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东林中又自相龃龉各以地分彼此先是大中
驳苏松巡抚王象恒恤典山东人居言路者咸怒及
驳浙江巡抚刘一j江西人亦大怒给事中章允儒
尤甚遂鼓其同官傅假汪文言发难劾大中貌陋
心险色取行违交通文言肆为奸利并及左光斗疏
入魏忠贤大喜立下文言诏狱大中时迁吏科疏辨
会有左右之者诏许履任御史袁化中给事中甄淑
等相继为大中光斗辨向高以举用文言亦引罪求
罢事获解大中乃遵旨履任明年鸿胪报名面恩忠
贤忽矫旨责大中互讦未竣不得赴新任故事鸿胪
报名状无批谕旨者举朝骇愕亦极言中旨不宜
旁出大中乃复视事然自是朝端水火诸正人咸不
安其位矣未几杨涟疏劾忠贤大中亦率同官上言
从古君侧之奸非遂能祸人国也有忠臣不惜其身
以告之君而其君不悟乃始至于不可救今忠贤擅
威福结党与首杀王安以树威于内继逐刘一周
嘉谟王纪以树威于外近且毙三戚畹家人以树威
于三宫深结保姆客氏伺陛下之起居广布傅应星
陈居恭傅继教辈通朝中之声息人怒于下天怒于
上故宪臣涟不惜粉身碎骨一为陛下力陈今忠贤
种种罪状陛下悉引为亲裁代之任咎恐忠贤所得
之温旨即出忠贤之手而宪臣之疏陛下且未及省
览也陛下贵为天子致三宫列嫔尽寄性命于忠贤
客氏能不寒心陛下谓宫禁严密外庭安知枚乘有
言欲人弗知莫若弗为未有为其事而他人不知者
又谓左右屏而圣躬将孤立夫陛下一身大小臣工
所拥卫何藉于忠贤若忠贤客氏一日不去恐禁庭
左右悉忠贤客氏之人非陛下之人陛下真孤立于
上耳忠贤得疏大怒矫旨切让熊廷弼久论辟后因
孙承宗言有诏待以不死及朝审刑部乔允升等遂
欲轻之大中力持不可乃止是时魏广微结纳忠贤
表里为奸大中素欲纠之会孟冬时享广微偃蹇后
至大中遂抗疏论列广微愠益与忠贤合先是忠贤
势张甚及廷臣交攻阳为敛戢诸奏请故示曲从而
阴伺其隙迨吏部推谢应祥山西巡抚广微遂嗾所
亲陈九畴发难谓大中出应祥门推举不公遂贬三
秩出之外诸正人一时并逐而天下大权尽归忠贤
矣明年汪文言再下狱许显纯自削牍诬大中受杨
镐熊廷弼贿三千遂矫旨与涟光斗等五人并逮乡
人号泣送者数千人既下诏狱显纯酷刑拷讯血肉
狼藉其年七月狱卒受指与涟光斗同夕毙之大中
故迟数日始报尸溃败至不可识行道莫不哀之庄
烈帝嗣位忠贤既诛广微九畴并丽逆案大中赠
太常卿谥忠节录其一子
  王元翰
按明外史本传元翰字伯举云南宁州人万历二十
九年进士选庶吉士三十四年改吏科给事中意气
陵厉以谏诤自任时廷臣习偷惰法度尽弛会推之
柄散在九列科道率推京卿每署数倍旧额而建言
诸臣一斥不复大臣被弹率连章诋讦元翰悉疏论
其非寻进工科右给事中巡视厂库极陈惜薪司官
多之害其秋上疏极言时事败坏请帝昧爽视朝廷
见大臣言官得随其后日陈四方利病寻复陈时事
可痛哭者八言辅臣心膂也朱赓辅政三载犹未一
觏天颜可痛哭者一九卿强半虚悬甚者阖署无一
人监司郡守亦旷年无官或一人绾数符事不切身
政自苟且可痛哭者二两都台省寥寥几人行取入
都者累年不被命庶常散馆亦越常期御史巡方事
竣遣代无人威令不行上下胥玩可痛哭者三被废
诸臣久沦山谷近虽奉诏叙录未见连茹汇征苟更
阅数年日渐销铄人之云亡邦国殄瘁可痛哭者四
九边岁饷缺至八十余万平居冻馁脱巾可虞有事
怨愤死绥无望塞北之患未可知也京师十余万兵
岁糜饷二百余万大都市井负贩游手而已一旦有
急能驱使赴敌哉可痛哭者五天子高拱深居所恃
以通下情者o此章疏耳今且一切高阁慷慨建白
者莫不曰吾知无济□存此议论耳言路惟空存议
论世道何如哉可痛哭者六榷税使者满天下致小
民怨声彻天降灾召异方且指殿工以为名借停止
以愚众是天以回禄警陛下陛下反以回禄剥万民
也众心离叛而犹不知变可痛哭者七郊庙不亲则
天地宗祖不相属朝讲不御则伏机隐祸不上闻古
今未有如此而天下无事者且青宫辍讲亦已经年
亲宦官宫妾而疏正人端士独奈何不为宗社计也
可痛哭者八帝皆不省武定贼阿克作乱元翰上言
克本小丑乱易平也至云南大害莫甚贡金榷税二
事民不堪命至杀税使而征榷如故贡金请减反增
益之众心愤怒使乱贼假以为名贼首纵扑灭虐政
不除滇之为滇犹未可保也俄言矿税之设本为大
工若捐内帑数百万金工可立竣毋徒苦四方万姓
疏皆不报寻两疏劾贵州巡抚郭子章等凡四人言
子章曲庇安疆臣坚意割地贻西南大忧且尝着妇
寺论言人主当隔绝廷臣专与宦官宫妾处乃相安
无患子章罪当斩不纳先是廷推阁臣元翰言李廷
机非宰相器已而黄汝良推吏部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