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适人所能动也何以验之时或遭狂人
于途以刃加己狂人未必念害己身也然而己身先
时已有妖怪矣由此言之妖怪之至祸变自凶之象
非欲害己者之所为也且凶之人卜得恶兆筮得凶
卦出门见不吉占危睹祸气祸气见于面犹白虹太
白见于天也变见于天妖出于人上下适然自相应
也传书言燕太子丹朝于秦不得去从秦王求归秦
王执留之与之誓曰使日再中天雨粟令乌白头马
生角厨门木象生肉足乃得归当此之时天地佑之
日为再中天雨粟乌白头马生角厨门木象生肉足
秦王以为圣乃归之此言虚也燕太子丹何人而能
动天圣人之拘不能动天太子丹贤者也何能致此
夫天能佑太子生诸瑞以免其身则能和秦王之意
以解其难见拘一事而易生瑞五事而难舍一事之
易为五事之难何天之不惮劳也汤困夏台文王拘
h里孔子厄陈蔡三圣之困天不能佑使拘之者睹
佑知圣出而尊厚之或曰拘三圣者不与三誓三圣
心不愿故佑圣之瑞无因而至天之佑人犹借人以
物器矣人不求索则弗与也曰太子愿天下瑞之时
岂有语言乎心愿而已然汤闭于夏台文王拘于h
里时心亦愿出孔子厄陈蔡心愿食天何不令夏台
h里关钥毁败汤文涉出雨粟陈蔡孔子食饱乎太
史公曰世称太子丹之令天雨粟马生角大抵皆虚
言也太史公书汉世实事之人而云虚言近非实也
传书言杞梁氏之妻向城而哭城为之崩此言杞梁
从军不还其妻痛之向城而哭至诚悲痛精气动城
故城为之崩也夫言向城而哭者实也城为之崩者
虚也夫人哭悲莫过雍门子雍门子哭对孟尝君孟
尝君为之于邑盖哭之精诚故对向之者凄怆感恸
也夫雍门子能动孟尝之心不能感孟尝衣者衣不
知恻怛不以人心相关通也今城土也土犹衣也无
心腹之藏安能为悲哭感恸而崩使至诚之声能动
城土则其对林木哭能折草破木乎向水火而泣能
涌水灭火乎夫草木水火与土无异然杞梁之妻不
能崩城明矣或时城适自崩杞梁妻适哭下世好虚
不原其实故崩城之名至今不灭传书言邹衍无罪
见拘于燕当夏五月仰天而叹天为陨霜此与杞梁
之妻哭而崩城无以异也言其无罪见拘当夏仰天
而叹实也言天为之雨霜虚也夫万人举口并解吁
嗟犹未能感天邹衍一人冤而一叹安能下霜邹衍
之冤不过曾子伯奇曾子见疑而吟伯奇被逐而歌
疑与拘同吟歌与叹等曾子伯奇不能致寒邹衍何
人独能雨霜被逐之冤尚未足言申生伏剑子胥刎
颈实孝而赐死诚忠而被诛且临死时皆有声辞声
辞出口与仰天叹无异天不为二子感动独为邹衍
动岂天痛见拘不悲流血哉伯奇冤痛相似而感动
不同也夫咭痪婊痨嘁伙焖终日不能热也倚一
尺冰置庖厨中终夜不能寒也何则微小之感不能
动大巨也今邹衍之叹不过如一炬尺冰而皇天巨
大不徒镬水庖厨之丑类也一仰天叹天为陨霜何
天之易感霜之易降也夫哀与乐同喜与怒均衍兴
怨痛使天下霜使衍蒙非望之赏仰天而笑能以冬
时使天热乎变复之家曰人君秋赏则温夏罚则寒
寒不累时则霜不降温不兼日则冰不释一夫冤而
一叹天辄下霜何气之易变时之易转也寒温自有
时不合变复之家且从变复之说或时燕王好用刑
寒气应至而衍囚拘而叹叹时霜适自下世见适叹
而霜下则谓邹衍叹之致也传书言师旷奏白雪之
曲而神物下降风雨暴至平公因之癃病晋国赤地
或言师旷清角之曲一奏之有云从西北起再奏之
大风至大雨随之裂帷幕破俎豆堕廊瓦坐者散走
平公恐惧伏乎廊室晋国大旱赤地三年平公癃病
夫白雪与清角或同曲而异名其祸败同一实也传
书之家载以为是世俗观见信以为然原省其实殆
虚言也夫清角何音之声而致此清角木音也故致
风而如木为风雨与风俱三尺之木数弦之声感动
天地何其神也此复一哭崩城一叹下霜之类也师
旷能鼓清角必有所受非能质性生出之也其初受
学之时宿昔习弄非直一再奏也审如传书之言师
旷学清角时风雨当至也传书言瓠芭鼓瑟渊鱼出
听师旷鼓琴六马仰秣或言师旷鼓清角一奏之有
元鹤二八自南方来集于廊门之危再奏之而列三
奏之延颈而鸣舒翼而舞音中宫商之声声吁于天
平公大悦坐者皆喜尚书曰击石拊石百兽率舞此
虽奇怪然尚可信何则鸟兽好悲声耳与人耳同也
禽兽见人欲食亦欲食之闻人之乐何为不乐然而
鱼听仰秣元鹤延颈百兽率舞盖具其实风雨之至
晋国大旱赤地三年平公癃病殆虚言也或时奏清
角时天偶风雨风雨之后晋国适旱平公好乐喜笑
过度偶发癃病传书之家信以为然世人观见遂以
为实实者乐声不能致此何以验之风雨暴至是阴
阳乱也乐能乱阴阳则亦能调阴阳也王者何须修
身正行扩施善政使鼓调阴阳之曲和气自至太平
自立矣传书言汤遭七年旱以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