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人置酒赋诗,臧盾以诗不成罚酒一斗盾,饮尽颜色不变,言笑自若。萧介染翰便成文不加点,帝两美之曰:臧盾之饮,萧介之文,即席之美也。
  谢超宗诣齐高帝,其日风寒。帝曰:此客至,使人不衣自暖矣。
  梁天鉴中张率为待诏赋奏之,帝手敕曰:相如工而不敏,枚皋速而不工,卿可谓兼二子于金马矣。
  裴邃庙在光宅寺西,堂宇宏敞,松柏郁茂。范云庙在三桥,蓬蒿不剪。梁武南郊道经二庙,顾而羡曰:范为已死,裴为更生之。礼,邃子也。
  陈宣帝时,张讥为武陵王记室兼东宫学士。后主在东宫集官僚置宴,造玉柄麈尾新成,后主亲执之曰:当今虽复多士如林,至于堪捉此者,独张讥尔。后主常幸钟山,召从臣坐松林下,敕讥竖义,时索麈尾未至,后主敕取松枝,手以属讥曰:可代麈尾。顾群臣曰:此即张讥后事。
  魏陆ビ氲芄е并有誉,洛阳令贾祯叹曰:仆以老年,更睹双璧。黄门郎孙惠蔚曰:不意二陆,复在坐隅。
  魏傅永字修期,年二十,友人与之书不能答,请于叔父洪仲。洪仲深让之,而不为报。永乃发愤读书,涉猎经史,兼有才干。孝文每叹曰:上马能击贼,下马作露布,唯傅修期尔。
  隋李德林初仕齐,周武帝平齐,以为内史。谓群臣曰:我当日惟闻李德林与齐朝作书檄,我正谓其是天上人,岂意今日得其驱使,复与我作文书,极为大异。神武公纥豆陵毅答曰:臣闻明王圣德得麒麟凤凰为瑞,是圣德所感,非力能致之。瑞虽来,不堪使用。如李德林来受驱策,亦是陛下圣德感致,有大才用胜于麒麟凤凰远矣。帝大笑曰:诚如公言。
  隋李穆以太师乞致仕,文帝诏曰:七十致仕,本为常人。若吕尚以期颐佐周,张苍以华皓相汉,高才命世,不拘常礼。公年既耆旧,筋力难烦,今勒所司敬蠲朝集。如有大事,就第询访。
  北齐任城王称李德林云:经国大体,是贾生晁错之俦。雕虫小技,殆相如子云之辈。吏部郎中陆印云:德林文笔浩浩如长河东注,比来所见后生制作,乃涓浍之流尔。
  李密乘一黄牛,被以蒲鞯,将汉书一帙挂于角上。一手捉牛,一手翻汉书。尚书令越国公见于道,从后按辔蹑之,既及,问:何处生书耽学如此?密识越公,乃下牛再拜,自言姓名。又问所读书,答曰:项羽传。越公奇之,与语,大悦。谓其子元感等曰:吾观李密识度,汝等不及。
  唐李靖平萧铣,禽辅公u。太宗曰:李靖是萧铣辅公u膏肓,古之名将,韩白卫霍,岂能及也!靖年老,太宗赐灵寿杖以助足疾。
  张行成师事刘炫,谓门人曰:张子体局,方正廊寝,与食,行冲引与之谈,贯穿经史,事如指掌。又试以缀文,操牍便成。行冲大悦,引之同榻。曰:此吾外家之宝也。
  郗纯子士美少好学,善记览。父友颜真卿萧颍士辈,尝与之讨论经传,应对如流。既而相谓曰:吾曹异日,当交于二郗之间矣。
  武元衡为御史中丞,因延英对罢。德宗目送之,指示左右曰:元衡真宰相器也。
  封敖为中书舍人,草赐阵伤边将警句云:伤居尔体,痛在朕躬。武宗赐之宫锦。封李德裕为卫国公守太尉制,云:遏横议于风波,定奇谋于掌握。逆镇盗兵,壶关昼锁。造膝嘉话,开怀静思,意皆我同,言不他惑。制出,敖往庆之,德裕口诵此数句,谓敖曰:陆生有言,所恨文不迨意。如卿此语,秉笔者岂易得耶!解所赐玉带以遗敖,深礼重之。
  文宗擢魏征五代孙谟为起居舍人,曰:以卿论事忠切,有文贞之风,故不循月限,授卿此官。又谓之曰:卿家有何旧书诏?对曰:比多失坠,惟簪笏见存。上令进来,郑覃曰:在人不在笏。上曰:郑覃不会我意,此即甘棠之义,非在笏而已。
  员半千本名余庆,师事学士王义方。义方嘉重之,尝谓之曰:五百年一贤,足下当之矣。因改名半千。义方卒,半千制师服丧毕而去。高宗尝问三阵,半千越次而对,以师若时雨为天阵,足食为地阵,得人和为人阵。高宗嗟赏之。垂拱中,为宣慰吐蕃使,则天曰:久闻卿名,谓是古人。不意乃在朝列。境外小事,不足烦卿,宜留制也。即日使入阁供奉。
  白居易以诗谒顾况,况曰:米价方贵,居亦不易。及见首篇: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乃曰:道得个语,居即易矣。为之称誉,声名大振。
  裴迪昭宗时为梁祖宾席转检校司徒,赐号迎銮协赞功臣。一日宾佐集谒,梁祖目迪曰:协赞之名,惟司徒独有之,他人滥处也。其知重如此。李E为梁祖掌记,一日大会,将佐指E曰:此真记室也。
  
  宠礼
  宋文帝以惠琳道人善谈论,因与议朝廷大事,遂参权要,宾客辐凑,门车尝有数十两。四方赠赂相系,方筵七八座上常满。琳着高屐,披貂裘,置通呈书佐。会稽孔尝诣之,遇宾客,填咽暄凉而已。慨然曰:遂有黑衣宰相,可谓冠屦失所矣。
  梁陶宏景隐茅山,武帝每有征讨,吉凶大事,无不前以咨询。月中尝有数信。时人谓为山中宰相。
  梁孔休源为晋安王府长史,王深相倚仗。尝于斋中别施一榻,云: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