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己未,大元渡江。(外舅制集辜公说。)
王明清《挥尘录》载:绍兴初,刘大中以监察御史宣谕诸路回,宰臣以其称职,拟除殿中侍御史。高庙云:“且除秘书少监。”启其所以,曰:“大中所至,多兴狱,尚有未决者。一除言路,外方观望,恐累及无辜。”绍兴三年,知藤州。侯彭老言本州卖盐宽剩钱一万贯,买到金一百六十余两,银一千八百两投进。诏云:纵有宽剩,自合归之有司,非守臣所得进纳,或恐乱有刻剥,取媚朝廷。侯彭老降一官,放罢,以惩妄作,所进物退还。
杜祁公衍相仁宗,为人清俭,平生非会客不食羊肉,于时朝多恩赐,请求无不从。祁公每抑遏之,所请即封还。有私谒者,上必曰:“朕无不可,但这白须老子不肯。”
景倘年五月诏中外臣僚,许以家书附递,明告中外,下进奏院。后以为法。放翁得子虞濠上书,诗云:“日暮坐柴门,怀抱方烦纡。铃声从西来,忽得濠州书。”
姚将军,靖康初以战败亡命,建炎中下诏求之不可得。后五十年,乃从吕洞宾、刘高尚往来名山,有见之者。放翁感其事,作诗《题青城山上清宫壁间》,云:“造物困豪杰,意将使有为。功名未足言,或作出世资。姚公勇冠军,百战起西陲。天方覆中原,殆非一木支。脱身五十年,世人识公谁。但惊山泽间,有此熊豹姿。我亦志方外,白头未逢师。年来幸废放,倘遂与世辞。从公游五岳,稽首餐灵芝。金骨换绿髓,讶凰赏猓ㄓ糇鳌霸仆狻保┓伞!本缚到ㄑ准洌关中奇士赵宗印提义兵出战,有众数千,所向辄下,敌不敢当。会王师败于富平,宗印知事不济,大恸于王景略庙,尽以金帛散其下,被发入华山,不知所终。放翁感其事作诗曰“我梦游太华,云开千仞青。擘山泻黄河,万户仰巨灵。往者祸乱初,氛谈商宁。岂无困(郁作“卧”)云龙,一起奔风霆。时事方错缪,三秦尽膻腥。山河消王气,原野失大刑。将军散发去,短剑斫茯苓。定知三峰上,烂醉今未醒。”二事颇相类,惜姚将军不得其名。后之作史者,不知录耶否耶?赖有陆诗传于世,其详当考之《高庙实录》。(傅案:姚平仲,放翁为作传。)
周平园《玉堂杂记》云:草后妃太子宰相麻,砚匣压尺笔格糊板水滴之属,计金二百两,既书除目,随以赐之。乾道以后,止设常笔砚,退则有旨,打造不及,赐牌子金一百两。立后升储,则倍其数。绍兴二十四年,王公纶暂权内制,草《刘婉仪进位贵妃制》,高宗称其有典诰体,润笔万缗,赐砚尤奇。
南轩先生除左司,孝宗谕以直宿。云以此处卿,无他,要卿夜间来说话。先生曰:“某顷直宿,夜对多赐坐。一夕上曰:‘朕今日观书至某处,以朕思之,其义如此,卿以为如何?’某对曰:‘圣见高明,固已精到。然向上思量,犹有意思。’因奏其说云云,上大喜。每夕必举数端见问,某所对不是好胜,只要人主致思不已,天下之理无穷,愈思索愈有意思。”
宋官制载:嫔御久不得迁,屡有干请,上答以无典故,朝廷不肯行。或对曰:“圣人出口为敕,谁敢不从?”上笑曰:“汝不信,试为降旨政府。”政府奏无法,上收以示嫔御曰:“凡事必与大臣佥议,方为诏敕。”或有只请御笔进宫者,上取彩笺书某宫某氏特转某官。众忻谢而退。至给俸时,各出御书请增俸,有司不用,退还。复诉于上前,上笑曰:“果如是。”诸嫔对上毁其御书曰:“元来使不得。”上笑而遣之,时咸服仁宗之圣断。
赵太祖山陵,金之末年,河南朱漆睑等发掘,取其宝器,又欲取其玉带,重不可得,乃以绳穿其背,扎于自己,坐而秤起之,带始可解。为口中物喷于睑上,洗之不去,人因呼朱漆睑。后货带于汴,识者知为陵寝中物,败露皆杖死。(田君集说。)
杨起宗说汴京熙春阁历金国不毁,有诗题于上云:“一阁看来尽鬼工,太平天子侈心雄。连天老蜃千年气,跨海金鹏两翅风。人说来从尘世外,天教不堕劫灰中。最怜寂寞熙春字,犹带斜阳照故宫。”余谓必通好时,使臣经游而题。厌次刘景陆来为宪幕,叩之,云:“王嘉甫国宾诗也。”
《三衢志》云:吴越钱王祖茔,开化县云台北原。初钱氏微时,有子为人负担至此。其主人明地里,曰水流九曲,列岫如屏,葬此子孙当有兴者,取竹枝标识之。翌日令钱子往视之,竹已根,遂伐去,绐其主曰:“无所谓竹矣。”潜以其父母骨瘗此。今犹有倒生藤拂墓域,樵人以刀断之,膏液如丹。
徐偃王事,衢新刊《郡志》不得其实。按《徐氏世谱》,乃王之三十七世孙元洎公,避阳朔之乱,徙居江浙,随处建祖庙,不独灵山,他处亦有。编类不得其人,余已致事归,不及订正矣。
张寓轩先生说长平之坑,至今犹有白骨。沈存中亦云,城父县乾溪章华台故基,往往得楚灵王战士之骨。慕容垂参合陂之败,积骸如山。夏王勃勃杀亻辱檀人,积尸号髑髅台,倭之竹岛曰骷髅山。
颖滨古史论曰:“善乎子夏之教人也!始于洒扫应对进退,而不急于道,使来者自尽于学。日引月长,而道自至。孔子曰:‘君子上达,小