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掳楚王蒙恬弟毅始皇二十六年蒙恬因家世
得为秦将攻齐大破之拜为内史秦已并天下乃使
蒙恬将三十万众北逐戎狄收河南筑长城因地形
用险制塞起临洮至辽东延袤万余里于是渡河据
阳山逶蛇而北暴师于外十余年居上郡是时蒙恬
威振匈奴始皇甚尊宠蒙氏信任贤之而亲近蒙毅
位至上卿出则参乘入则御前恬任外事而毅常为
内谋名为忠信故虽诸将相莫敢与之争焉赵高者
诸赵疏远属也秦王闻高强力通于狱法举以为中
车府令高即私事公子胡亥喻之决狱高有大罪秦
王令蒙毅法治之毅不敢阿法当高罪死除其官籍
帝以高之敦于事也赦之复其官爵始皇欲游天下
道九原直抵甘泉乃使蒙恬通道自九原抵甘泉&#
山堙谷千八百里道未就始皇三十七年冬行出游
会稽并海上北走琅邪道病使蒙毅还祷山川未反
始皇至沙丘崩秘之群臣莫知是时丞相李斯少子
胡亥中车府令赵高常从高雅得幸于胡亥欲立之
又怨蒙毅法治之而不为己也因有贼心乃与丞相
李斯公子胡亥阴谋立胡亥为太子太子已立遣使
者以罪赐公子扶苏蒙恬死扶苏已死蒙恬疑而复
请之使者以蒙恬属吏更置胡亥以李斯舍人为护
军使者还报胡亥已闻扶苏死即欲释蒙恬赵高恐
蒙氏复贵而用事怨之毅还至赵高因为胡亥忠计
欲以灭蒙氏乃言曰臣闻先帝欲举贤立太子久矣
而毅谏曰不可若知贤而愈不立则是不忠而惑主
也以臣愚意不若诛之胡亥听而系蒙毅于代前已
囚蒙恬于阳周丧至咸阳已葬太子立为二世皇帝
而赵高亲近日夜毁恶蒙氏求其罪过举劾之子婴
谏曰臣闻故赵王迁杀其良臣李牧而用颜聚燕王
喜阴用荆轲之谋而倍秦之约齐王建杀其故世忠
臣而用后胜之议此三君者皆各以变古者失其国
而殃及其身今蒙氏秦之大臣谋士也而主欲一旦
弃去之臣窃以为不可臣闻轻虑者不可以治国独
智者不可以存君诛杀忠臣而立无节行之人是内
使群臣不相信而外使斗士之意离也臣窃以为不
可胡亥不听而遣御史曲宫乘传之代令蒙毅曰先
主欲立太子而卿难之今丞相以卿为不忠罪及其
宗朕不忍乃赐卿死亦甚幸矣卿其图之毅对曰以
臣不能得先主之意则臣少宦顺幸没世可谓知意
矣以臣不知太子之能则太子独从周旋天下去诸
公子绝远臣无所疑矣夫先主之举用太子数年之
积也臣乃何言之敢谏何虑之敢谋非敢饰辞以避
死也为羞累先主之名愿大夫为虑焉使臣得死情
实且夫顺成全者道之所贵也刑杀者道之所卒也
昔者秦穆公杀三良而死罪百里奚而非其罪也故
立号曰缪昭襄王杀武安君白起楚平王杀伍奢吴
王夫差杀伍子胥此四君者皆为大失而天下非之
以其君为不明以是籍于诸侯故曰用道治者不杀
无罪而罚不加于无辜唯大夫留心使者知胡亥之
意不听蒙毅之言遂杀之二世又遣使者之阳周令
蒙恬曰君之过多矣而卿弟毅有大罪法及内史恬
曰自吾先人及至子孙积功信于秦三世矣今臣将
兵三十余万身虽囚系其势足以倍畔自知必死而
守义者不敢辱先人之教以不忘先主也昔周成王
初立未离襁&#周公旦负王以朝卒定天下及成王
有病甚殆公旦自B其爪以沈于河曰王未有识是
旦执事有罪殃旦受其不祥乃书而藏之记府可谓
信矣及王能治国有贼臣言周公旦欲为乱久矣王
若不备必有大事王乃大怒周公旦走而奔于楚成
王观于记府得周公旦沈书乃流涕曰孰谓周公旦
欲为乱乎杀言之者而反周公旦故周书曰必参而
伍之今恬之宗世无二心而事卒如此是必孽臣逆
乱内陵之道也夫成王失而复振则卒昌桀杀关龙
逢纣杀王子比干而不悔则身死国亡臣故曰过可
振而谏可觉也察于参伍上圣之法也凡臣之言非
以求免于咎也将以谏而死愿陛下为万民思从道
也使者曰臣受诏行法于将军不敢以将军言闻于
上也蒙恬喟然太息曰我何罪于天无过而死乎乃
吞药自杀
  公子将闾
按通鉴纪事公子将闾昆弟三人囚于内宫议其罪
独后二世使使令将闾曰公子不臣罪当死吏致法
焉将闾曰阙廷之礼吾未尝敢不从宾赞也廊庙之
位吾未尝敢失节也受命应对吾未尝敢失辞也何
谓不臣愿闻罪而死使者曰臣不得与谋奉书从事
将闾乃仰天大呼者三曰吾无罪昆弟三人皆流涕
拔剑自杀
  柏栏将军
按莱州府志柏栏将军胶西人史逸其姓名秦二世
时为将韩信下齐追田横假道于柏栏柏栏不忍背
秦与信拒战力尽而死乡人哀之立庙祀焉
  涉间
按史记项羽本纪章邯已破项梁军则以为楚地兵
不足忧乃渡河击赵大破之当此时赵歇为王陈余
为将张耳为相皆走入巨鹿城章邯令王离涉间围
巨鹿时项羽杀卿子冠军威震楚国名闻诸侯乃遣
当阳君蒲将军将卒二万渡河救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