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书哉!
同学愚弟梦蕉氏王履中盥题。
序
余平时披览《聊斋》一书,见其心神所注,实关风会,未尝不拍案惊奇,赏其寓之善藏也。不意留仙先生于此书尚未著毕,而竟归诸梦寐,其所行于后世者,仅过半耳。惜无人焉起而续之,以成先生志也。时咸丰五年,余自历下归,路经黄台山,闻有书声出自庙堂,知其中有塾师在焉,遂进谒之。晋接之下,始知为历下子镜先生也。询有所作否,曰:“有。”遂出《益智录》草稿数卷以示余。余览之,心神恍惚,似归《聊斋》幻境。先生殆留仙转世乎?不然,何形神之想象若是耶?先生自名之曰《益智录》,非先生之智益,实有以益乎人之智也。名之曰“益智”,谁曰不然?凡我同人,借往观者,不可以风月主人、烟花总管而为先生律也。先生之为人,特达无求,名利不慕。积半生之困厄艰辛,发而为千百万言,以舒生平之志气,真先生之一片婆心耳!奈茫茫六道,多成藩溷之花;的的三山,幸存半江之露。知先生者,其在青山明月间乎?是为序。
咸丰五年六月初三日书于山阴书屋。长山县李恩寿伯敷氏草。
序
《聊斋》一书,其事多子虚乌有,其文半牛鬼蛇神,说者谓《聊斋》之志荒矣。顾其事虽子虚乌有,而其理则白日青天;其文虽牛鬼蛇神,而其志则忠臣孝子。惟《聊斋》之志荒,斯《聊斋》之心苦。书所为继盲《传》腐《史》,称绝笔也。同邑友解子,绩学士也,工文善诗,尤癖好古文。脱使英年奋迹,俾出其所学以润色圣世太平,一时著作当必有与《聊斋》同工而异曲者。乃文章憎命,竟未得显其功名,迨晚岁,遂绝意进取,惟日以吟风弄月,笔墨游戏为娱。于是当课读之暇,爰仿《聊斋》体例而成《益智录》一书。夫是录之作也,本放达不羁之才,托荒唐不经之事,以发其郁勃不平之气。是录之所以作,即《聊斋》之所以作。是书也,殆真有与《聊斋》异曲同工者矣。然则后之读是书者,以是书为《聊斋》之续貂也可,即以是书为《聊斋》之同调也亦可。
咸丰九年冬十一月,次山愚弟侯维垣拜识。
题辞十章
《益智》新编绝妙辞,争先快睹已多时。
琳琅今得窥全豹,始见庐山真面奇。
解翁胸次何超超,一样葫芦异样描。
内寓劝惩外示诡,文如庄列与骚萧。
绝代旷怀轶世才,山中著作隐黄台。
等闲一管书空笔,曾濯泺源济水来。
目见耳闻尽毕罗,外孙幼妇拟曹娥。
陆离光怪入良史,留得忠贞孝义多。
搜神谭鬼百篇中,言若涌泉气若虹。
把酒东窗一展卷,云阴风淡雨鳌
姑妄言之姑妄听,一堂虚白一灯青。
蛇神牛鬼惊人句,浑似东方《神异经》。
词人题咏尽成章,莫道笔荒墨又唐。
我欲追随访古迹,玉环金F入奚囊。
镂影雕空笔引虹,前身应是聊斋翁。
山精野兔闲吟哦,社鬼城狐点染工。
休论真假多狐疑,著手成春字字宜。
若使瑶编付绣梓,《鸡林》莫与争传奇。
直与史争光,高怀不可量。
诙谐言外见,覆诫语中藏。
世岂思狐媚,歌将著鬼狂。
奇书欣展读,评骘待渔洋。
癸丑冬,友人案头有《益智录》数篇,披读之下,不禁欣赏。友更言他篇之佳,予甚有全豹未窥之憾。乙卯春,先生以全集相寄,并命予为序。予不才,敬作题辞十章,即希诲政。
世晚盖意城防如甫敬题。
题辞六章
鼠神狐圣富G罗,想见灵均向壁呵。
万物疏观穷色相,重言较比寓言多。
广增《周说》续《虞初》,已补东方骂鬼书。
娓娓清谈霏锯屑,翻新端不类抄胥。
仙缘佛果合为家,著手成春论粲花。
会得个中惩劝意,心田种子茁灵芽。
岂真搴秀石门端,意蕊词条作是观。
绮语无嫌游戏出,炼心直胜太飞丸。
我亦闲居订古疑,击撞金石自娱戏。
杂篇偶撷英华库,文字因缘信有之。
久耳芳徽未识荆,得从卷里悟平生。
他年稿付梅花刻,许与名山并寿名。
竹吾弟马国翰拜草。
题辞
造凤原非小技,雕虫定无奇文。读此卷神情古异,藻采纷披,纬史经经,雅俗得体。蚁珠九曲,曲曲皆巧;人身百窍,窍窍悉通。锦绣肠中,无端奥妙,可谓大才。 仲霖愚弟侯雨人拜读。
此书名为《益智录》甚当,即愿以此赠之。盖以前人有《闻见录》,不可袭取其名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