠见疏益恨明年赵南星为吏部
知允成贤调之于北未几南星被逐御史张讷劾南
星调允成非法遂除名后给事中陈维新复劾允成
贪险诏抚按提问坐以赃私庄烈帝嗣位以允成尝
请保护皇弟识其名召复故官未几卒当天启初东
林方盛其主张联络者率皆言路允成居南与北相
应和时贵多畏其锋然谔谔敢言屡犯近幸其风采
足重云
  李希孔
按明外史王允成传李希孔字子铸三水人万历三
十八年进士授中书舍人擢南京御史给事中姚宗
文阅辽东军排经略熊廷□希孔连疏劾之言其可
骇者二不解者三已又纠宗文阻抑考选以令旨二
字抗言缴还遏先帝非常之德泰昌元年冬陈时政
七事天启改元与允成劾邵辅忠已请宥言官倪思
辉朱钦相王心一三年上折邪议以定两朝实录疏
言神光两朝宫闱之际难言之矣然而不能掩也乃
纂修将欲告竣而拥戴郑氏者敢于翻腾笔舌迁变
是非举君父忧危郁抑之苦竟置之罔闻奸雄睥睨
攘窃之显谋同于风影天下忠臣义士之所陨首溅
血争大计者转成大罪案则何以称实录而乱臣贼
子复何惧之有请得而直折之夫昔郑氏谋危国本
而左袒之者莫彰着于三王并封之事今秉笔者不
谓非也且推其功至与陈平狄仁杰并此其说不可
解也当日并封未有旨辅臣王锡爵盖先有密疏请
也迨旨下礼部而王如坚朱维京涂一臻王学曾岳
元声顾允成于孔兼等苦口力争又共责让锡爵于
朝房于是锡爵始知大义之不可违而天下之不我
予随上疏检举而封事停也假令如坚等不死争朝
房不责让将并封之事遂以定而子以母贵之说且
徐邀定策国老之勋而乃饰之云旋命旋引咎事遂
以止嗟乎此可为锡爵讳乎哉且闻锡爵语人曰王
给事中遗悔否以故事关国本诸臣槁项黄馘终锡
爵世不复起不知前代之安刘复唐者谁厄王陵使
之不见天日乎曾剪除张柬之桓彦范等五人而令
赍志以没乎臣所以折邪议者一也其次又莫彰于
张差闯宫之事而秉笔者犹谓无罪也且轻其事而
列王大臣贯高事为辞此其说又不可解也王大臣
之徒手而闯至干清宫门也冯保怨旧辅高拱置刃
其袖挟使供之非实事也张差之梃谁授之而谁使
之乎贯高身无完肤而词不及张敖故汉高得释敖
不问可与张差之事造谋主使口招历历者比乎昔
宽处之以全伦今直笔之以存实以戒后自两不相
妨而奈之何欲讳之且讳之以为君父隐可也为乱
贼辈隐则何为臣所以折邪议者二也至封后遗诏
自古未有帝崩立后者神祖肯抑情于临御数十年
而乃忽欲加号于弥留之后乎此不过贵妃私人谋
假母后之尊以弭罪状故称遗诏以要必行奈何犹
称先志重诬神祖而阴为阿附传封者开一面也臣
所以折邪议者三也先帝之令德考终自不宜谓因
药致崩被不美之名而当日在内视病者可于积
劳积虚之后投攻□之剂群议汹汹方蓄疑变之
深顾遽值先帝升遐而又有下药之事安得不痛之
恨之疾首顿足而深望之乃讨奸者愤激而甚其词
庇奸者借题以逸其罚君父何人臣子可以侥幸而
尝试乎臣所以折邪议者四也先帝之继神庙弃群
臣也两月之内鼎湖再号陛下孑然一身怙恃无托
宫禁深s狐鼠实繁其于杜渐防微自不得不倍加
严慎即不然而以新天子俨然避正殿让一先朝宫
嫔万世而下谓如何国体此杨涟等诸臣所以权衡
轻重亟以移宫请也宫已移矣涟等之心事毕矣本
未尝居以为功何至反以为罪而禁锢之摈逐之是
诚何心即选侍久侍先帝生育公主诸臣未必不力
请于陛下加之恩礼今陛下既安选侍又未尝不安
有何□抑而汲汲皇皇为无病之沉吟臣所以折邪
议者五也抑犹有未尽者神祖与先帝所以处父子
骨肉之际仁义孝慈本无可以置喙即当年母爱子
抱外议喧哗然虽有城社媒孽之奸卒不以易祖训
立长之序则愈足见神祖之明圣与先帝之大孝何
足讳何必讳又何可讳若谓言及郑氏之过便伤神
祖之明则我朝仁庙监国危疑何尝为成祖之累而
当时史臣直勒之汗青并未闻有嫌疑之避也何独
至今而立此一说巧为奸人脱卸使昔日不能置之
罪今日不容着之书何可训也夫王之采亦幸存者
耳陆大受李俸张庭等则墓草宿矣生前三斥自甘
殁后九原不作而拥戴宠妃谋危国本犹得赏延于
世繇此言之谁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