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事尽矣。”
  子产闻妇人哭,使人执而拘之。果手刃其夫者。御者问曰:“何以知之”子产曰:“夫人所亲也,有病则忧,临死则哀。今夫巳死,不哀而惧,是以知有奸也。”
  隋朝徐德言妻陈氏,叔宝妹。因惧乱不能相保,德言乃破一镜分之,以为他年不知存亡,但端午日各持其半镜于市内卖之,以图相合。至期适市,果有一破镜。德言乃题其背曰:“镜与人俱去,镜归人不归。无复嫦娥影,空余半月辉。”时陈氏为杨素所爱。见之,乃命德言对饮,三人环坐,令陈氏赋诗一章,即还之。陈氏诗曰:“今日何迁次新官对旧官。笑啼俱不敢,方验作人难。”素感之,乃还德言。
  昔宇宙初开之时,只有女娲兄妹二人在昆仑山,而天下未有人民,议以为夫妻,又自羞耻。兄即与其妹上昆仑山,兄曰:“天若遣我兄妹二人为夫妻而烟悉合;若不使,烟散。”于是烟即合,其妹即来就兄,乃结草为扇,以障其面。今时人取妇执扇,象其事也。
  羊角哀、左伯陶二人为友而贤。俱诣道途,其造风雨,粮尽,计不俱存。角哀乃并粮与伯陶,得济;角哀入空树中饿死。
  刘仁轨为相,其从父、昆弟皆为北海县邑吏,人有劝曰:“若与君相同籍,而独苦差科。”答曰云云。
  汉张良,字子房。少时行至圯桥,忽于桥上见老父堕履桥下,顾良曰:“可取履。”良欲殴,视为老,俯为下履。老人曰:“孺子可教。明日早为期。”良往,已在桥。谓良:“与我期,何后也明日复来。”良于是夜半往之,少顷,父至,怀中取书一帙付良,曰:“读之,王者师。”因使去,戒良曰:“后十年济北谷城相见,即我也。”良佐汉王,为帝师。后往济北谷城问,人曰:“此黄石公庙。”即立祠。
  汉武帝迁淮南厉王于蜀巴,道病死。人歌曰:“一尺布,尚可缝;一斗米,尚可舂。兄弟二人不相容。”
  《韩子》:齐王好竽,每欲听,必三百人齐吹之,南郭先生,不知竽者。滥求百人中,吹竽食禄。宣王薨后,王即位,曰:“寡人好听竽,欲一一吹之。”南郭先生惭而退逃。今冒禄者,亦多如此。



  ●补佚
  晋武帝哭羊祜,冬月涕泗交下,凝须为冰。
  《东方朔内传》云:秦并六国,太白星窃织女侍儿梁玉清、卫承庄,逃入卫城少仙洞,四十六日不出。天帝怒,命五岳搜捕焉。太白归位。卫承庄逃焉。梁玉清有子名休,玉清谪于北斗下,常舂;其子乃配于河伯,骖乘行雨。子休每至少仙洞,耻其母淫奔之所,辄回驭,故此地常少雨焉。
  淮南有居客卢婴者,气质文学,俱为郡中绝。人悉以卢三郎呼之。但甚奇蹇,若在群聚中,主人必有横祸,或小儿堕井,幼女入火,既久有验。人皆捐之。时元伯和为郡守,始至,爱其材气,特开中堂设宴,众客咸集。食毕,伯和戏问左右曰:“小儿堕井乎!”曰:“否。”“小女入火乎!”曰:“否。”伯和谓坐客曰:“众君不胜故也。”顷之合饮,群客相目,惴惴然。是日,军吏围宅,擒伯和弃市。时节度使陈少游甚异之,复见其才貌,谓曰:“此人一举,非摩天不尽其才。”即厚与金帛宠荐之。行至潼关,西望烟尘,有东驰者曰:“朱Г作乱,上幸奉天县矣。”
  扬州西灵塔,中国之尤峻峙者。唐武宗末,拆寺之前一年,有淮南词客刘隐之薄游明州,梦中如泛海,见塔东渡海,时见门僧怀信居塔三层,凭阑与隐之言,曰:“暂送塔过东海,旬日而还。”数日,隐之归扬州,即访怀信。信曰:“记海上相见时否?”隐之了然省记。数夕后,天火焚塔俱尽,白雨如泻。旁有草堂,一无所损。
  陈霸先未贵时,有直阁吏史溥,梦有人朱衣执玉简,自天而降。简上金字书曰:“陈氏五世,三十四年。”及后主降隋,史溥尚在。
  李源,洛城北惠林寺住。以其父忄登为禄山所害,誓不履人事,不婚,不役僮仆。暮春之际,荫树独处,有一少年,挟弹而至,源爱其风秀,与之驯狎,问其氏行,但曰“武十三”。其依阿,不甚显扬。讯其所居,或东、或西、或南、或北不定。源叔父为福建观察使,源修觐礼;武生亦云有事东去。同舟共载,行及宋之谷熟桥,携手登岸,武曰:“与子诀矣。”源惊讯之,即曰:“某非世人也。为国掌阴兵百有余年,凝结此形。今夕,托质于张氏为男子,十五得明经,后终邑令。”又云:“子之禄亦薄,年登八十,朝廷当以谏议大夫征。后二年,当卒矣。我后七年,复与君相见。”言讫,抵村户,执手分袂。既而张氏举家惊喜,新妇诞一男。源累载放迹闽南,及还,省前事,复诣村户。见一童儿形貌类武者,乃呼曰:“武十三相识耶!”答曰:“李七健乎!”其后宪宗读国史,感叹李忄登、卢奕之事,有荐源名,遂以谏议大夫征。不起。明年,源卒于惠林寺。张终于宣州广德县令。
  宝历二年,崔从镇淮南。五月三日,瓜步镇申浙右试竞渡船十艘,其三船平没于金山下,一百五十人俱溺死。从见申纸叹愤。时军司马皇甫曙入启事,与从同异之。座有宋生归儒者语曰:“彼之祸不及怪也,此亦有之,人数相类,但其死不同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