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为闽,以虫之在门中也。《说文》曰:“秦谓之蚋,楚谓之蚊。”《夏小正》云:“丹鸟,萤也。羞白鸟,谓萤以蚊为粮云。”
  然则育蚊者非一端,固不可专归罪于水也。因萃数说,戏为吾乡解嘲。(孑,俱折反;分,勿二反)
  ○俞侍郎执法
  吾乡前辈俞且轩侍郎,善墨戏竹石,盖源流射泽而自成一家,逮今为人宝重。然人知其能画,而不知其为人,因书其概于此。
  侍郎名澄字子清,用伯祖阁学俟(宇居易)恩入仕,中刑法科。短小精悍,清谈简约,乐易无涯岸,而居官守正不阿。其为福建检法,陈应澄丞相帅三山,治盗过严,一日,驱数十囚欲投诸海。澄白其长曰:“朝廷有宪部而郡国无宪台,可乎?”力争之,因命阅实。遂为区别戮者、黥者各若干。陈始怒而后喜其有守,悉从之,且荐以京削。为刑部郎日,有乡豪素以侠称,为时所畏。杀人诿罪其奴。狱上,驳之,请自鞫豪,因得其直。光宗壮之,即日除大理少卿,然竟为豪挤去。又常德有舟艄程亮,杀巡检宋正国一家十二口,累岁始获,乃在宁庙登极赦前,吏受其赂,欲出之。澄奏援太祖朝戮范义超故事,以为杀人于异代,既更开国大霈,犹所不赦,况亮乎?于是遂正典刑,他可纪者尚多。后权刑部侍郎,以侍制致仕,家居十年乃终,年七十八。且轩,其自号也。俞氏自退翁起家,未七十而纳禄者,至澄凡五人。且皆享高年,有园池、琴书、歌舞之乐,乡曲荣之。后余得竹石二纸于故家,叶如黍米,石亦奇润,自成一家。上题印曰“居易戏作”,盖阁学俟所为也。因知子清戏墨有所来,此亦人所未知者,因并表而出之。
  ○尹惟晓词
  梅津尹涣惟晓未第时,尝薄游苕溪籍中,适有所盼。后十年,自吴来瘢舣舟碧澜,问讯旧游,则久为一宗子所据,已育子,而犹挂名籍中。于是假之郡将,久而始来。颜色瘁赧,不足膏沐,相对若不胜情。梅津为赋《唐多令》云:“蓣末转清商,溪声供夕凉。缓传杯,催唤红妆。焕绾乌云新浴罢,拂地水沉香。歌短旧情长,重来惊鬓霜。怅绿阴,青子成双。说着前欢佯不采;芰子,打鸳鸯。”数百载而下,真可与杜牧之“寻芳较晚”之为偶也。
  ○都厕
  《刘安别传》云:“安既上天,坐起不恭。仙伯主者,奏安不敬,应斥。八公为安谢过,乃赦之,谪守都厕三年。”半山诗云:“身与仙人守都厕,可能鸡犬得长生?”然则都厕者,得非今世俗所谓都坑乎?
  然厕字亦有数义。《说文》云:“恽、厕也,圊也。”《庄子?庚桑楚篇》:“适其偃。”注云:“偃,屏厕也。屏厕则以偃溲。”《仪礼?既夕礼》:“甸人筑冷坎,隶人涅厕、塞厕。”《万石君传》:“建为郎中,每五日归谒亲,切问侍者,取亲中裙厕<片俞>,身自浣洗。”孟康注曰:“厕,行清;<片俞>,行中受粪函也。”
  他如:晋侯食麦,胀如厕,陷而卒。赵襄子如厕,心动,执豫让。高祖如厕,心动,见柏人。金日讠阎如厕,心动,擒莽何罗。范睢佯死置厕中。李斯如厕见鼠。贾姬如厕逢彘。陶侃如厕见朱有。刘亍⑼醵夭⑽笕胧崇厕。郭璞被发厕上。刘和季厕上置香炉。沈庆之梦卤簿入厕中。崔浩焚经投厕中。钱义厕神。李赤厕鬼。文类甚多,皆为溷厕之厕无疑。
  而《汲黯传》:“大将军青侍中,上踞厕见之。”音训则谓床边为厕。《张敞传》:“孝文皇帝居霸陵,比临厕。”服虔注曰:“厕、侧临水。”韦昭则曰:“高岸狭水为厕。”《张释之传》:“从行至霸陵,上居外临厕。”师古注亦曰:“岸之边侧也。”因并考著于此云。
  ○敬岩注《唐书》
  王元敬大卿亻必,强直自遂,不轻许可,尝注《唐书》,自以为人莫能及。括苍老士某者,深于史学,亦尝增注《唐书》,因携以求正焉。王读至建成、元吉之事,遽笑云:“建成,储君也,当以弑书,岂得谓杀?此书殊未然。”遂掷还之。某士者大不平,徐起答之曰:“杀兄之字,盖本《孟子》‘象日以杀舜为事’,今卿弑兄之字,出于何书?”王仓卒无以为对。是知文字未可以轻訾议也。
  ○黄子由夫人
  黄子由尚书夫人胡氏,与可元功尚书之女也。俊敏强记,经史诸书略能成诵。善笔札,时作诗文亦可观。于琴奕写竹等艺尤精,自号惠斋居士,时人比之李易安云。
  时赵师Э从善知临安府,立放生池碑于湖上,高文虎炳如内翰为之作记,误书“鸟兽鱼鳖,咸若商历以兴”。既以锓石分送朝行,夫人一诵,即知其误。会炳如以藏头策题得罪多士,而从善又以学舍张盖殴人等,尝断其仆。诸士既闻其事,遂作小词讥诋之:“作为夏王道不是商王,这鸟兽鱼鳖是你者?”乃胡氏首指其误也。他日,胡氏殂,其婢窃物以逃,捕得之,送临安府。从善衔之,遂鞫其婢,指言主母平日与奕者郑日新通(郑、越人,世号越童),所失物乃主母与之耳,因逮郑系狱黥之。未几,子由以帷薄不修去国。事之有无固不可知,而从善之用心亦薄矣。
  后十余年,从善死,其子希苍亦死。其妇钱氏茕处,独任一仆干主家事。有老仆知其私,颇持之。钱氏与干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