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之陋矣哉公卿也诸军遂行天
师谓浩曰是行也如之何果可克乎浩对曰天时形
势必克无疑但恐诸将琐琐前后顾虑不能乘胜深
入使不全举耳及军入其境蠕蠕先不设备民畜布
野惊怖四奔莫相收摄于是分军搜讨东西五千里
南北三千里凡所俘虏及获畜产车庐弥漫山泽盖
数百万高车杀蠕蠕种类归降者三十余葛落虏遂
散乱矣世祖沿弱水西行至涿邪山诸将果疑深入
有伏兵劝世祖停止不追天师以浩曩日之言固劝
世祖穷讨不听后有降人言蠕蠕大檀先被疾不知
所为乃焚烧穹庐科车自载将数百人入山南走民
畜窘聚方六十里中无人领统相去百八十里追军
不至乃徐徐四遁唯此得免后闻凉州贾胡言若复
前行二日则尽灭之矣世祖深恨之大军既还南贼
竟不能动如浩所量浩明识天文好观星变常置金
银铜铤于酢器中令青夜有所见即以铤画纸作字
以记其异世祖每幸浩第多问以异事或仓卒不及
束带奉进蔬食不暇精美世祖为举匕箸或立尝而
旋其见宠爱如此于是引浩出入卧内加侍中特进
抚军大将军左光禄大夫赏谋谟之功世祖从容谓
浩曰卿才智渊博事朕祖考忠着三世朕故延卿自
近其思尽规谏匡予弼予勿有隐怀朕虽当时迁怒
若或不用久久可不深思卿言也因令歌工历颂群
臣事在长孙道生传又召新降高车渠师数百人赐
酒食于前世祖指浩以示之曰汝曹视此人断伺
弱手不能弯弓持矛其胸中所怀乃逾于甲兵朕始
时虽有征讨之意而虑不自决前后克捷皆此人导
吾令至此也乃诸尚书曰凡军国大计卿等所不
能决皆先谘浩然后施行俄而南藩诸将表刘义隆
大严欲犯河南请兵三万先其未发逆击之因诛河
北流民在界上者绝其乡导足以挫其锐气使不敢
深入诏公卿议之咸言宜许浩曰此不可从也往年
国家大破蠕蠕马力有余南贼震惧常恐轻兵奄至
卧不安席故先声动众以备不虞非敢先发又南土
下湿夏月蒸暑水潦方多草木深邃疾疫必起非行
兵之时且彼先严有备必坚城固守屯军攻之则粮
食不给分兵肆讨则无以应敌未见其利就使能来
待其劳倦秋凉马肥因敌取食徐往击之万全之计
胜必可克在朝群臣及西北守将从陛下征讨西灭
赫连北破蠕蠕多获美女珍宝马畜成群南镇诸将
闻而生羡亦欲南抄以取资财是以披毛求瑕妄张
贼势冀得肆心既不获听故数称贼动以恐朝廷背
公存私为国生事非忠臣也世祖从浩议南镇诸将
复表贼至而自陈兵少简幽州以南戍兵佐守就漳
水造严以为备公卿议者佥然欲遣骑五千并假
署司马楚之鲁轨韩延之等令诱引边民浩曰非上
策也彼闻幽州已南精兵悉发大造舟轻骑在后
欲存立司马诛除刘族必举国骇扰惧于灭亡当悉
发精锐来备北境后审知官军有声无实恃其先聚
必喜而前行径来至河肆其侵暴则我守将无以御
之若彼有见机之人善设权谲乘间深入虞我国虚
生变不难非制敌之良计今公卿欲以威力攘贼乃
所以招令速至也夫张虚声而召实害此之谓矣不
可不思后悔无及我使在彼期四月前还可待使至
审而后发犹未晚也且楚之之徒是彼所忌将夺其
国彼安得端坐视之故楚之往则彼来止则彼息其
势然也且楚之等琐才能招合轻薄无赖而不能成
就大功为国生事使兵连祸结必此之群矣臣尝闻
鲁轨说姚兴求入荆州至则散败乃不免蛮贼掠卖
为奴使祸及姚泓已然之效浩复陈天时不利于彼
曰今兹害气在扬州不宜先举兵一也午岁自刑先
发者伤二也日蚀灭光昼昏星见飞鸟堕落宿值斗
牛忧在危亡三也荧惑伏匿于翼轸戒乱及丧四也
太白未出进兵者败五也夫兴国之君先修人事次
尽地利后观天时故万举而万全国安而身盛今义
隆新国是人事未周也灾变屡见是天时不协也舟
行水涸是地利不尽也三事无一成自守犹或不安
何得先发而攻人哉彼必听我虚声而严我亦承彼
严而动两推其咎皆自以为应敌兵法当分灾迎受
害气未可举动也世祖不能违众乃从公卿议浩复
固争不从遂遣阳平王杜超镇邺琅邪王司马楚之
等屯颍川于是贼来遂疾到彦之自清水入河溯流
西行分兵列守南岸西至潼关世祖闻赫连定兴刘
义隆悬分河北乃治兵欲先讨赫连群臣曰义隆犹
在河中舍之西行前寇未可必而义隆乘虚则失
东州矣世祖疑焉问计于浩浩曰义隆与赫连定同
恶相招连结冯跋牵引蠕蠕规肆逆心虚相唱和义
隆望定进定待义隆前皆莫敢先入以臣观之有似
连鸡不得俱飞无能为害也臣始谓义隆军来当屯
住河中两道北上东道向冀州西道冲邺如此则陛
下当自致讨不得徐行今则不然东西列兵径二千
里一处不过数千形分势弱以此观之儿情见止
望固河自守免死为幸无北度意也赫连定残根易
摧拟之必仆定之后东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