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骨』数语,大父极称赏。后命拟作《过秦论》,益大奇之,曰:『吾家贾谊也。』
  戴大宾,莆田人,八岁应童子试,见主司,主司怜其幼,指所坐椅云:『虎皮褥盖太师椅,试作一对。』大宾应声曰:『兔毫笔写状元坊。』主司称赏。正德戊辰,果探花及第。
  解缙,吉水人,六岁能作诗。祖父戏之曰:『小儿何所爱?』缙应声曰:『小儿何所爱,爱者芝兰室,更欲附龙飞,上天看红日。』祖大称赏。年十八,登洪武二十一年进士,选入翰林。
  彭华年十五,常过邑城,坐客有持故契争产者,辩论不已。华齿坐下,独抗声曰:『此赝契也!』众惊问故,曰:『契果出革除庚辰年,则当以建文三年书,乃曰洪武三十三年,非赝而何?』争者赧然而罢。
  先高祖太仆,葬天农祖垅,开圹,有黑气弥瞒,匠石恐泄气,欲遽掩之,先文恭甫六齿,言:『此杀气,政须放尽乃佳。』太仆从之。黑气尽,清气冉冉,乃遂掩圹。十三年后,而文恭遂荐贤书。
  潮阳女子苏福,八岁赋新月诗:『气朔盈虚又一初,嫦娥底事半分无。却于无处分明有,好似先天太极图。』惜十四而夭。
  杨石淙五六岁聪敏绝世,人欲试其心计,戏取铺家日了帐,杂记各姓所买米、盐、鱼、鲞之数,令目一过,用别本写出,半字不讹。
  袁太冲七岁与群儿戏,自称小相公。彭鲁溪公出对云:『愿为小相。』袁应声曰:『窃比老彭。』
  于忠肃少有大志,出语不凡。八岁时,衣红衣骑马,有邻老呼其名,戏之曰:『红孩儿,骑黑马游街。』公应声曰:『赤帝子,斩白蛇当道。』闻者惊异。
  解学士童时,妇翁过其家,解父抱缙置椅上,妇翁戏云:『子坐父立,礼乎?』缙曰:『嫂溺叔援,权也。』
  于少保髫时,梳丫髻,僧古春戏曰:『牛头喜得生龙角。』于应曰:『狗口何曾出象牙。』走归,梳三角髻出。僧又戏曰:『三角如鼓架。』于即对曰:『一秃似雷槌。』
  高祖太仆公成进士,文恭十岁。太仆公出对语令文恭对,曰:『脱颖渐居客后。』文恭应声曰:『致身肯让人先。』太仆公大奇之。
  解学士七岁时,友人持其父影至,解横写『图写禽兽』四字于上,友人大恚怒。解取笔续之云:『图公之象,写公之形,禽中之凤,兽中之麟。』友人笑而奇之。
  王文恪七岁时,附学于舅氏,一小女使送茶,王戏握其手。有告舅氏者,舅氏出一对曰:『奴手为,此后莫奴手。』王即对曰:『人言是信,从今毋信人言。』
  顾东桥填楚,张江陵u十二岁,应童子试。东桥曰:『童子能属对乎?』出曰:『雏鹤学飞,万里风云从此始。』张曰:『潜龙奋起,九天雷雨及时来。』东桥大喜,解金带赠之。
  景清少颖敏,同学生有秘书借阅,次早索还,清曰:『亡有。』讼之学师,清持书往见,曰:『此清所业书。』即诵终卷。生则不能忆一字。学使叱使去。清出,即还其书曰:『书故尔书,聊相戏耳。』
  山东于阁老慎行,年八岁,看邻家造新房,有老人出一句,呼慎行对之,曰:『磨砖砌地。』于即应之曰:『炼石补天。』出口即有宰辅气象。
  苏州状元施盘O角时,有张都宪者,令属对,曰:『新月如弓,残月如弓,上弦弓,下弦弓。』盘应曰:『朝霞似锦,晚霞似锦,东川锦,西川锦。』都宪大奇之。
  陆景邺三岁能作对,夏日采菱,匿数枚,封公呼命之曰:『畏母偷菱走,能对则食。』答曰:『思亲怀橘归。』四岁在乡塾,先生出对曰:『石狮子呆笑。』对曰:『铁马儿假嘶。』又出对曰:『屋下点天灯。』对曰:『楼上打地铺。』
  陆景邺十四岁时,古虞田父获禹鼎,塾师命赋之,前四句云:『泗鼎沈秦后,了溪得铎余。尚遗物自夏,兼以地当虞。』塾师赏之。又赋《送族兄客楚》诗云:『相携白玉壶,相送有言无,茜裙最好处,莫约共樗蒲。』
  祁世培六岁时,太夫人喜啖鸡蛋,煮数枚作供,为小婢所窃食,问不肯承,世培曰:『匆争。』命持一盆水来,令诸婢逐一嗽之,窃食者吐出则皆蛋黄。
  陶庵六岁,舅氏陶虎溪指壁上画曰:『画里仙桃摘不下。』陶庵曰:『笔中花朵梦将来。』虎溪曰:『是子为今之江淹。』
  陶庵六岁,在渭阳家,一客见缸中荷叶出,出对曰:『荷叶如盘难贮水。』陶庵对曰:『榴花似火不生烟。』一座赏之。
  陶庵年八岁,大父携之至西湖。眉公客于钱塘,出入跨一角鹿。一日,向大父曰:『文孙善属对,吾面考之。』指纸屏上《李白骑鲸图》曰:『太白骑鲸,采石江边捞夜月。』陶庵曰:『眉公跨鹿,钱塘县里打秋风。』眉公赞叹,摩予顶曰:『那得灵敏至此,吾小友也。』
  陶庵比邻有童子,十四岁能作诗。丙申闰五月十五日月食十分,既而邑微带赤,童子咏之曰:『今年天狗太贪饕,食月何曾剩一毫?天是骰盆月是色,孤孤一点大金幺。』


快园道古小慧部卷第十二

陶庵曰:王荆公作《字说》,附会穿凿,揆之义理,多窒碍不通,水骨土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