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
  刘凉备浮⑼醴谘遄嫱在馆阁,皆好谈谑。一日,刘谒王曰:“君改赐章服,故致贺尔。”王曰:“未尝受命。”“旦早闻ト门传报,君但询之。”王密使人询之ト门,乃是有旨:诸王坟得用红泥涂之尔。
  贡父晚苦风疾,鬓眉皆落,鼻梁且断。一日,与子瞻数人小酌,各引古人语相戏。子瞻戏贡父云:“大风起兮眉飞扬,安得壮士兮守鼻梁。”座中大噱,贡父恨怅不已。贡父晚年鼻既断烂,日忧死亡,客戏之云:“颜渊、子路微服同出,市中逢孔子,惶怖求避,忽见一塔,相与匿于塔后。孔子既过,颜子曰:‘此何塔也’由曰:‘所谓避孔子塔也。’”
  有张献图者,应举久不第。好嘲戏。以王年推恩,得三班奉职,以诗寄其妻云:“吾今为奉职,子莫怨鸾孤。”
  往岁,有丞相薨于位者,有无名子嘲之。时出厚赏,购捕造谤。或疑张寿山人为之,捕送府。府尹诘之,寿云:“某乃于都下三十余年,但生而为十七字诗,鬻钱以糊口,安敢嘲大臣纵使某为,安能如此著题”府尹大笑,遣去。
  张文宝,永州人,博学有文。从子仲达以诗一轴示文宝,自炫《鹭丝诗》最为得意,云:“沧浪最深处,鲈鱼初得时。”文宝云:“更宜雕琢。”仲达云:“如何雕琢”文宝云:“诗固佳矣,但鹭丝脚太长尔。”仲达赧服。
  子瞻通判钱塘,尝权领州事。新太守将至,营妓陈状,以年老乞出籍从良,公即判曰:“五日京兆,判状不难;九尾野狐,从良任便。”有周生者,色艺为一州之最,闻之,亦陈状乞嫁。惜其去,判云:“慕《周南》之化,此意虽可嘉;空冀北之群,所请宜不允。”其敏捷善谑如此。
  顾临学士,魁伟,好谈兵,馆中戏谓之顾将军。一日,同馆诸公游景德寺,至寺前柏林,雨暴作,顾戏同舍林希曰:“雨中林学士。”遽答曰:“柏下顾将军。”诸公大噱,以为精对。
  熙字中,学士以《宁解》相上,或问贡父:“曾得《字学新说》否”贡父曰:“字有三牛为奔字,三鹿为粗字。窃以牛为粗而行缓,非善奔者;鹿善奔而体瘦,非粗大者。欲二字相易,庶各会其意。”闻者大笑。
  予元丰元年调博州高唐县令,时黄夷仲廉为监察御史,予往别焉。夷仲口占一绝句见谑云:“高唐不是那高唐,风物由来各异乡。若向此中求梦雨,只应愁杀楚襄王。”盖讥河朔风土人物之质朴也。
  荆国王文公,以多闻博学为世宗师。当世学者得出其门下者,自以为荣,一被称与,往往名重天下。公之治经,尤尚解字,末流务多新奇,浸成穿凿。朝廷患之,诏学者兼用旧传注,不专治新经,禁援引《字解》。于是学者皆变所学,至有著书以诋公之学者,且讳称公门人。故芸叟为挽词云:“今日江湖从学者,人人讳道是门生。”传士林。及后诏公配享神庙,赠官并谥,俾学者复治新经,用《字解》。昔从学者,稍稍复称公门人。有无名子改芸叟词云:“人人却道是门生。”
  ○渑水燕谈录补遗
  元叹拍辏巴东大火,柏与公祠俱焚。明年,莆阳郑赣来为令,悼柏之焚,惜公手植,不忍剪伐,种凌霄于下,使附干以上,以著公遗迹,且慰邦人之思。
  蔡文忠公喜酒,饮量过人。既登第,通判济州,日饮醇酎,往往至醉。是时,太夫人年已高,颇忧之。一日,山东贾存道先生过济。文忠馆之数日。先生爱文忠之贤,虑其酒废学生疾,乃为诗示文忠曰:“圣君恩重龙头选,慈母年高鹤发垂。君宠母恩俱未报,酒如成病悔何追。”文忠瞿然起谢之。自是,非亲客不对酒,终身未尝至醉。
  明肃太后临朝,一日,问宰相曰:“福州陈绛赃污狼藉,卿等闻否”王沂公对曰:“亦颇闻之。”太后曰:“既闻而不劾,何也”沂公曰:“外方之事,须本路监司发レ。不然,台谏有言,中书方可施行。今事自中出,万一传闻不实,即所损尤大也。”太后曰:“速选有风力、更事任一人为福建路转运使。”二相禀旨而退。至中书,沂公曰:“陈绛,滑吏也,非王耿不足以擒之。”立命进熟。吕许公俯首曰:“王耿亦可惜也。”沂公不谕。时耿为侍御史,遂以为转运使。耿拜命之次日,有福建路衙校拜于马首,云:“押进奉荔枝到京。”耿偶问其道路山川风候,而其校应对详明,动合意旨。耿遂密访绛所为,校辄泣曰:“福州之人以为终世不见天日也,岂料端公赐问然某尤为绛所苦者也。”遂条陈数十事,皆不法之极。耿大喜,遂留校于行台,俾之干事。既置诏狱,事皆不实,而校遂首常纳禁器于耿。事闻,太后大怒,下耿吏,狱具,谪耿淮南副使。皆如许公之料也。
  是岁大旱蝗,诏公奉使安抚江、淮。还,以太平州贫民所食乌昧草进呈,乞宣示六宫戚里,用抑奢侈。
  徂徕石守道常语学者曰:“古之学者,急于求师。孔子,大圣人也,犹学礼于老聃,学官于郯子,学琴于师襄,矧其下者乎后世耻于求师,学者之大弊也。”乃为《师说》以喻学者。是时,孙明复先生居太山之阳,道纯德备,深于《春秋》。守道率张洞北面而师之,访问讲解,日夕不怠。明复行,则从;升降拜起,则执杖屦以待。二人者,久为鲁人所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