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议既成,兵事旋解。此诚与民休息,安养无事之时也。鲸吞其志,蚕食其谋,所不可测者,俄入耳。何则?俄之地倍诸大国,而财仅埒于次国,近膏腴之地,而不能全为己有也。且俄非不欲侈其西封,凯觎既久而不敢构难于欧洲者,只以德、奥新盟,相为唇齿,倘擅构兵端,胜负尚不可知,而况奥为之助乎。此俄之所以甘辞厚币,结德国欢,而愿为永好也。夫既不得志于西,必将逞之于东矣。印度物产富饶,商民辐辏,俄人久欲得之而甘心,然必假道于华边,以图进取。现拟沿中国边界营造火输车路,自满洲而蒙古,而甘肃,输路通,则印度危。无印度,是无英国也。我国必盟约欧洲,自西而牵制之,毋使滋蔓,则几矣。

  又曰:“俄人拟造火输车路,以达满洲、蒙古,现遣其郡王暨世爵人员,会议于境上。俄人详察中国山川形势,绘图刊藏兵部。布人购之,与中国善本舆图较,犹不若其缜密,而于边省尤加详焉。于陆路则形之曲直也,纡捷也,险阻、平坦也,林木之疏密、溪山之高深也。于水则势之顺逆也,向背也,阔狭、浅深也,岛屿之萦迥、滩港之出入也。某水某山,靡不撰说、绘图,腥缰刚啤7蛉挥幸怨鄱砣酥志矣。

  俄王谕外部,函致驻华暨驻英使臣云:俄壤东界满洲,西连印度,互市其间者,半系俄人。近岁稍展其界,便通商耳,初无他意也。邻不加察,疑惧日深,遂目俄为虎狼之国,诬我甚矣。希将此意咸使闻之。

  英议院于放院时,议明年税务云:历年各物所得之税,皆日有所增,惟印度鸦片烟土税,向得银八百万磅,兹渐减至六百万磅。盖以中国四川、河南等处广种罂粟,其制渐精,食之者亦渐广,恐数年之后,将无税可征矣。

  布王革教人掌各郡书院之例,从相臣毕士麻克之议也。其略曰:国势之强弱,系乎民;民心之邪正,视乎学;而学之从违向背,则以蒙养为基、先入为主。自教人掌院之例兴,四方之民肄业于院者,耳染目濡,受其蛊惑,所闻如是,所见如是,所行亦如是,执迷不悟,久假不归,知有教主而不知有君上,诚人心风俗之大患也。夫人之于身也,无病则防之,有病则药之;教人病国,独不思所以去之,何明于治身而昧于治国与?请即禁令专主,改各郡书院统于礼曹,云云。布王复示:禁通国各书院肄业诸生有阴习教事者,逐之。意王欲毁罗马城教会堂若干所,盖天主教中会徒不少,每会分建总会堂一区,凡会中之长皆居于此,以教王在罗马城,便于朝见也。意王欲斥教人而先毁其会堂,洵可谓正本清源,法良意美矣。而教王怒甚,谕其相臣曰:“意大利国,盲国也;王,伪王也。溯会堂起建之始,已历一千一百年,教人之往来必于是,辨论必于是,耳目之所寄,一旦废之,是聋瞽我也。于私图则便矣。其如天下各国何!”

  西国婚姻,无礼教之防,凡男女相悦,父母允之,乃同往谒诸神甫,男曰:“愿为若夫。”女曰:“愿为若妇。”神甫双执其手曰:“无悔。”曰:“谨受教。”遂偕归而室家焉。现意王既还都罗马,蔚然中兴,敕议院更定婚制,革教人主婚之例,由两姓父母请于该管官。教主恶夺其权,而亦莫可如何也。

  英阿尔兰岛伯而法斯城?耶稣教人与天主教人忿争,各聚众数千人,短衣巷战,互皆杀伤。耶稣教人分为队,升屋者数百人,飞瓦下击;天主教人遂纵火焚之,烟焰烛天,历天昼夜,火光中闻风声,鼓声,战斗声,号哭声,椽瓦爆烈声,车驰马逐声,鸡鸣犬吠声,嘈嘈然一时毕集。本境巡捕一千四百五十人,马步军二千七百人,竟不能弹压,驰告都省,发兵镇抚之。

  美国首领拟减税以劝耕,饬户部查去年畿内赋税正供,计英银钱三百八十三兆,年终核对用款,尚存八十六兆。刻酌免三十六兆,其余五十兆暂征以偿民项。茶税每年例得银钱二千万元,现尽免之;并减各杂税三千万元。赋税既轻,商民益富,自一千八百七十一年六月至七十二年五月,增造火轮车路七千五百英里。四一千八百七十二年七月初三日,欧洲各国派员会议律法于伦敦,各处绅耆亦与焉。计会议者:日耳曼支派如英、德、奥各国,罗马支派如法兰西、西班牙、葡萄牙、意大利各国,共派员三十七人,有数人为刑司,数人为议员,数人为掌院。

  土耳其王委政相臣,境内大治,布、奥皆遣使与之修好。兹复上言曰:“郡县长吏俸钱太薄,是导贪也,宜递增之。”俄王遣其弟偕世爵大臣聘于土京,其大臣卡里拍沙致国王之意曰:“敝邑褊小,介于大国之间,昔惟法人是赖,今败于布,势难复振。近闻俄、布、奥为伯灵之会,修王业于欧洲,倘邀三王之灵宠,徼惠敝邑,共敦永好,凡有征伐之事,敢不悉率敝赋以从?”

  俄、德、奥三主会次,各稽本国军籍,合三国之兵数,与欧洲各国相较,则国之大小、势之强弱见矣。俄国:陆兵计一百三十六万二千三十四人,所属亚西亚境可萨克兵不与此数;马计三十四万四千七百六十匹,炮计二千零八十四尊。奥斯马加国:陆兵计九十六万三千零五十一人,马计十三万二千三百二十二匹,炮计一千四百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