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有抬肩、拱臂、攒眉、蹙目以为姿态,如人食酸醋之貌,故谓之醋大。大者,广也,长也。篆文■,象人之形。(按《资暇集》:醋大言峭醋冠四民之首,一说衣裳俨然有不可犯之色,犯必有验,比于醋而更验。一说新郑有贫士,以驼负醋巡邑而卖,邑人指其醋驼而号之。又云郑州东有醋沟,多甲族,以甲乙叙之,曰醋大。四说皆非,言其能举措大事也)

  艺者,也。《毛诗》云:之言种莳也,今以人蕴蓄其能,谓之艺者,如百谷之有种也。从草从执,谓执持苗稼之实,以散种也。今之艺字又从云,云者,词语之气而有所云也。能者,兽也。许慎云:熊之类字,亦象兽之形,其足似鹿。能兽坚中,故称贤能而强壮者为能杰也。今人以多艺者谓之艺能,盖慕此名耳。任P云:尧使鲧治洪水,不能其任,遂诛鲧于涂山,化黄能入于羽泉。鲧,禹之父。后会稽人祭禹庙不用熊,曰游羽泉之化也。《尔雅》又云:“三足鳖谓之能。”(奴来反)盖出水为熊,入水为能(奴登反)。冬化为雉,春化为蛇,谓无不能也。

  从容者,踟蹰容与之貌,即从(读与舂同)容是也。《学记》云:“善待问者如撞钟,叩之小者则小鸣,叩之大者则大鸣,待其从容然后尽其声”,谓善问学者必待尽其词理委曲之意,即更问答,如撞钟之声,以待尽其从容虚徐杳⒗慈ブ音也。《礼记正义》云:“谓舂击以声之形容,言钟之为体,必待其击者,每一舂为一容,然后尽其声,如善答问者待其一问,然后乃尽其义理。”今人言从容者,盖自此也。从读为舂(士恭反),盖后人以其本作从(疾容反),遂相传而呼之。

  狼狈者,事之乖舛也,狼者,豺也。狈者,狼之类。《神异经》云:“狈无前足,一云前足短不能自行,附狼背而行,如水母之有虾也。”若狼为巨兽,或猎不逐之而逸,即狈坠于地,不能取济,遂为众工所获。失狼之背,故谓之狼狈。狈字者,形声也,犬兽也。贝者,背也,以狈附于狼背,遂犬边作贝。贝者,北海之介虫。陆居为炎,在水名■〈虫丞〉,几货贿之字皆从贝者,盖古之货也。篆文象介虫之形,即玳瑁之类也。

  滑稽者,诽谐也。滑者,浑也,谓物之圆转,若戏弄之不定。稽者,考也,也。言一有诽谐戏弄之言,二有稽之理。《汉书》“东方朔滑稽”是也。

  娄罗者,干办集事之称。世曰娄敬、甘罗,非也。(按自此以下三条从曾V《类说》补入)

  龙钟者,不昌炽、不翘举貌。如■〈髟上O下〉L、拉搭、解纵之类。

  拉■〈L立〉者,与龙钟,a缕之义略同。

  《汉书注》乾没两字云:“得利曰乾,失利曰没。”盖务于穿凿,不欲浅近荒俗之意解之,殊不知道理之所未当,且乾没之义如陆沉之义。陆沉者,因陆沉之水。又曰陆地而沉,不待在于水中也。乾没者,言乾在于地,没在于水,货殖之事。或在于陆地,或没于水。又言物之极不利者,乾地而没,不特沉于江湖也,故谓之乾没。《魏志》傅嘏云:“恪心不倾根,不竭本,寄命洪流,自取于乾没乎。”裴松之注《汉书注》云:“‘得利为乾,失利为没,’于理未解。乃云乾者,乾燥也,不取其乾燥反沉没之也。”

  《毛诗・小F》章云:“筑室于道谋,(句)是用不溃于成。”注云:“溃,遂也。”笺云:“如当道筑室,得人与谋,所谓路人意不同,故不得成遂也。”昔慕容垂访苻坚伐晋,亦引此语,令坚不用广访朝臣,“以乱圣虑。”今俗云“当道造屋,三年不成,”是由此也。欲又云:“问路不行。”《诗》云:“如彼行迈谋,是用不得于道”是也。

  古之神人有獬豸献圣帝,帝问何食?曰:“D草。”D字从豸,盖因豸所食尔。今又以荐字为D字,未知自何始也。篆文D象兽,有角尾四足之形,若为荐进之字,则无意义。豸为D乃谓同用,古文D字从豸从水,非从D也,谓法律之正,遂从于豸。法律之平,遂从于水,即腐豸明矣。

  臭者,气之K名,从自从犬。篆文自(音自)字,象口鼻之形。从犬者,谓犬能寻臭,而知其路,后人依违撰造,遂从自下作死,实非稽古之制也。只如田夫民为农,百念为忧,更生为苏,两只为双,神虫为蚕,明王为圣,不见为觅,美色为艳,口王为国,文字为学,如此之字,皆后魏时流俗所撰,学者之所不用。(按颜之推云:萧子云改易字体,邵陵王颇行伪字。前上为草、能傍作长之类是也。至为一字惟见数点,或妄斟酌,逐便转移。北朝丧乱之余,书迹猥陋,甚于江南,乃以百念为忧,言反为变,不用为罢,追来为归,更生为苏,先又为老,如此非一,遍满经传)

  获字从犬,谓猎有所获也。

  陆法言著《切韵》,时俗不晓其韵之清浊,皆以法言为吴人而为吴音也。且《唐韵序》云:“隋开皇初,仪同刘臻等八人诣法言论音韵,曰:‘吴楚则多伤轻浅,燕赵则多伤重浊,秦陇则去声为入,梁益则平声似去’”,此盖研穷正声,削去纰缪也,岂独取方言乡音而已哉?洎孙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