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犹家不乏于妒女也近古以来自外及内其争功
名妒过己者岂希也予以唯两贤为宜不相害乎然
也范睢绌白起公孙弘抑董仲舒此同朝共君宠禄
争故耶唯殊邦异途利害不干者为可以免乎然也
孙膑修能于楚庞涓自魏变计诱以刖之韩非明治
于韩李斯自秦作思致而杀之嗟士之相妒岂若此
甚乎此未达于君故受祸耶唯见知为可以将信乎
然也京房数与元帝论难使制考功而选守晁错雅
为景帝所知使汉法而不乱夫二子之于君也可谓
见知深而宠爱殊矣然京房冤死而上曾不知晁错
既斩而帝乃悔此材明未足以卫身故及难邪唯大
圣为能无累乎然也帝乙以义故囚文王以仁故拘
夫体至行仁义据南面师尹卿士且犹不能无难然
则夫子削迹叔向缧绁屈原放沉贾谊贬黜锺离废
替何敞束缚王章抵罪平阿斥逐盖其轻士者也诗
云无罪无辜谗口敖敖彼人之心于何其臻由此观
之妒媚之攻击也亦诚工矣贤圣之居世也亦诚危
矣故所谓贤难也者非贤难也免则难也彼大圣群
贤功成名遂或爵侯伯或位公卿尹据天官简在帝
心夙夜侍宴名达而犹有若此则又况乎畎亩佚民
山谷隐士因人乃达时论乃信者乎此智士所以钳
口结舌括囊共默而已者也且闾阎凡品何独识哉
苟望尘G声而已矣观其论也非能本闺之行迹
察臧否之虚实也直以面誉我者为智谄谀己者为
仁处奸利者为行窃禄位者为贤尔岂复知孝悌之
原忠正之直纲纪之化本途之归哉此鲍焦所以立
枯于道左徐衍所以自沈于沧海者也谚曰一大吠
形百犬吠声世之疾此固久矣哉吾伤世之不察真
伪之情也故设虚义以喻其心曰今观宰司之取士
也有似于司原之佃也昔有司原氏者燎猎中野鹿
斯东奔司原纵噪之西方之众有逐L者闻司原之
噪也竞举音而和之司原闻音之众则反辍己之逐
而往伏焉遇夫俗恶之L司原喜而自以获白瑞珍
禽也尽刍豢单锊忠匝之豕俯仰咿为作容声
司原愈益珍之居无何烈风兴而泽雨作灌巨豕而
恶涂渝逐骇惧真声出乃知是家之艾j尔此随声
逐响之过也众遇之未赴信焉今世主之于士也目
见贤则不敢用耳闻贤则恨不及虽自有知也犹不
能取必更待群司之所举则亦惧失麟鹿而获艾j
奈何其不分者也未遇风之变者故也使一朝奇政
雨集则险隘之徒`茸之质亦将别矣夫众小朋党
而固位谗妒群吠啮贤为祸败也岂希三代之以覆
列国之以灭后人犹不能革此万官所以屡失守而
天命数靡常者也诗云国既卒斩何用不监呜呼时
君俗主不此察也
  党锢列传序        后汉书
孔子曰性相近也习相远也言嗜恶之本同而迁染
之途异也夫刻意则行不肆牵物则其志流是以圣
人导人理性裁抑宕佚慎其所与节其所偏虽情品
万区质文异数至于陶物振俗其道一也叔末浇讹
王道陵缺而犹假仁以效己凭义以济功举中于理
则强梁褫气片言违正则□台解情盖前哲之遗尘
有足求者霸德既衰狙诈萌起强者以决胜为雄弱
者以诈劣受屈至有画半策而绾万金开一说而锡
琛瑞或起徒步而仕执解草衣以升卿相士之饰
巧驰辩以要能钓利者不期而景从矣自是爱尚相
夺与时回变其风不可留其敝不能反及汉祖仗剑
武夫兴宪令宽赊文礼简阔绪余四豪之烈人怀
陵上之心轻死重气怨惠必雠令行私庭权移匹庶
任侠之方成其俗矣自武帝以后崇尚儒学怀经协
术所在雾会至有石渠分争之论党同伐异之说守
文之徒盛于时矣至王莽专伪终于篡国忠义之流
耻见缨绋遂乃荣华丘壑甘足枯槁虽中兴在运汉
德重开而保身怀方弥相慕袭去就之节重于时矣
逮桓灵之间主荒政谬国命委于阉寺士子羞与为
伍故匹夫抗愤处士横议遂乃激扬名声互相题拂
品核公卿裁量执政直之风于斯行矣夫上好则
下必甚矫枉故直必过其理然矣若范滂张俭之徒
清心忌恶终陷党议不其然乎初桓帝为蠡吾侯受
学于甘陵周福及即帝位擢福为尚书时同郡河南
尹房植有名当朝乡人为之谣曰天下规矩房伯武
因师获印周仲进二家宾客互相讥揣遂各树朋徒
渐成尤隙由是甘陵有南北部党人之议自此始矣
后汝南太守宗资任功曹范滂南阳太守成□亦委
功曹岑y二郡又为谣曰汝南太守范孟博南阳宗
资主画诺南阳太守岑公孝弘农成□但坐啸因此
流言转入太学诸生三万余人郭林宗贾伟节为其
冠并与李膺陈蕃王畅更相褒重学中语曰天下模
楷李元礼不畏强御陈仲举天下俊秀王叔茂又渤
海公族进阶扶风魏齐卿并危言深论不隐豪强自
公卿以下莫不畏其贬议屣履到门时河内张成善
说风角推占当赦遂教子杀人李膺为河南尹督促
收捕既而逢宥获免膺愈怀愤疾兄案杀之初成以
方伎交通宦官帝亦颇谇其占成弟子牢修因上书
诬告膺等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