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传旨至翰林以其年少奏为应奉翰
林文字帝曰自今国家政事得失及朝臣邪正宜皆
为朕言之巨夫顿首谢曰臣本疏远之臣蒙陛下知
遇敢不竭力以报陛下寻进翰林修撰屡迁集贤直
学士兼秘书少监至元二十九年奏陈五事一曰取
会江南仕籍二曰通南北之选三曰立考功历四曰
置贪赃籍五曰给江南官吏俸朝廷多采行之赐地
京师安贞门以筑居室二十年加翰林集贤学士同
领会同馆事二十三年见帝首陈兴建国学乞遣使
江南搜访遗逸御史台按察司并宜参用南北之人
帝嘉纳之二十四年立尚书省诏以为参知政事巨
夫固辞又命为御史中丞台臣言巨夫南人且年少
帝大怒曰汝未用南人何以知南人不可用自今省
部台院必参用南人遂以巨夫仍为集贤直学士拜
侍御史行御史台事奉诏求贤于江南初书诏令皆
用蒙古字及是帝特命以汉字书之帝素闻赵孟藡
叶李名巨夫临当行帝密谕必致此二人巨夫又荐
赵孟俯余恁万一鹗张伯淳胡梦魁曾晞颜孔洙曾
冲子凌时中包铸等二十余人帝皆擢置台宪及文
学之职还朝陈民间利病五事拜集贤学士仍还行
台二十六年时相桑哥专政法令苛急四方骚动巨
夫入朝上疏曰臣闻天子之职莫大于择相宰相之
职莫大于进贤苟不以进贤为急而惟以殖货为心
非为上为德为下为民之意也昔文帝以决狱及钱
粮问丞相周勃勃不能对陈平进曰陛下问决狱责
廷尉问钱谷责治粟内史宰相上理阴阳下遂万物
之宜外镇抚四夷内亲附百姓观其所言可以知宰
相之职矣今权奸用事立尚书钩考钱谷以剥割生
民为务所委任者率皆贪饕邀利之人江南盗贼窃
发良以此也臣窃以为宜清尚书之政损行省之权
罢言利之官行恤民之事于国为便桑哥大怒羁留
京师不遣奏请杀之凡六奏帝皆不许巨夫既还行
台二十九年又召巨夫与胡祗遹姚燧王恽雷膺陈
天祥杨恭懿高凝陈俨赵居信等十人赴阙赐对三
十年出为闽海道肃政廉访使兴学明教吏民畏爱
之大德四年迁江南湖北道肃政廉访使至官首治
行省平章家奴之为民害者上下肃然八年召拜翰
林学士商议中书省事十年以亢旱暴风星变巨夫
应诏陈弭灾之策其目有五曰敬天曰尊祖曰清心
曰持体曰更化帝皆然之云南省臣言世祖亲平云
南民愿刻石点苍山以纪功德诏巨夫撰其文十一
年拜山南江北道肃政廉访使复留为翰林学士至
大元年修成宗实录二年召至上都三年复拜山南
江北道肃政廉访使四年与李谦尚文等十六人同
赴阙赐对便殿拜浙东海右道肃政廉访使留为翰
林学士承旨皇庆元年修武宗实录二年旱巨夫应
诏陈桑林六事忤时宰意明日帝遣近侍赐上尊劳
之曰中书集议惟卿所言甚当后临事其极言之于
是诏巨夫偕平章政事李孟参知政事许师敬议行
贡举法巨夫建言经学当主程颐朱熹传注文章宜
革唐宋宿弊命巨夫草诏行之三月以病乞骸骨归
田里不允命尚医给药物官其子大本郊祀署令以
便侍养时令近臣抚视且劳之曰卿世祖旧臣惟忠
惟贞其勉加粥少留京师以副朕心巨夫请益坚
特授光禄大夫赐上尊命廷臣以下饮饯于齐化门
外给驿南还行省及有司常加存问居五年而卒
年七十泰定二年赠大司徒柱国追封楚国公谥文
宪
张养浩
按元史本传养浩字希孟济南人幼有行义尝出遇
人有遗楮币于途者其人已去追而还之年方十岁
读书不辍父母忧其过勤而止之养浩昼则默诵夜
则闭户张灯窃读山东按察使焦遂闻之荐为东平
学正游京师献书于平章不忽木大奇之辟为礼部
令史仍荐入御史台一日病不忽木亲至其家问疾
四顾壁立叹曰此真台掾也及为丞相掾选授堂邑
县尹人言官舍不利居无免者竟居之首毁淫祠三
十余所罢旧盗之朔望参者曰彼皆良民饥寒所迫
不得已而为盗耳既加之以刑犹以盗目之是绝其
自新之路也众皆感泣互相戒曰毋负张公有李虎
常杀人其党暴戾为害民不堪命旧尹莫敢诘问养
浩至尽置诸法民甚快之去官十年犹为立碑颂德
仁宗在东宫召为司经未至改文学拜监察御史初
议立尚书省养浩言其不便既立又言变法乱政将
祸天下台臣抑而不闻乃扬言曰昔桑哥用事台臣
不言后几不免今御史既言又不以闻台将安用时
武宗将亲祀南郊不豫遣大臣代祀风忽大起人多
冻死养浩于祀所扬言曰代祀非人故天示之变大
违时相意时省臣奏用台臣养浩叹曰尉专捕盗纵
不称职使盗自选可乎遂疏时政万余言一曰赏赐
太侈二曰刑禁太三曰名爵太轻四曰台纲太弱
五曰土木太盛六曰号令太浮七曰幸门太多八曰
风俗太靡九曰异端太横十曰取相之术太宽言皆
切直当国者不能容遂除翰林待制复构以罪罢之
戒省台勿复用养浩恐及祸乃变姓名遁去尚书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