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沼方冗,翰苑独员洪遵在近。”欲召之,倬恶其非出己,即曰:“不可。其弟迈新为右史,今复召遵,此苏轼与辙所以变乱元桃病!鄙献湔僮窀倍恕
  张震真父为同列言:“上方行尧舜之事,此人岂可辅初政?不去之,必为天下患。”遂力攻之。上初不听。时竞传覃霈在学生员皆免解,倬子端厚尝肄业,既荫补矣,颇欲并缘在学人例,窜名其间。真父廉得其事,疏中言之,上始怒,遂罢相。景岩适当制,有云:“为君子邦家之基,曾未闻于成效。有元良天下之本,乃欲冀于畴庸。时真父疏不付出,内外迄莫知所坐,虽倬亦自疑惧,惴惴累年。
  汪公帅闽,至郡,方欲谒之,一夕暴下卒。国史本传乃谓高宗有内禅意,倬请徐之,及孝宗即位,谏臣以为言,以忧惧卒。或以为服药而殂,皆不然也。
  ○陆务观得罪
  陆务观以史师垣荐,赐第。孝宗一日内宴,史与曾觌皆预焉。酒酣,一内人以帕子从曾乞词。时德寿宫有内人与掌果子者交涉,方付有司治之。觌因谢不敢曰:“独不闻德寿宫有公事乎?”遂已。
  它日,史偶为务观道之,务观以告张焘子宫。张时在政府,翼日奏:“陛下新嗣服,岂宜与臣下燕狎如此?”上愧问曰:“卿得之谁?”曰:“臣得之陆游,游得之史浩。”上由是恶游,未几去国。
  ○苏师旦麻
  苏师旦将建节,学士颜或、莫子纯皆莫肯当制。易祓彦章为枢密院检详文字,师旦为都承旨,祓与之昵,欣然愿任责。遂以国子司业兼两制,竟为师旦草麻,极其谀佞。至用前人旧封所为有文事,有武备,无智名,无勇功者,盖以孔子比之,子房不足道也。既宣布,物论哗然,亟擢祓左司谏。诸生为之语曰:“阳城毁裴延龄之麻,由谏官而下迁于司业;易祓草苏师旦之制,由司业而上擢于谏官。”既而韩诛,苏得罪,祓遂远贬。
  ○雷变免相
  乾道丁亥十一月二日冬至,郊祀有风雷之变,宰相叶搿⑽鸿剑皆策免。先是,会庆节,金国使在庭时受誓戒矣。议者欲权免上寿,就馆锡宴,庙堂姑息,不能主其议,宴集英如常,天变岂偶然哉!洪迈当制,有曰:“理阴阳而遂万物,所嗟论道之非;因灾异而策三公,实负在天之愧。”盖有所风也。
  ○高宗立储
  孝宗与恩平郡王璩,同养于宫中。孝宗英睿夙成,秦桧惮之,宪圣后亦主璩。高宗圣意虽有所向,犹未坚决。尝各赐宫女十人。史丞相浩时为普安府教授,即为王言,上以试王,当谨奉之,王亦以为然。阅数日,果皆召入。恩平十人皆犯之矣,普安者,完璧也。已而皆竟赐焉。上意遂定。
  ○慈懿李后
  慈懿李皇后,安阳人,父道本,戚方诸将,故群盗也。后天姿悍妒,既正椒房,稍自恣。始,成肃谢后事高宗及宪懿圣甚谨,至后颇偃蹇。或乘肩舆直至内殿,成肃以为言,后恚曰:“我是官家结发夫妻。”盖谓成肃自嫔御册立也。语闻,成肃及寿皇皆大怒,有意废之。史太师已老,尝诏入见北宫,密与之谋,浩以为不可,遂已。宫省事秘,莫得详也。其后益无忌惮。贵妃黄氏有宠,后妒,每欲杀之。绍熙二年,光宗初郊,宿青城斋宫,后乘便,遂置之死地。或以闻,上骇且忿怒,于是遂得心疾。及上不豫,两宫有间言,天下寒心,皆归过于后。
  后以庆元庚申上仙,权殡赤山。甫毕,雷震山崩,亟复修治之。
  ○道学
  伊洛之学行于世,至乾道、淳熙间盛矣。其能发明先贤旨意,溯流徂源,论著讲解卓然自为一家者,惟广汉张氏敬夫、东莱吕氏伯恭、新安朱氏元晦而已。朱公尤渊洽精诣,盖其以至高之才,至博之学,而一切收敛,归诸义理。其上极于性命天人之妙,而下至于训诂名数之末,未尝举一而废一。盖孔孟之道,至伊洛而始得其传,而伊洛之学,至诸公而始无余蕴。必若是,然后可以言道学也已。
  此外有横浦张氏子韶,象山陆氏子静,亦皆以其学传授。而张尝参宗杲禅,陆又尝参杲之徒德光,故其学往往流于异端而不自知。程子所谓今之异端,因其高明者也。至于永嘉诸公,则以词章议论驰骋,固已不可同日语也。
  世又有一种浅陋之士,自视无堪以为进取之地,辄亦自附于道学之名。裒衣博带,危坐阔步。或抄节语录以资高谈;或闭眉合眼号为默识。而扣击其所学,则于古今无所闻知,考验其所行,则于义利无所分别。此圣门之大罪人,吾道之大不幸,而遂使小人得以藉口为伪学之目,而君子受玉石俱焚之祸者也。
  韩胄用事,遂逐赵忠定。凡不附己者,指为道学尽逐之。已而自知道学二字,本非不美,于是更目之为伪学。臣僚之荐举,进士之结保,皆有“如是伪学者,甘伏朝典”之辞。一时嗜利无耻之徒,虽尝自附于道学之名者,往往旋易衣冠,强习歌鼓,欲以自别。甚者,邓友龙辈,附会迎合,首启兵衅。而向之得罪于庆元初者,亦从而和之,可叹也已。
  ○邓友龙开边
  邓友龙,长沙人,尝从张南轩游,自诡道学。既登朝,时论方攻伪学,因讳而晦其事。时外祖章文庄公为学官,喜滑稽。尝以祀事同斋宿,谈谑之际,友龙不能堪,以语及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