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焰正赫未几盛怒间暴得疾一夕而卒清后卧病
果死扬人多知之予数询乡人乃得其详
春渚纪闻建安李明仲秀才山居偶赴远村会集醉
归侵夜仆从不随中道为山鬼推堕涧仄醉不能支
因熟睡中其神径还其家见母妻于烛下共坐乃于
母前声喏而母略不之应又以肘撞其妇亦不之觉
忽见一白髯老人自中溜而出揖明仲而言曰主人
之身今为山鬼所害不亟往则真死矣乃拉明仲自
家而出行十里许见明仲之尸卧涧仄老人极力自
后推之直呼明仲姓名明仲忽若睡醒起坐惊顾而
月色明甚乃一路而归至家已三鼓矣乃语母妻其
故晨起率家人具酒醴敬谢于神云
墨庄漫录睦寇方腊未起之前一年歙州生麟即死
后十日州人叶世宁梦乘麟而登山山东北有洞乃
舍麟而登入二武士执而问之世宁以实对且言幸
得放还当有重报一武士笑曰误矣吾即歙州某桥
南停纸朱庆也与子不熟颇识其面此洞有三堂四
室试令子观之遂引而前中堂垂帘曰此堂待陈公
文帐堆壅吏不敢登左堂帘卷其半庆曰天符已差
罗浮天王居此诸司往迓矣既升有牌牌有三字世
宁唯记一定字右堂无帘上有衣紫袍曳杖而行吏
数十辈随之二武士止世宁立世宁熟视即尚书彭
公汝砺也遽出拜之公劳之曰近到饶州否曰去岁
到饶州公无恙公何以至此公曰吾位高不当治狱
以吾最知本末故受命至此汝何能来也世宁骤对
乘洞前石马而来公曰兽今安在二武士趋出曰介
兽误取去公曰杖之百朱庆者唯而去一武士领世
宁欲去世宁曰愿一观四室不敢泄于人公逡巡首
肯一吏持钥而下引世宁往开东室有十余人露首
愁坐竹器数十封钥甚固旁有金带十余条持钥者
复开一室架大木于两楹之间有官者九人亦露顶
蹲踞其上见人皆泣下持钥者未尝少伫世宁请入
他室持钥者曰西有贵臣阉人及前唐后唐未具狱
囚法严不可辄近言未既忽有声如雷震见巨蛇自
屋东垂首而下火舌电目口鼻出气如烟世宁惧而
走持钥者曰东将入西室矣此类甚多岂可近耶世
宁因问何以至是曰吁吾姓严前唐宦者亲见当时
中官势盛士人知有中官不知有朝廷吾私窃笑而
薄之有能言中官太盛者吾必起嗟叹尝闻近代亦
然业力所招也世宁不尽记大略如此复往谢彭公
则堂已虚矣世宁不敢问心动求出持钥者复曰吾
在此司无过即世后凡三领江淮要职此事了则吾
为地下主者矣汝到人间为吾诵金光明经具疏烧
与严直事吾能报汝世宁拜辞独与武士出洞见朱
庆骑麟自山顶来下而揖世宁抚麟乃石也庆曰山
高不可陟遵河甚径烦语庆家人蕲黄间卜居甚善
乡中当大乱庆亦自以梦报得子言当信而不疑也
一武士曰金光明经亦望垂赐得免追取之劳幸矣
世宁曰仍为公等设醮及水陆二人以手加额世宁
曰此洞何名庆曰洞名金源司名某凡四字世宁不
晓而问之忽失足坠河而寤汗浃背病喑三日而愈
其后歙人稍稍闻之
霏雪录元薛公世南为山西佥宪时言一皮匠忽昼
见二急脚召渠云是冥府符命其人令家人作馔供
二冥使家人无所见也且语家人曰我平日寡愆虽
死必复生慎勿葬我是日果死三日后复苏云至一
官府设王者仪卫一人冕服坐殿庭问曰汝知过否
皮匠曰某有生以来未尝造恶王者命以物如青泥
之状涂其顶久之心骨醒然累世之事皆能记忆王
者曰白起坑长平四十万卒汝不预乎其人乃王纥
九世身对曰起坑卒时某阻之不听非某罪也上帝
以某有阴德赐某八世为将今九世矣俄而起械而
至羸弱一鬼囚也与之对得其情起复押入冥狱夜
叉乃送还自后弃所业乘马出入士大夫家能谈其
前世事云
括异志眉山主簿高公有爱子眉郎甚慧不幸早夭
心甚悼之公忽暴卒复苏言至阴府初为二吏来召
引至一处如州城若官府所俄见一人着道服手持
数珠而出主簿熟视乃其父也责之曰汝有不公当
事还曾知否主簿曰何事不公当也父曰断递铺杀
人事不穷其理以直为曲所以天夺汝爱儿眉郎见
亦在此汝有阴骘天未遽夺汝寿汝今还世切须事
君则忠事长则顺不可为己营私不可以直为曲戒
杀戒淫戒嗔戒怒但依吾教则尽天年不然则寿禄
皆削也
荆南都头李遇病困摄至阴府有一先物故者曰常
侍安得来此复有一人云追到李遇遂苏见妻子环
泣身下卧一画人号替代云
随手杂录全州进士唐伯虎一日病卒心独温后数
日还魂初若梦为人追呼入官府见主者曰误矣当
还已而语伯虎曰到人间为我转法华经为报亦当
劝人诵之伯虎请曰某它日亦得禄乎谓之曰虽有
薄耳遂出至家而苏后任梧州推官六十余卒
郡君李氏余也尝有货珠子老媪李氏携珠子至
既去遗珠子在地婶收之后媪逾时不至一日既至
形容消瘦精神恍惚非昔人也婶诘之曰向时所货
珠子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