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救矣。或风浪晦冥,莫知所向,虔祷呼之,辄有红灯隐现水上。随灯而行,无不获济。

  或见后立云际挥剑分风,风分南北。船中神座前必设一棍,每见群龙浮海上,则风涛将作,焚字纸羊毛等物,不能下,便令舟中称棍师者焚香请棍,向水面舞一周,龙辄戢尾而下,无敢违者。若炉中香灰无故自起,若线向空而散,则船必不保。

  余族人之父某,言其幼时逢漳郡官兵征台湾,致祭教场中,某随父往视,见后端坐纛上,貌丰而身甚短。急呼父视之,已不见。

  ○阴氏妹吴郡申衙前阴某,有妹才十二岁。时方中秋,家人方共饮,闻比邻妇逆其姑,诟谇声甚厉。妹忽变色起,持刀直入其家,毁其几案,捉妇将刃之。家人奔救,女力甚猛,五六人持之方得脱。挟归问其故,犹拗怒咆哮,厉声曰:“我必杀此妇报其母。”家人强之卧,则鼾睡矣。醒而诘之,惭汗啜泣,不自知其故。

  ○虎投河绍兴西乡,溪水甚深。一儿戏溪上,见虎来,儿窜入水,泅而出没,且觇之。虎坐岸上眈视良久,意甚躁急,涎流于吻。忽跃起扑儿,遂堕水中,愤迅腾掷,溪水为沸,数跃数堕,竟不能起。儿获免而虎溺死。

  ○武夷君大兴朱竹君学士,督学安微。梦上帝召复武夷君位,先生以文集未成泣辞,帝许之。醒而述其事于贵池令林梦鲤,闻者共异之。后视学闽中,谒武夷君庙,庙内施设位置,与梦中一一物合,心益异焉。任满复命,无疾而终。余按:宋人说,杨文公初生时,遍身紫毛长一尺,自呼武夷君,与竹君先生相似。

  ○九华山九华山最著神异。相传明季海公刚峰雨中皮靴登山,同伴告以皮靴乃牛皮所作,是荤非素,不可着也。乃易草履,随众参神。指庙中鼓问神曰:“此亦皮也,宁非荤耶?”言毕,忽霹雳从庙起,将鼓击碎,至今庙鼓无敢用皮,以布代焉。有江南太平人顾翁,生一子一女,皆成立而妻死,块然老鳏。为子娶农家女姜氏,年十七,性仁孝,翁爱之。亡何,翁疾作,而子未归,姜闻呻吟声,禀请延医。翁曰:“我足疾也,但须温暖便差。”姜曰:“果若是,又何难?”乃为翁抱足眠,盖惟知尽孝,不解瓜李嫌者。

  次春子归,道经妹家,妹以嫂孝告之。不能无疑,而难于发口,乃暮而抱ゎ被于别室,不与姜眠。姜心疑骇,问其夫。夫曰:“汝闻世上有翁媳同眠者乎?”姜始大悟,曰:“吾哀翁老病,实与同眠,此心惟天佛知之耳。”其子笑而不答。

  一日,闻邻妪鸣锣诵佛声,出问:“何作?”曰:“将朝九华。”姜即附伴同行。焚香跪拜毕,见对山香炉峰悬崖绝壁,问:“彼何名?”老妪曰:“此处名龙口香,心迹不能自明,可质证于鬼神者往焉。”姜闻大喜,执香前往。老衲阻之曰:“予作沙弥至今老矣,未见有敢登者。况娘子纤纤莲步,岂可冒险者?”姜不听,直抵其处,看者心悸。果及半山而堕,众惜其已成齑粉矣。

  邻妪归,急告其翁,翁怪其谬,曰:“吾媳昨已返舍。”引邻妪入,果见姜瞑目盘膝坐蒲团上。妪等惊曰:“此即活佛,何须更朝九华!”于是齐声念佛而朝拜之。姜始张目而起,共验蒲团,上有“九华山置”四字在焉。共问翁:“汝媳何时还家?”翁曰:“昨闻院中有声,心疑为贼,偕子往视,则飞下吾媳也,目瞑若死,气息奄奄,故抬诸室。问之,则曰:”媳欲表心迹,故含忿而往,并未虑及生死。不料山高千寻,足软便堕,亦不知何由而归家,“妪乃为翁父子述其事,于是夫妻相抱大哭,远迩惊异。嗣后,朝九华者,先来礼姜云。

  ○张稿公张稿公者,滇南总督衙门掌稿吏也,诚朴无私,历任制府多信服之。一夕早起开门,见缢尸高悬,细认为某甲,缘讼事求稿公左袒而本许者,因复闭门静坐,以听外信。及朝暾上,再启门,则缢尸已不见矣,私心窃喜。旁午,忽闻县令出城相验,访死者为谁,则门上缢尸某甲也。始而骇,继而疑,终莫解其故。

  数月后,遇市上卖菜佣赵某问曰:“某月之晨,君见缢者惊乎?”稿公闻之,招赵入室,款以酒食,问何以知赵曰:“是予负去,安得不知?”稿公曰:“我尔不相识,何故负尸?且负尸甚早,城门栅栏未启,奈何?”赵曰:“予亦不解其故。是日五鼓贩菜,途遇友人,召予来此,曰:”汝负此尸到某处,必有厚利,胜于贩菜。‘予虑城栅未开,友曰:“无伤,但从我行。’从之,及栅栅开,至城城开。”稿公问:“友人姓名为谁?”曰:“认其人,未问其姓,亦市上交好者也。借去烟插,至今尚未见还。”稿公出百金谢之,嘱勿扬言而别。

  一日,赵闲步入城隍庙,见十殿中有泥鬼挂烟插,颇似己物,细认不谬,因摘去,且戏曰:“何久假不归耶?”次早在市卖菜,见前遇之友责曰:“似尔为人,极难相与,一烟插之微,何即在大众前笑我?”赵方欲道契阔,问姓字,适呼买菜者又至。一掉头间,其友渺然不见。

  ○受私桥临安府张大与李二为莫逆交,李家虽屡空,然赋性不苟,故张重之。一日向张道贫苦,张适有积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