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觚为文,师古非袭古也。解君具如此才华,博一青衿不可得,训蒙乡曲,今已垂老,而托心豪素,绝无几微不平之鸣犯其笔端,其学与养为何如矣!学士读书稽古,怀才不遇,即游戏文章,亦足立言不朽,如芸士谓为若劝若惩,有功世道云云者。吾知君雅不欲以斯录自见,而斯录未尝不可以见君;斯录不足以传君,而君固将以斯录传也。质之芸士,当不河汉斯言。

  咸丰辛酉夏至后十日,滨州杜乔羽筠巢甫识。



  序

  自经史以逮诸子百家,其立言不同,而大旨要归劝善惩恶而已。顾正言之或不入,不如喻言之之易入也;庄言之或不听,不如诡言之之动听也。此稗官野史有时亦与经传相发明也。辛酉秋,解君子镜访余于济南讲舍,出所著《益智录》见示。适值逆氛不静,匆匆旋里,未遑卒读。壬戌春,仍返历下,始细读之,叹其寄意之深且远也。士君子乘时得位,往往于文翰无所表见,当时则荣,没则已焉。即或有志著述,而摭拾诸儒之语录,猎取考据之陈言,令人读不终篇,辄思掩卷。又其甚者,搜隐怪而有悖于经常,骋妍词而不止乎礼义。冀其感人心而维风化也难矣!斯录也,远绍《搜神》、《述异》、《齐谐》志怪之编,近仿《聊斋志异》之作,笔墨虽近游戏,而一以劝惩为主,殆主文谲谏之流欤!所谓与经传相发明者,其在斯与?论诗者谓穷而后工,解君怀才不遇,藉此以抒其怀抱,固宜其文之工也。是录一出,将见洛阳纸贵。其终湮没不彰耶,较取科名登月无仕者,所获固已多矣,何憾哉?

  同治元年秋七月,利津李佐贤序。


  序

  自经传而外,有《史记》,有诸子书,有百家言,又有五才子及杂著纪说,纷纷不一。其间之博洽者,足以益人之心思;怪异者,足以骇人之耳目。大抵不外乎情与义而已。其工于言情者,凡喜怒哀乐之所发,或合情之正,或溺情之偏,莫不各肖其事。迨夫因情而适于善,徇情而罹于恶,是皆情之所至,而有不可变移者。故言之娓娓,不究其终不止也,至性之本初与后勿论也。其善于言义者,凡纲常伦理之所在,内而系于家庭,外而关乎廊庙,莫不各著其宜。迨夫行义而由于智,守义而蹈于愚,亦皆义之所迫,而有不能推诿者。故道之谆谆,不征其实不已也。至理之当与否,勿论也。

  吾邑同砚友解子镜者,赋性深淳,为人朴实,博学能文,工诗善赋,最嗜古文,不摩时艺,因托幽情以舒啸,欲寄遐思于离奇,乃作《益智录》。书成,携以示余。余反覆披阅,见其情意缠绵,词理清晰。而言之典雅者,摭拾群经;事之荒唐者,胚胎诸子。言情则如胶似漆,言义则截铁斩钉。有者无之,无者有之,随其意之所及,以抒其口之欲言。虽妖魔狐蛊,牛鬼蛇神,莫不齐赴腕下。g经铸史,ぴ逖锓迹有莫可名言者矣!至于叙事,其来也突如,其去也悠然,笔法之妙,犹其末焉者耳。解子僻处乡隅,人或以孤陋寡闻目之;困阻黉序,人或以才钝识浅议之。为是书,固借以抒其郁闷,要亦准之情与义焉。斯录虽亚于《聊斋》,实与《聊斋》笔墨无异,固足益人神智,而尤篇篇寓劝惩之意,凡无关世道人心者,概不诠录。余是以乐为之序。

  咸丰岁次甲寅小阳春书于拙逸轩,愚弟黄南宾琴轩甫拜撰。


  序

  夫人之传奇著说,每隐匿其名以泄其忿,或暗藏其事以抒其怀,使后人阅者,艳其词之秀丽,赏其笔之英豪,而于世道人心毫无关系,此最足为文人之大戒也。子镜解子,余同村故交也。少时苦志诗书,未获拾芥;晚岁留心风化,常欲传薪。每于教读之馀,著有《益智录》数卷。凡所见所闻,无不随手抄录,而于忠孝节义之事,更一一详细叙明,使阅者触目警心,天良自动。是于诗教之劝善惩恶之旨,大有体会,其变化世道人心之微意,岂浅鲜哉!如谓叙事之详明,用笔之奇绝,非所以识解子也。是为序。

  咸丰五年秋八月,同邑春卿弟吴炳荣谨识。


  序

  历下解子镜,高士也。博学工诗,雅好古文,不作时艺。生平慕蒲留仙之为人,因仿其笔墨,作《益智录》一书。其文光怪陆离,其词清新俊逸。其写情则缠绵悱恻,其演义则慷慨激昂。其论忠孝也,则易感发人心;其谈节烈也,则可维持世道;其搜神谈鬼也,则能新人闻见;其谈玄纪异也,则足豁人心思。以鸾翔凤翥之笔,写神出鬼没之文,正不徒篇篇锦绣,字字珠玑,止以富丽为工也。奈具此才华而不乐仕进,高卧林泉,以著述自娱,其识度学力,有非时儒所能及者。乙卯仲夏,以所作《益智录》示予,予反复披阅,不禁击节叹赏,而谨为跋语焉。并赠《鹧鸪天》词一首:“胸有才华故欲鸣,书成能使鬼神惊。全凭笔墨传奇异,半借文章写不平。谈节烈,纪忠贞,维持风化写深情。留仙已逝倩谁续,续补《聊斋》《益智》成。”

  侯功震百里拜读。


  序

  壬子春,余设帐于郡城之北鄙,获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